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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清 - 第三五三章 犁庭掃穴字體大小: A+
     

    「短期之內,」關卓凡緩緩說道,「適當增加輜重隊的兵力,是必要的——」

    頓一頓,「不過,只能『適當』,不然,兵力不敷分配;而且,也只能『短期』,時間一長,兵力的分配,依舊不敷。」

    再一頓,「另外,要嚴令部隊通過山坳等危險地帶之前,嚴格執行『前出偵查、搜索前進』之條例!」

    施羅德、田永敏:「是!」

    「毋庸諱言,」關卓凡說道,「這些措施,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事實上,就連『標』,也未必真正能『治』。」

    頓一頓,「運輸輜重的線路,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沒法子變動,敵在暗,我在明,如果只有上述措施的話,咱們便始終不能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

    「這……是。」

    「必須『治本』!」關卓凡加重了語氣,「而且,這個『本』,現在就得動手『治』,不能等到戰爭結束!——不然,還有什麼意義?」

    「意義」嘛,如果是次戰爭打贏了,還是有一點兒的——不過,那個意義,就僅限於「報復」了;如果是次戰爭打的不湯不水,甚至打輸了,就確實一點兒意義也沒有了——這個「本」,根本就輪不到你去「治」了嘛!

    施羅德、田永敏再次應道:「是!」

    不過,這個「是」字,底氣明顯不是太足。

    所謂「治本」,無非兩條路,一條是「犁庭掃穴」——其難度之前已經說過了;一條是「招安」——可是,吳鯤已經和法國人勾搭在一起了,且多半以為「中必輸」,接受「招安」的可能性,似乎……不會太大吧?

    關卓凡曉得下屬們在想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對於吳鯤本人,以及所部參與了是次襲截我輜重部隊的大頭目,你們就不要想著『招安』了!他們的頭,我是要定了的!——此仇豈可不報?此恥豈可不雪?」

    那就剩下「犁庭掃穴」一條路了。

    這個「副本」,難度雖然很大,可是,聽著也十分醒神,連曹、許在內,四位下屬,齊聲應道,「是!」

    「軒軍的主力部隊,」施羅德說道,「即將同敵人主力部隊接觸,似不宜別分一軍去剿匪——再者說了,即便沒有兵力分配的問題,拿大部隊進山去打土匪,效果也不見得好,有些……嗯,『大炮打蚊子』的意思。」

    說到這兒,躊躇了一下,「本來,特種合成營是最適合辦這個差使的,可是——」

    打住了。

    「是啊,『本來』——」關卓凡微微一笑,「可是,法國人那兒,有一個『混合步兵團』,裡頭有一堆的什麼『祖阿夫營』、『土爾科營』、『獵兵營』、『外籍軍團營』,咱們的特種合成營,要留著同這班『精銳』較量嘛!」

    「呃……是!」

    「軒軍原有的部署,」關卓凡說道,「是不能輕易變動的——至少不能大動;剿匪這個差使嘛——」

    下屬們都想:這個差使,交給綠營?

    關卓凡卻轉了話頭,看向曹毓瑛、許庚身: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吳鯤的來歷,兩位更加清楚一些,請說一說吧!」

    二人齊應道:「是!」

    曹、許二人,曹毓瑛的位份更高些,在軍機處的排名也更前些,本來,這個彙報,該以他為主,但曹毓瑛想,輔政王將許庚身也喊了過來,當然不是只是叫他「聽報告」來的,再者說了,洪楊作亂的那些年,西南的軍事,許庚身也確實比自己更加熟悉些,於是,對許庚身說道:

    「星叔,西南故事,你更加熟悉些,請你替王爺回吧!」

    許庚身當仁不讓,點了點頭,「好!我說漏了的,請琢如你補闕。」

    頓一頓,「吳鯤是廣西土著,其父名叫吳凌雲,洪楊亂起,吳凌雲趁機扯旗放炮,勢力愈來愈大,咸豐十一年,嗯……即西曆一八六一年,建立偽延陵國,僭據偽號『延陵國王』,造偽『延陵玉璽』,以太平府為偽都,並立吳鯤為偽太子。」

    施羅德的臉上,露出微微訝異的神情,他只曉得,進入越南之前,吳鯤是一個「民變」的大頭子,卻沒想到,他和他的老爹,居然還建立過一個什麼「國家」?自己還做過什麼「太子」?

    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輔政王乾脆利落的關上了對吳鯤——至少其本人「招安」的大門?

