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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清 - 第二九四章 自清?叛清!字體大小: A+
     

    嗣德王伸手,在案几上「啪」的一拍,暴喝一聲,「閉嘴!」

    瑞國公閉上了嘴,不聲不響的跪了下去,但臉上的倔強的神色,並不稍減。

    嗣德王只覺得心口的血「騰騰」的往腦袋裡竄,卻又竄不上去,結果,心「怦怦」直跳,腦中「嗡嗡」作響,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他緊攥著椅子的扶手,過了好一陣子,才略微的平靜些了,心跳的沒那麼快了,眼前的人物也清晰起來了。

    養子還跪著。

    嗣德王長長的透了一口氣,輕輕的咳了兩聲,啞著嗓子,「起來吧!」

    瑞國公不聲不響的站了起來。

    「事已至此,」嗣德王沉聲說道,「依你說,又怎麼樣呢?」

    對於瑞國公的「真叫清國擺一個什麼『駐越大臣』、『參贊大臣』在您頭上,咱們還不如做富浪沙的『殖民地』呢」的驚人言論,嗣德王只說了一個「閉嘴」,並沒有進一步的斥罵,而「事已至此」,「又怎麼樣呢」,則不啻暗示,他已經大致認同了瑞國公的種種「錚言」了。

    瑞國公精神大振,「父皇聖明!」

    頓了頓,直了直身子,「兒子以為,第一,這個『請天朝行天討』的摺子,是無論如何不能上的!」

    嗣德王默然片刻,說道,「『欽使』那裡……會催的。」

    瑞國公一哂,「就叫姓唐的催好了!」

    頓一頓,「或者……使一個『拖』字訣!就說……嗯,茲事體大,要交付公議,這個,召集宗室、重臣會議,是需要時間的,到時候,誰誰誰生病請假,會議不得不延期,一來二去的,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嗣德王皺了皺眉,「你這個法子,未必行得通,唐維卿不是容易糊弄的人——」

    頓一頓,「算了,先不說這個了——此其一,還有呢?」

    「其二,」瑞國公說道,「勸富、清兩家,止戈息爭……」

    話沒說完,就叫嗣德王冷笑一聲打斷了,「『止戈息爭』?清國也罷了,那富浪沙,幾萬的兵,走了幾萬里的路,你叫他『止戈息爭』?好大的面子!我是沒有這樣大的面子,不曉得你有沒有?」

    「呃……」

    「還真以為你有什麼人所不及的見識!」嗣德王繼續冷笑,「原來也不過是在痴人說夢!」

    瑞國公舔了舔嘴唇,「至少,咱們應該說給富浪沙知曉,與其為敵,並不是越南的本意,清國的這趟渾水,越南其實是不樂意趟的……」

    「咱們和清國,」嗣德王搖了搖頭,「都已經泡在同一個池子里了!想『自清』,哪兒有那麼容易?空口白牙說幾句,管什麼用?」

    「父皇聖明!」瑞國公說道,「空口白牙說幾句,確實不管用!想『自清』,確實要另有實實在在的舉動!」

    「嗯?」

    「兒子以為,」瑞國公微微的咬著牙,「事到如今,為了我阮福氏江山社稷存續之千秋大計,不能不痛下決心,毅然決然,行非常之事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兒子懇請父皇,」瑞國公清秀的面龐再次漲紅了,聲音也再次微微的發顫了,「乾綱獨斷,大張天威——」

    滯了一滯,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終於將下面的話說了出來:

    「將清國『欽使』人等……一網成擒!然後,明旨昭告天下,我大越不再奉清國為宗主,卓然獨立於東亞!」

    猶如半空中打了一個霹靂,嗣德王瞠目結舌的看著瑞國公,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養子似的。

    過了好一陣子,嗣德王澀聲說道:「你是說,咱們以敵為友,來個……嗯,『一百八十度大轉身』,去清、就富,呃,拿清國的『欽使』,給富浪沙做個……『投名狀』?」

    「父皇,」瑞國公說道,「咱們同富浪沙,其實也談不上什麼『敵』——之前種種,不過是誤會太深罷了!要說『敵』,清國才是咱們的『敵』——真正的大敵!清國叫咱們給他做『藩屬』,那是因為他吃不下咱們,若他吃的下去,早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了!」

