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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清 - 第八十八章 幾世糾葛,因果難了字體大小: A+
     

    ?「維卿,請教,」許庚身問道,「這位被賜死的安豐郡王,是英睿太子一系的嗎?」

    「不是,」唐景崧說道,「他是紹治王的庶長子,是嗣德王的異母哥哥。」

    「既然和法國人做了一路,大約也是……信教的了?」

    「是。」

    聽眾們相互以目。

    「看來,」許庚身微微皺眉,「法國人和天主教,在越南的根子……還真是深!非獨英睿太子一係為然,宗室裡頭,還有這麼多信教的!」

    「是,」唐景崧說道,「而且,法國人和天主教在越南,一而二,二而一,其實算是同一條根子——至少,兩條根子緊緊的纏在了一起,無法分開。」

    頓了一頓,「法國人的勢力,有時候,形格勢禁,有暫時退出越南的可能,譬如,黎文魁之亂后的一段時間內,法國人氣焰大挫,派遣到越南的領事,不被承認,立足不住,只好回國,彼時,越、法兩斷絕往來,越南境內,除了被關在順化皇城的傳教士外,沒有幾個法國人了。」

    「不過,法國人趕得走,天主教卻禁不絕——何止是禁不絕,簡直是愈禁愈烈!可是,天主教禁不絕,法國人的根子,就拔不掉!時機合適,法國人一回來越南,勢力立即勃興,並不需要重新慢慢兒的培植。」

    這段話,十分緊要!

    緊要到什麼程度?——緊要到足以變易關卓凡一早默定的對越章程了!

    在此之前,有一些事情,是連關卓凡都沒有想到的——或者說,雖然想到了,卻沒有真正想通、想透。

    看來,穿越的「紅利」,真是不能吃上一輩子,這個「越南採訪使」,真正是有必要的!而且,嗯,所託得人!

    關卓凡用十分欣賞的眼光看著唐景崧,正在默謀,只聽錢鼎銘說道:「維卿,法越相爭,越南的教徒裡邊兒,有沒有替法國人做事情的?」

    「有!怎麼沒有?」

    「越南民間,」唐景崧說道,「有許多會社,名目繁多,其中不少面兒上打著會社的幌子,底下其實就是天主教團,因為朝廷禁教,才不能不扮成會社的模樣。法軍攻來之時,這些教團,盡有替法軍做事的,或者做嚮導帶路,或者通風報信,或者偷運些魚肉、米蔬——」

    頓了一頓,「也是法軍自襯船堅炮利,穩操勝券,軍事上頭,並不需要這些教團的直接幫助,不然,他們就算扯旗放炮,都不稀奇!」

    「嗯,」文祥慢吞吞的說道,「這一班教團,就算是『越奸』了。」

    「中堂說的不錯!」

    關卓凡心想,這個時代的越南老百姓,既沒有什麼民族意識,也沒有什麼國家意識,既入了教,腦子中便只有「天主」,他們和法國暗通款曲,大約也根本不以為自己做了什麼「越奸」。被宗教洗了腦的愚民,從來是最難纏的對手,中法之戰的越南戰場,對於這班天主教徒,真要分外留意。

    「實話實說,」曹毓瑛喟然嘆道,「在此之前,我是沒有想到,法國人和天主教,在越南的勢力,竟然如此樹大根深!上牽宗室,下握黎庶——」

    微微一頓,「哦對了,維卿,之前說過的那位嗣德王的養子,嗯……」

    「瑞國公。」

    「對,瑞國公,」曹毓瑛說道,「嗯,這位瑞國公,大約也是類似的情形吧——親法、信教?」

    「是。」

    「嗯,看來,嗣德王確實要頭痛了。」

    有一句話,曹毓瑛沒有說出來:俺們可也有些頭痛呢。

    「越南的事情,之所以難辦,」唐景崧說道,「是洋務和教務,全然絞在了一起——這也罷了,最要命的是,洋務和教務,又和統嗣之爭絞在了一起,這三樣東西,彼此糾葛,就是大羅神仙,也分不開來——越南的多少事情,都壞在了這上頭!」