    施羅德來中國已久,已早就明白中國人的「一天不容二日」的規矩了,吳鯤既然建立過「延陵國」,政府和吳鯤的矛盾,便是不可調和的——即便吳鯤投降,政府也不會接受;政府可以接受他的部下的投降,但是,絕不會接受他本人的投降。

    就是說,即便吳鯤沒有襲擊我軍輜重部隊,沒有「雪恥」、「報仇」的問題,政府也不會對吳鯤「招安」。

    「吳氏父子雖同洪楊有所勾連,」許庚身繼續說道,「不過,並非『拜上帝會』一路,吳氏父子的出身,是天地會一路的。」

    說到這兒,想著「天地會」什麼的,田永敏應該是曉得的,不過,施羅德就未必了了了,於是補充說道,「『拜上帝會』為洪逆手創,天地會卻是本朝開國之初就已有了——也是個『秘密會社』。」

    施羅德曉得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微微頷首,表示「收到」。

    「『延陵國』的招牌一掛出來,」許庚身說道,「朝廷理所當然就要『重點關照』了,兩年之後——同治三年,即西曆一八六三年,官軍攻陷其偽都太平府,吳凌雲死於戰陣之中,吳鯤繼其偽位,並率領殘部,退往鎮安府、歸順府一帶,官軍緊追不捨,吳鯤一退再退,終於退入了越南的境內。」

    說到這兒,看向曹毓瑛,意思是:你有沒有什麼補充的?

    曹毓瑛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征剿偽『延陵國』的主將,是馮萃亭吧?」

    「哦……對!」

    許庚身話音剛落,田永敏已經輕輕的「哦」了一聲;而對於「萃亭」二字,施羅德卻還反應不過來,許庚身看向施羅德、田永敏,微笑說道,「馮萃亭的大號,上『子』下『材』——就是目下的廣西提督。」

    施羅德也「哦」了一聲,隨即歡然說道,「原來是馮子材!雖然一直未曾謀面,但我們其實已經是老朋友了!——我們在公事上的接觸、合作,已經很多了!」

    軒軍自鎮南關進入越南,其輜重屯在廣西境內,廣西是入越軒軍的大後方,而且,雙方——軒軍和桂軍——又聯合護送輜重,「接觸和合作」,自然是很頻繁的。

    「王爺,」許庚身又看向關卓凡,「我記得,你對馮萃亭,有過『智勇雙全,斑斑大才』的考語;而且,其出任廣西提督,是劉子默調任雲貴總督、並『欽差督辦雲、黔、桂三省軍務』時候的事情——」

    頓一頓,「就是說,馮萃亭之出任廣西提督,本就有關於對法戰爭——是吧?」

    關卓凡微笑著點了點頭。

    每一個人都想到了,若就派這位馮萃亭去剿吳鯤,豈非……「人地兩宜」、「四角俱全」?

    同時,也不由得都冒出了類似的念頭:王爺的謨算,真正叫做「深遠」啊!

    佩服,佩服。

    「剛進入越南的時候,」許庚身說道,「吳鯤對越南朝廷表示『衷心效順』,越南人既拿他沒有法子,就只好順水推舟,封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反正是個虛銜。」

    「但過不了多久,吳鯤就翻了臉,一舉攻取了高平省城,派官設卡,抽捐徵稅。高平總督范芝香無可如何,只好向天朝求援,天朝乃派軍入越,在順化派出的剿撫使翁益謙、副提督阮曰成的協助下,大破吳鯤。」

    說到這兒,笑一笑,「是次帶兵入越的,還是馮萃亭。」

    嗯,果然是合適的人選啊。

    「可是,天朝軍隊撤走之後,吳鯤糾集殘眾,返身殺回,大破越軍於諒山,副提督阮曰成陣亡,總督范芝香被俘。」

    「這兩年,北圻一帶,吳鯤成了事實上的土霸王,為所欲為,把越南人折騰的很慘,後來,越南朝廷終於下定了決心,徹底拔除這根入骨之釘,乃派黃佐炎為『北圻經略使』,進剿吳鯤。」

    「這位黃佐炎,娶明命王的女兒,是不折不扣的駙馬,也是嗣德王的正經姑父,素有『能員』之名——嗣德王派自己的姑父出馬,確實是下定決心,要『滅此朝食』了。」

    「可是,很明顯的,如果沒有天朝的幫助,單憑越南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剿滅吳鯤。」

    「事實上,『升龍戰役』之前,黃佐炎和吳鯤已經不大不小的打了好幾仗了,然而輸多贏少,只能勉強維持一個不尷不尬的對峙的局面。」

    「之後的情形,就無需我贅言了。」

    說到這兒,想起來什麼似的,「哦,對了,還有,吳鯤所部,分為黃旗軍、黑旗軍、白旗軍三支,皆以三角七星旗為幟——所謂『七星』,是指北斗七星——形制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黃旗軍的頭目,叫做黃崇英;白旗軍的頭目,叫做盤文二;黑旗軍的頭目,叫做劉永福。」