    頓一頓,「別的不說,無論如何,富浪沙不會如清國一般,想著將咱們整個兒吃了下去啊!」

    「未必吧?」嗣德王冷冷說道,「富浪沙之志……哼!亦不在小啊!」

    「不然,不然!」瑞國公大搖其頭,「對於越南,富浪沙之志,只在傳教、經商,並無意於疆土的——」

    「南圻六省都佔了,」嗣德王眼睛一瞪,打斷了他的話,「你還說他『無意於疆土』?」

    「父皇,兒子以為,」瑞國公說道,「富浪沙人佔南圻,說到底,還是為了傳教、經商——」

    頓一頓,「按照《壬戌和約》,富浪沙可在整個越南傳教、經商,可是,咱們捫心自問,出了南圻,咱們給他正經傳教、正經經商嗎?」

    嗣德王不說話了。

    「兒子說富浪沙無意于越南疆土,」瑞國公說道,「不是信口開河,是有明證的!」

    頓一頓,「《壬戌和約》約成之後,朝野大嘩,良莠相激,浮言胥動,終於釀成了阮福洪楫之亂——」

    再一頓,「彼時,天下人心動蕩,父皇亦垂諭群臣,『此土地,此人民,先朝聚辟之所貽,豈忍沒於洋夷之手?』乃派潘清簡出使富浪沙,力圖改易成約,收回失地。」

    嗣德王隱約曉得,養子要說什麼了,目光跳了一跳,想說什麼,忍住了。

    「潘清簡此次出使,」瑞國公繼續說道,「乃是繼英睿太子后,我阮福氏第二次對泰西派出使團;若從本朝開國算起,則是第一次,富浪沙方面,十分重視,十分禮遇:鳴十七響禮炮,外長設宴招待,泰西諸國使節作陪。」

    「之後,富皇拿破崙三世,更親攜皇后、皇太子,接見了潘清簡一行。」

    「潘清簡當面向富皇遞交了請求交還南圻的國書,剴切進言,南圻不比他處,乃我朝龍興之地,懇請皇帝陛下念在兩國世代交好的情分上,許還南圻三省,則越南上上下下,皆戴皇帝陛下之大德,越、富兩國,邦誼敦睦,永為兄弟,永世不移。」

    「本來也不敢報太大的希望——叫人家將煮熟了的鴨子放跑,將吃進嘴裡的肥肉吐掉,無異與虎謀皮,何其不易?未曾想,富皇聽了潘清簡的話,頗為動容,以為入情入理,另定新約,取代《西貢條約》——即《壬戌和約》,未始不可,於是,指派何巴理中校為曼谷領事,全權負責與越使談判新約事宜。」

    「談判的結果,越南以一千三百萬銀元,贖回南圻三省。」

    「一千三百萬銀元雖然是一個鉅數,可是,無論如何,南圻三省是收了回來——這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消息傳回越南,朝野以下,無不笑逐顏開,以手加額!」

    說到這兒,輕輕冷笑一聲,「可是,叫世人大出意料的是,咱們自個兒,倒拿了起來,不肯批准這個新約了!」

    嗣德王微微漲紅了臉,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沒說什麼。

    「主張最力的,就是那個張庭桂!」瑞國公憤憤的說道,「他們那一班人,以為富人強弩之末,氣力不繼,才會同意歸還南圻,於是,得寸進尺,竟妄想一個銀元也不花,便收回南圻三省!」

    「還有,非但不想給這一千三百萬銀元的贖金,他老人家興頭起來,還要削減之前那四百萬銀元的賠款呢!」

    「潘清簡深知,新約是咱們能夠爭到的最好的結果,苦諫不要節外生枝,張登桂卻反覆向父皇進言,『依我所定,堅持勿為所動』,父皇聽信了他的話,果然……『堅持不動』了。」

    嗣德王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不久之後,」瑞國公繼續說道,「何巴理攜帶新約,來到越南——潘清簡在富浪沙的時候,彼此只是談出了一個『意向』,並未草簽,這一回,何巴理是來正式簽約的。」

    「聽了咱們新鮮出爐的要求,何巴理瞠目結舌,回過神來之後,一口拒絕。」

    「父皇再派潘清簡出面與富使交涉,潘清簡情知,這一次是再不可能出現奇迹的了,於是力辭,並舉薦張庭桂頂替自己,與法使折衝。」

    「這一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本來也算漂亮,可惜,父皇不許——誰都曉得,張庭桂那個人,哪裡曉得怎麼跟洋人打交道呢?」

    「何巴理還算給潘清簡面子,雖然重要條款,不可更動,但沒那麼重要的條款,尚可改潤一二。只是這種小修小補,距張登桂之流的要求,自然是天差地遠,新約的事兒,就這麼僵住了。」

    「消息傳回巴黎,富國朝野,皆以為越人不可理喻,富皇下令取消新約,同時,君臣達成共識,非但南圻東三省不還越南,就連南圻西三省,也要搶了過來!」

    「父皇,兒子年輕不懂事,可是,有些事情,還是看的清楚的:若不是咱們自己一再自誤,非但當年南圻可以保住,金甌無缺,今天,也不必糾結什麼『以敵為友』——富浪沙本來就是越南的朋友,而且,會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父皇,這個『自誤』,咱們已經『一而再』了——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萬萬不能『再而三』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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