    「拿我們的眼光看嗣德王,大約會覺得他冥頑不靈——一敗再敗,整個南圻都丟掉了,還不改弦更張,奮發圖強?其實,照我看,這位嗣德王,未必不想富國強兵,也未必不曉得越南原先一套已經不靈光了,欲富國強兵,只有師夷長技,可是,左右為難!」

    「他如果學咱們,辦洋務,放泰西的文明器物進越南,那麼,法人的勢力,一定更加囂張——這也罷了,關鍵是,越南辦洋務,最得意、最如魚得水的,只怕還不是法人,而是親法、信教的那班宗室!」

    「那班人,包括英睿太子一系在內,可都在盯著他身下的那張寶座呢!不辦洋務,國家雖然積弱,至少他還坐得住國王的位子;辦了洋務,一個不小心,莫說國王的位子了,只怕首領亦不得保,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也不稀奇!」

    精闢!

    好幾位聽眾,眼中都放出光來。

    「仔細想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郭嵩燾說道,「明命王是如何對待應和公母子的?嗣德王自己又是如何對待安豐郡王的?想到有朝一日,易地而處,焉得不心驚?」

    「筠翁所言極是!」唐景崧說道,「其實,就是安豐郡王一案,也是因果未了,後頭還有天大的風波呢!」

    「就是去年的事兒——」

    微微一頓,「嗣德王役使軍士,為他在順化起陵寢,工程浩大,工期緊張,士卒極度勞累,怨聲載道。一班將領和朝臣,趁機煽動士卒造反,他們擁立故安豐郡王之子丁導為主——因為謀反,安豐郡王的子孫,都削去國姓,改姓丁氏,這個丁導,原來的名子,叫做阮福膺導。」

    「叛軍攻入皇城,欲弒嗣德王,幸好掌衛胡威及時關上宮門,叛軍不得其門而入,終被擊潰。」

    「這件大案,牽連極廣,其中,因之喪命的宗室,不止一人。丁導不必說了,全家皆被繯首處死;另外,叛軍之所以能夠攻入皇城,是因為右軍尊室菊的接應,事敗后,尊室菊自殺——他也是宗室。」

    頓了一頓,唐景崧繼續說道,「這個案子,我算是親歷了。當時,整座順化城,亂成了一鍋粥,許多亂兵——有叛軍,也有官軍,在城裡放起火來,燒殺淫掠,無所不為。我在宅子里,看得見遠處的火光和濃煙,聽得見街上的怒罵和哭喊。」

    說到這兒,笑了一笑,「當時想著,如果亂兵破門而入,不曉得我這個『天朝上臣』的招牌,還管不管用?還好,始終沒有人來射門,看來,這塊招牌,還是管用的。」

    唐景崧說的十分輕鬆,是一種半玩笑的口氣,可是,眾人想象著彼時驚心動魄的情形,卻都笑不出來。

    過了片刻,許庚身略帶好奇的問道,「尊室菊——宗室?」

    唐景崧曉得他要問什麼,點了點頭,說道:「是,不過,他是『遠支』。」

    微微一頓,「其實,『尊室』即『宗室』——這是明命王弄出來的花樣,他將嘉隆王一系,定為『近支』;嘉隆王一系之外,定為『遠支』,遠支宗室,全部改姓『尊室』。」

    「這個……」文祥笑了一笑,「較之本朝的『宗室』、『覺羅』之分,倒是頗為相像啊。」

    「是,」唐景崧說道,「大約……明命王就是學本朝的。」

    頓了一頓,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明命王這個人,別看他改易先王成法,厲禁洋教,其實……並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般死板,真正的好東西,咱們的就不說了——即便是洋人的,只要好,他其實還是很願意學的。」

    「譬如,他曾經下令開設『水火記濟車廠』,製造蒸汽機車;又命禁錮在順化皇城裡的法國傳教士,翻譯法國書籍。還有,他請了一個法國的醫生,為王子、王女們『種痘』。」

    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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