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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清 - 第五十一章 老天!我真正是昏了頭了!字體大小: A+
     

    ?遊船河、傳洋膳,都是極愉悅、極有趣的事情,聖母皇太后的興緻既好,隨侍的人自然湊趣,行宮內外,笑語歡聲。

    尤其是傳洋膳的時候,徹徹底底打破了「食不語」的規矩,每一道菜端上來,慈禧都要向七福晉娓娓道來:

    此曰「頭盤」,紅皮梨拌山羊乳酪也;此為「主菜」,緬因州龍蝦也,產自美利堅,海水裝船,萬里飄洋而來;此亦為「主菜」,肋眼牛排也,一隻整牛,僅取其口感最佳、品相最好的那塊肉;此曰「沙拉」,此曰「甜點」……

    還有,這是紅葡萄酒,產自法蘭西;這是白葡萄酒,產自美利堅;這個酒呢,有個怪名字,叫做「香檳」……

    如何「舞刀弄叉」,聖母皇太后亦不厭其煩,一一垂範,七福晉亦步亦趨,並沒有出弄什麼「君前失儀」的狀況來。

    游罷船河,從小火輪上下來的時候,已是夕陽西斜,各自回房,休整一番,來到「藍廳」,已是華燈初上,較之平日傳膳,足足晚了半個時辰,「傳洋膳」所費的辰光,又特別之長,撤膳的時候,已過戌正了。

    膳後上的茶,乃是英吉利的「紅茶」。

    七福晉笑著說:如果不是皇太后賞飯,臣妾之前——在自個兒家裡,可從沒試過花這麼多辰光吃一頓飯呢。

    慈禧微笑說道:我也沒有。

    其實……我是有的。

    但……回想起來,那真的像上輩子的事兒了。

    喝過茶,七福晉陪著慈禧,在園子里遛彎兒。

    對於七福晉,這幾乎又是「從沒試過」了。之前,身為郡王福晉,再沒有大晚上的,在園子里瞎溜達的道理——哪怕是在自家的園子里。

    回到寢卧,更衣、卸妝、洗漱,都折騰過了,也就到了安置的時候了。

    慈禧心恬意適,想到明日「無事」,愈發眼餳神倦,上床沾枕,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跌入黑甜之中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自覺神完氣足,同時,窗帘縫隙透進來的光線,也叫她有一個預感:怕是又睡過頭了!

    傳了玉兒進來,拉開窗帘,果然天光耀目。

    再看自鳴鐘,短針指在「Ⅷ」,長針指在「Ⅻ」,堪堪辰正——上午八點。

    慈禧警告玉兒:明兒再不能這樣了——我若睡過了頭,一定要按時把我叫了起來,不然,就要耽誤事兒了!

    玉兒連連稱是。

    七福晉過來請安的時候,李蓮英正在替慈禧梳頭。

    坐在鏡前的慈禧,並沒有轉過身來,七福晉站在她的身後,行了禮,慈禧對著大鏡子,含笑招呼。

    「太后的頭髮,」七福晉讚歎著說道,「真正是好!就跟一匹黑緞子似的,臣妾真正是……唉,羨慕不來了!」

    這不是瞎吹捧,眼前秀髮如瀑,幾垂至地,光可鑒人。

    「不比之前嘍,」慈禧微微搖頭,「自從生了……呃,已經掉了許多了。」

    「哪個不掉頭髮?臣妾掉的更多!可是…怎麼能跟太后比?——太后的頭髮,不管掉多少,反正,生的更多!」

    慈禧一笑,「你倒是會說話……」

    一句話沒有說完,心裡莫名其妙,「咯噔」一下,笑容就在臉上僵住了。

    哪兒不對勁兒呢?

    七福晉沒說錯什麼話啊……

    也不是因為掉頭髮的事兒——說是那麼說,其實也沒有掉多少……

    也不是因為差點兒說出「自從生了孩子」這個話——在場的幾個人,玉兒、李蓮英、都是知根知底的,七福晉是自己的親妹妹,也已經曉得這個事兒了……

    那……

    突然之間,慈禧心頭,猛地一跳:

    鏡中的七福晉,一身素白,而自己——

    老天!現在是「國喪」,我卻沒有「戴孝」!

    我……想都沒有想過這個事兒!

    慈禧臉色,一下子就變過了!

    關卓凡、七福晉,是……大前天到的——老天,這都已經過了幾天了?!

    我腦子裡,怎麼全然沒有了這根弦兒?!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而且,昨天,關卓凡還又過來了一趟——

    他看到我、以及整個官港行宮,依舊一如平日,該紅的紅,該綠的綠,該花的花,一件白袍子也看不見,不曉得會怎麼想?

    慈禧的腦子,「嗡嗡」直響。

    何況,「棄天下」的那一位,可是……我自己的親生兒子!

    我是怎麼了?!

    婉貞可是一直穿著孝袍,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我怎麼就……視若無睹呢?

    她……她又會怎麼想我這個太后姐姐?

