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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清 - 第四章 這都是為了聖母皇太后好字體大小: A+
     

    ?這位來客,昨天下午就到北京了,一進城即至朝內北小街,然後便被安置在軒親王府內,跬步不出房門,直到現在。

    關卓凡昨天沒有接見此人,今天接見的次序,此人也排在阿禮國、李福思之後,並非因為關卓凡太忙了,也並非來客身上的事情不夠重要。

    事實上,剛好相反。

    接見的地點可以說明問題——書房。

    之前見阿禮國、李福思,都在花廳。

    關卓凡進入書房的時候,來人已在其中立候了,一見關卓凡,立即上前一步,撩袍跪倒:「奴才給王爺請安!」

    關卓凡微微一笑,虛抬了抬右手,說道:「起來吧。」

    「謝王爺。」

    來人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待來人站起身,關卓凡含笑說道:「老李,咱們可是……嗯,整十個月沒見面了吧?」

    老李,李蓮英。

    面前的李蓮英,既沒有戴「大帽子」,也沒有穿孝袍,更未著厚底的朝靴:頭上瓜皮小帽,身上灰布袍子,腳上黑布鞋,一個極普通的「夥計」的打扮。

    昨天到達軒親王府的時候,他的唇上,還粘了兩撇假鬍子。

    就是說,他是改裝易容來到北京的。

    李蓮英努力堆出滿臉的笑容,聲音卻還是有一點發抖:「王爺說的,一點兒不錯,可不整十個月了?這十個月,奴才……天天都記掛著王爺。」

    他微微俯著身子,視線也微微下垂,但是,眼角余光中,無論如何,躲不開關卓凡那條懸吊著的左臂。

    「這個話,」關卓凡點了點頭,「聽著窩心!大約,也不算虛言。」

    「回王爺,這可是奴才的心裡話!」

    關卓凡一笑,落座之後,虛按了按手,「你也坐吧。」

    「這個……奴才是哪個牌名上的人?怎麼敢在王爺面前放肆?」

    「不必客氣,你要回的,我要問的,都不是一、兩句話。」

    「不管說多久的話,奴才都該站著回王爺的話的——再沒有坐著回王爺的話的規矩的,奴才……不敢奉命。」

    「你個子高,我受了傷,胳膊吊著,仰著脖子跟你說話,我自個兒也累。」

    「這……呃,是!那,奴才就……僭越了。」

    說罷,扭扭捏捏的,在最邊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斜簽著身子,屁股只沾了個椅子邊兒,雙腿併攏,雙手撫膝,微微的俯著身子。

    長時間保持這個姿勢,大約比站著還要累點兒。

    不過,這一層,關卓凡就不去管他了。

    他覷了眼李蓮英的臉色,說道:「怎麼,臉色好像不大好?第一次坐『火輪車』,是不是不大習慣?暈車嗎?這都快過去了一整天了,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暈車」二字,李蓮英一時間沒弄懂什麼意思,想了一想,才明白過來,他哈了哈腰,賠笑說道:「托王爺的福,奴才沒有『暈車』!奴才能坐上『火輪車』,呃,也是……託了王爺的福!在『火輪車』上的時候,奴才就想,哎喲,開過這個洋葷,這一輩子,就算活的值了!」

    關卓凡一笑:「這不算什麼,在不久的將來,每一個中國人,都能坐的上火車——此吾之願也!」

    「是,是!到時候,咱們每一個中國人,可就都託了王爺的福了!」

    這句話,出於李蓮英之口,只是一句普通的恭維,入於關卓凡之耳,卻叫他莫名其妙渾身微微一顫,打了個激靈。

    眼中波光一閃,嘴中「哈哈」一笑,將自己倏然而生的激動掩飾過去,然後抬起手,虛點了點李蓮英,說道,「不過,京津這條線路,軒軍之外,你是第一個坐『火輪車』的——連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坐呢。」

    「是,是!要不怎麼說……奴才撞了大運呢!」

    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奴才臉色不大好,不關『火輪車』的事兒,奴才是……呃,嚇的!」

    「嚇的?」

    「是啊!」李蓮英的話,甚至帶出了一點兒哭音,「奴才曉得了王爺……受傷的消息,著著實實是嚇壞了!」

    他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幸好,王爺百神呵護……」

    關卓凡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老李,你有心了,不過,『百神呵護』這個話,不好放在我身上的。」

    「聖天子」才「百神呵護」呢。

    「啊?啊,是,是!」

    頓了頓,「王爺吉人天相,吉人天相!」

    說到這兒,李蓮英拭了拭自己濕潤的眼睛,「唉,從昨兒個到現在,我的心,一直都在怦怦的跳——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李蓮英自稱被「嚇到」了,並非虛言,不過,嚇到他的,不止於軒親王被刺這一件事情。

    出京的時候,活蹦亂跳的皇上,目下,正躺在太極殿的金棺中,一動不動,從「今上」變成了「穆宗毅皇帝」。

    醇郡王謀刺、開缺、矯詔、造亂、事敗、被捕、圈禁、奪爵……變成了一個光禿禿的「奕譞」。

    軒軍不但「進京」,更加「進宮」。

    三萬神機營,盡數「出旗」。

    恭親王以降,宗室紛紛勸進「榮安固倫長公主」,「早正大位,以副天下臣民之望」。

    ……

    這些事情,昨天上了火車之後,才為人一一告知。

    在此之前,一無所知。

    我們能夠想象,李蓮英之震駭莫名,到了何種地步?