    「其中,黃崇英、盤文二為吳鯤嫡系;劉永福卻是個『外來戶』。」

    「哦?」施羅德很感興趣的樣子,「怎麼說呢?」

    「劉永福也是天地會一脈,」許庚身說道,「不過,是在吳凌雲戰死、吳鯤撤出太平府之後,才率部投入其麾下的。」

    「劉永福危難來投,同時,也有『膽藝過人,重信愛士』之譽,頗得吳鯤器重,不過,因為不是吳鯤的嫡系,所以,雖然黃、白、黑三旗之中,數黑旗戰力最強,但在排序上,劉永福卻只能敬陪黃崇英、盤文二的末座。」

    「我明白了!」施羅德說道,「王爺之所以關心戰場上是否出現了黑色三角七星旗,是因為可據此判斷,劉永福是否參與了襲截我輜重部隊?如果劉某沒有參戰,說不定,在襲截我軍輜重一事上,吳、劉意見相左,而劉又不是吳的嫡系——」

    頓一頓,興奮起來,「那麼,也許,這個劉永福,會成為我們擊破吳鯤的一個絕好的突破口!」

    「你說的不錯,」關卓凡點了點頭,「不過,也不能過分樂觀——也許,劉永福是奉派了留守老營的差使;也許,吳鯤認為,黃、白二旗的人手,已盡夠用了,犯不著三個旗都出動——」

    頓一頓,「不過,我相信,劉永福其人,不會樂意跟法國人混在一起——『延陵國』什麼的,再如何悖逆,到底也只是中國人的家務事;可是,如果同法國人勾搭在一起,就是漢奸了!我相信,這頂『漢奸』的帽子,劉永福是不會樂意戴的!」

    再一頓,「無論如何,這個口子,還是要很下一番氣力,看看能不能撕的開——劉永福肯斬吳鯤來降,當然最好;若他不肯親手加害故主,也無妨——只要他肯率黑旗反正,朝廷一樣會接納的!」

    「是!」

    曹毓瑛、許庚身都有些奇怪,劉永福只不過是一個極小的角色,但是,很明顯的,輔政王不但曉得這個人,還似乎頗了解其為人似的;而劉某在不在乎戴上「漢奸」的帽子,就是許庚身也是沒有把握的——「膽藝過人,重信愛士」啥的,並不能說明他「不會樂意跟法國人混在一起」啊!

    當然,說奇怪,也不奇怪,反正,俺們王爺,一向神通廣大,無所不知嘛!

    「這樣,琢如——」

    曹毓瑛立即微微俯身,「請王爺吩咐!」

    「入越征剿吳鯤的差使,就交給馮萃亭去辦吧!」

    果然。

    「是!」

    「桂軍本就習於翻山越嶺,」關卓凡說道,「山地作戰,本就是桂軍的看家本事,馮萃亭這個廣西土著,更是個中之翹楚——越北、桂南,地勢相連而彷彿,對桂軍和馮萃亭來說,算是人地兩宜了!」

    「是,王爺睿見!」

    「這等於另開了一條戰線了!」關卓凡說道,「幸好,這條戰線不算太長,而咱們已經在廣西境內,屯了足夠多的輜重、軍糧,軒軍之外,也盡夠桂軍用的。」

    「王爺謨算深遠!」

    關卓凡微微一笑,「不過,軍餉方面,還是要抓緊時間,替馮萃亭將銀子籌足了。」

    「是!」

    「至於軒軍——」

    關卓凡沉吟了一下,說道,「大部隊當然是不能動的;不過,特種合成營嘛——」

    頓一頓,看向施羅德、田永敏,「咱們有兩個特種合成營,若從其中抽出一個連來,對法作戰,會不會受到什麼實質性影響呢?」

    施羅德和田永敏對視一眼,同時微微搖頭,「不會!」

    「那好,就抽一個連出來,參與征剿吳鯤!」

    「是!」

    「不過,有一點必須分外留意——」關卓凡說道,「這個連,可不能做普通部隊使用!該怎麼用,馮萃亭不曉得,你們二位,可是曉得的!」

    「是!」

    「萬山從中,追剿滑匪,並不能預訂時限,」關卓凡說道,「但至少要做到以下一點——要逼得吳鯤自保不暇,再也沒有多餘的氣力,來騷擾我們的後勤補給線!」

    「是!職等謹遵王命!」

    散會之後,輔政王踐約,親自領路,帶著曹毓瑛和許庚身,在「關大營」里,「前後左右」的轉了一圈兒。

    曹、許辭去之後,關卓凡、施羅德、田永敏三人,還有一個內部會議要開。

    「情形有些古怪,」關卓凡微微皺眉,「按說,這些天過去了,升龍的法國海軍,應該已經解纜北上了才對呀!為什麼時至今日,還沒有收到相關的報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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