    如果……如果不是我和她兩個,同時出現在大鏡子里,我恐怕……恐怕還是想不起來「戴孝」的事兒!……

    老天,我真正是昏了頭了!

    這,這……

    不對頭,不對頭……

    還有,我想不起來,是因為……是因為……是因為出了一連串兒的大事兒,分了神兒,可是,玉兒、李蓮英兩個,為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們可都是宮裡的老人兒,宮裡的規矩,清清楚楚的!

    這不是……跟我裝迷糊嘛!

    他們這麼干,安的是什麼心?!

    慈禧的怒火,在心底騰騰的竄了起來。

    「出了一連串兒的大事兒」、「分了神兒」,只能說是「原因」,卻不能說是「理由」,以此自辨,十分之蒼白無力。而且,因為「出了一連串兒的大事兒」,就「分了神兒」,反倒證明,自己對於「國喪」,根本未曾真正上心,因此,她本能的想要轉移責任,替自己不可思議的健忘,找一個「替罪羊」出來。

    聖母皇太后的臉色變過了,玉兒、李蓮英和七福晉,都看了出來——

    先變白,再轉青,后漲紅,嘴角微微下垂,太陽穴上的一根青筋,隱隱的露了出來。

    鳳目之中,寒光閃爍。

    這是聖母皇太后雷霆震怒的前兆!

    如果是在紫禁城裡,接下來,十有七八,就有一個太監或者宮女要倒大霉,聖母皇太後會把火兒發泄到這個可憐的人的身上——「拖了出去,活活打死!」

    寢卧之內,一片可怕的寂靜。

    玉兒、李蓮英和七福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是,他們都不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裡?

    方才,沒人做錯什麼,說錯什麼呀?

    怎麼一轉眼間,風光霽月,就變成了黑雲壓城?

    「玉兒,李蓮英。」

    慈禧開口了,聲音似乎淡淡的,但是,任誰都能聽出,裡頭包含著的巨大的威壓。

    「奴婢在!」「奴才在!」

    玉兒和李蓮英,渾身一顫,趕忙跪了下來。

    七福晉退開兩步,垂首屏息而立。

    「穆宗皇帝龍馭上賓,」慈禧緩緩說道,「現正值『國喪』,你們曉得的了?」

    「是,奴婢曉得。」

    「是,奴才曉得。」

    兩個人的聲音,都略微有些發顫。

    「那,『國喪』要戴孝,你們曉不曉得呢?」

    原來……是為了這個!

    玉兒和李蓮英,同時跳出了一個念頭:幸好,幸好!

    「回主子的話,」玉兒輕聲說道,「曉得——這種事兒,奴婢們怎麼敢不上心?」

    微微一頓,未待聖母皇太后雷霆大作,便接著說道:「孝袍都已經備好了——就是昨兒個晚上,才趕了出來的。」

    「嗯?」

    慈禧不由一怔。

    「主子容稟,」玉兒說道,「官港行宮這兒,不比北京的宮裡,平日里是沒有準備孝袍的——誰想得到這種事兒呢?穆宗爺的大事兒出來了,主子的孝袍,固然要新做,別的人,上上下下的,這個孝袍,呃,都要新做的……」

    聖母皇太后太陽穴上的青筋,慢慢兒不見了。

    「大前天……嗯,就是軒王爺和七福晉到的那天,」玉兒繼續說道,「奴婢和老李,一得了消息,就開始辦事兒了!不過,咱們這兒,沒有裁縫,軍營的裁縫,做出來的,又必定是不合身的,這個孝袍,呃,尤其是主子服用的,得拿到外頭——天津城裡去做……」

    頓了一頓,「這一來一往,就得花點兒功夫了,因此,直到昨兒個夜裡,才算趕完了工,軒軍快馬,連夜送了過來。」

    慈禧的顏色,終於緩了下來,不過,依舊緊閉著嘴,不說話。

    李蓮英小心翼翼的說道:「回主子,這個事兒,昨兒軒王爺過來的時候,奴才和玉兒,已經跟他回過了。軒王爺還說,幸好你們沒有把這個活兒,拿到軍營去,不然,還要往後拖的——軍營里的裁縫,除了軍裝,什麼都做不來的。」

    過了好一會兒,聖母皇太后淡淡的說道,「也罷了,梳洗過了,我就換上孝袍,另外吩咐下去,行宮上下,一律戴孝!」

    「是!」

    「請過了安,」慈禧看著鏡子里的七福晉,「你就去吧,不用在這兒站規矩了。」

    七福晉趕忙說道:「是!」

    福了一福,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梳洗打扮,一直到穿上孝袍,慈禧再沒有說過一個字兒,臉上也再沒有一絲兒的笑容了。

    這場風波,似乎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官港行宮的整個氛圍,完全變過了。

    之前那種欣慰的、有點兒詭異的、心照不宣的笑意,從人們的臉上消失了,那層薄薄的愁雲慘霧,又回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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