    張口結舌,目眩神搖——並非因為「暈車」。

    心神激蕩之下,「火輪車」之種種奇妙有趣之處,也不大感覺的出來了。

    正在心潮澎湃,還沒有真正清醒過來,更談不上理清思緒,想明白相關之種種,火車就到站了——李蓮英大吃一驚:真正是快!

    偷偷看了一眼懷錶:前前後後,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光景。

    他心裡湧起了一股極強烈的不真實感。

    李蓮英想起侍從聖母皇太后赴天津閱兵的那一次,「尖站」、「宿站」,一站又一站的過去,前前後後,花了多少辰光,才到達官港行宮?

    兩相對比,真正是恍若隔世。

    一下火車,便被送上了一架馬車,連正陽門火車站長什麼樣子,也沒有怎麼看清楚,馬車的窗子遮的嚴嚴實實的,同車的人還叮囑他:「李總管,不要去動窗帘子。」

    進城門的時候,只略微停頓了片刻,既不必他下車,也沒有人掀開車帷檢查,接著一路疾馳,就到了朝內北小街,真正是「腳不沾地」。

    進了軒親王府,李蓮英被安置在單門獨戶的一個小院子里,軒王府的人叮囑他:「李總管,王爺見你之前,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出這個院子了。」

    事實上,除了解手,連住的那間屋子,李蓮英都沒有走出去過半步。

    晚飯以及第二天的早飯、午飯,都有人送了過來。

    晚上,李蓮英失眠了。

    他是一個天分極高的人,大半夜輾轉反側,一一細細想去:穆宗升遐、議立嗣君、軒王被刺、醇王謀反、神機出旗、宗室勸進……這一系列驚心動魄的大風波,背後似乎都有一隻巨掌,上下其手,撥來弄去……

    開始,這隻巨掌的主人,隱在黑暗之中,不可辨識,但慢慢兒的,周圍的光線,一點點亮了起來,巨掌的主人,雖然依舊面目模糊,卻隱約可見了。

    李蓮英心中的震駭,真正是難以言表!

    但是,自己不過一個太監,何去何從,卻是清清楚楚的。

    本來,進止之道,既已經確定,到今天午飯的時候,李蓮英的心緒,就大致平定了下去,可是,一聽到軒親王召見,一顆心又不由「怦怦」的跳了起來。

    待一眼看見王爺的傷臂,心中更是大大一跳,無可自抑,臉色就變過了。

    「老李,」關卓凡說道,「你和玉兒,我都是以腹心相托的——」

    說到這兒,頓了一頓,李蓮英趕緊站了起來,垂首說道:「王爺信任,我和玉兒,都是感激涕零的!」

    「坐,坐!」

    李蓮英重新坐下了。

    關卓凡沉吟了一下,說道:「北京的事兒,沒有通知你和玉兒,絕不是信不過你們倆,而是……關心則亂!特別是玉兒,還是一個年輕女孩子,在聖母皇太後面前,恐怕沒有辦法,由始至終,不動聲色。」

    頓了一頓,「聖母皇太后何等敏銳?若發覺了不妥,自然是要追問的,到時候,這個……嗯,你們就未必能守口如瓶了——不然,豈非就變成『欺君』了?」

    欺君?呃……

    「聖母皇太后的身子……嗯,是不可以為不相干的事情打攪的!不然……老李,這一層,你是曉得的。」

    不相干?

    穆宗皇帝是聖母皇太后的親生兒子;你是她……呃,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爹;醇王是她的妹夫加小叔子;榮安公主做了皇帝的話,她大約就得「撤簾」了……哪一件事情,對她來說,是「不相干」的?

    可是——

    「是,是!王爺說的,一點兒都不錯!不相干的事情,決不能拿去打攪聖母皇太后!」

    「所以,」關卓凡說道,「為了不叫你們作難,更重要的是,為了聖母皇太后的鳳體安康,北京的事兒,就不跟你和玉兒說了。」

    頓了頓,皮笑肉不笑的,「說一千,道一萬——是為了聖母皇太后好。」

    「是,是!王爺一片苦心,全都是為了聖母皇太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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