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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清 - 第一三一章 疑症字體大小: A+
     

    ?皇帝是絕不可以生這個病的,所以,皇帝就絕不可能生這個病,所以,我若說皇帝生了這個病——哪怕僅僅是懷疑,也是「誹謗聖躬」,也是「大不敬」。

    真攤上這麼個罪名,烏紗帽是肯定保不住的了,弄得不好,還要下獄,最壞的下場,甚至——哼哼,不能排除菜市口上走一遭的可能性。

    再說,也不能百分百排除自己看錯了的可能性,因為,皇上確實沒有生這個病的道理啊!

    皇上才多大點兒?沒聽說兩宮皇太后給他派過什麼「司寢」、「司帳」的宮女啊?難道……皇上年紀漸長,情竇初開,和哪個宮女「私情表記」,遂有……男女之事?

    就算真是那樣,也不可能得這個病啊!服侍皇上的宮女,都是黃花處子,又不能出宮,絕沒有把這種病過給皇上的可能啊!

    難道是那個宮女……和哪個侍衛,私下勾搭成奸,這個病,是由那個侍衛過給她,她又過給了皇上?

    王守正腦洞連連開,想得腦瓜仁都疼了,還是不得要領。

    唉,宮禁密穢,就算我在「內廷供奉」,也無從想象啊。

    王守正打死也想不到,小皇帝已經多次偷偷地跑到宮外邊兒去了。

    反正,不能夠百分百排除自己看錯了的可能性。

    自己不能完全確定皇上到底得了什麼病,卻不能和任何人探討、琢磨這個事兒,尤其不能說給太醫院的同事聽。

    原因很簡單,只要說了,就意味著自己懷疑皇上得了這個病,傳了出去,就是「誹謗聖躬」,就是「大不敬」。

    目下院使出缺,正是仕途的大關節點,絕不可以出什麼幺蛾子。

    太醫院院使出缺,按規矩由左、右院判遞補,本來左高於右,王守正補院使的缺的機會,遠大於右院判,可是,如果自己在這個事兒上不謹慎,一定會被競爭對手抓住把柄,輕輕鬆鬆就能把自己踩下去——補不上院使的缺算是輕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踩回老家,甚至踩到刑部的「南監」、「北監」裡邊兒去。

    所以,得捂著,不能說穿了。

    再者說了,如果皇上真得了這個病,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大用——因為,這是個永遠也治不利落、去不了病根兒的病。

    自己一番赤膽忠心,若只能換來自己的倒霉甚至是倒大霉,於皇上卻無任何實質性的益處,又所為何來呢?

    這麼想著,王守正的負疚感減輕了不少。

    反正,這個病,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會出什麼太大的麻煩,大多數情況下,也不會要人的命。

    可是——

    這個病,是「胎毒」,是要過給將來的皇后和妃嬪的!是要……過給皇子的!

    大清朝的氣數——

    唉!

    王守正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

    國家的光景剛剛好了些,怎麼就攤上了這檔子事兒呢?

    負疚感雖然減輕了,但他無法安下心來。

    最好……僥天之幸,自己看差了。

    可是,怎樣才能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看差呢?

    我又不能和太醫院小方脈、外科的同事探討、琢磨。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

    *

    到了第五天,小皇帝身上的紅斑,果然消退了,一絲兒痕迹也沒有留下來。

    王守正診視之後,跪倒磕頭,替皇上賀喜,小皇帝十分高興:「我要賞你!」

    「這是臣分內的差使……」

    「有功就賞嘛!」小皇帝老氣橫秋的說道,「小李子,傳旨——賞太醫院左院判王守正……呃,小金錁子兩個,檀香木扇一柄,麂皮火鐮包一個!」

    「嗻!」

    王守正只好說道:「臣叩謝皇上的恩典。」

    「別急著謝恩,」小皇帝說,「給你這個恩典,是有條件的。」

    王守正微微一愕:「請皇上明示。」

    小皇帝微微壓低了聲音:「你得跟母后皇太后說,我這個病,還得再……『靜攝三天』。」

    這是根本不需要的,可小皇帝開了「金口」,王守正不能不從,心中不免狐疑:幹嘛還要再歇三天啊?

    幹嘛?再偷三天的懶啊!

    「靜攝」——就可以「無書房」嘛。

    慈安知道小皇帝的疹子都消掉了,也很高興,對王守正也有賞賜,是兩匹府綢、兩盒點心。

    蒙恩受賞,本來是高興的事兒,但王守正卻高興不起來,同僚恭賀,他的笑容十分勉強,大伙兒看著,略覺奇怪,不過,都以為王院判玩兒低調,也不以為意。

    下了值,王守正沒有回家,直奔東安門大街的「東興樓」。

    這「東興樓」是北京城數一數二的館子,王守正不過正六品的官,俸祿有限,雖時有賞賜,但數目大多菲薄,所以他不算「東興樓」的常客,可是,今兒他要和人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為示誠意,狠狠心,選了最好的館子。

    王守正約的這一位,叫做鄧文亮,是和他一起學醫的同門,只是王守正專攻內科,鄧文亮專攻外科。

    王守正包了「東興樓」二樓最靠里、也是最清靜的一個雅間——今兒他要和鄧文亮談的事兒,最好不要叫第三人聽見。

    兩個人是極熟的朋友,鄧文亮一到,不必做什麼寒暄,王守正便叫夥計上酒布菜。

    喝了一杯酒,夾了幾口菜,王守正說:「老鄧,上回我同你說的那件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進太醫院當差,」鄧文亮搖搖頭說,「我是一丁點兒興趣也沒有的。」

    鄧文亮的醫術,在北京城,也是叫得出名號的,王守正和鄧文亮同門之誼,私交極篤,曾不止一次,想把他延入太醫院,以為己助。

    王守正皺了皺眉,說道:「怎麼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呢?」

    「你們太醫院的差使,」鄧文亮不客氣的說,「那是人乾的么?我替人看病,沒聽說看不好病,病家要請我吃拳頭、吃官司的。你們呢?嘿嘿,你們那位病家,萬一真的病重,救不轉來,『龍馭上賓』了,你這個大院判,至少也得鬧個『革職留任』吧?」

    王守正苦笑:「我朝恩澤深厚,一般都是可以『起複』的……」

    鄧文亮不搭理他這個話頭,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最煩的就是,病家以『知醫』自許!咱們做醫生的,哪個不曉得『醫者不自醫』?偏偏你們那些個病家,最愛以『知醫』自許!換一個病家,哪怕他是王爺呢?我都可以照駁!唯獨你們的病家不可以——那不成『忤旨』了嗎?醫生照著病家的話開方子——嘿嘿,要醫生來作什麼用?」

    這個話,王守正沒法子反駁。

    就文化水平而言,清朝皇帝的平均值,在歷朝歷代皇帝中,名列前茅——這大約不應該有什麼爭議。較高的文化水平是好事,可也帶來一個叫人頭痛的副作用:清朝皇帝,大都像鄧文亮說的,以「知醫」自許,其中尤以高宗為甚,動不動就改御醫的方子,且每次都引經據典,理直氣壯。

    「我記得……嗯,是道光二年的事兒——」鄧文亮一聲冷笑,「不曉得是哪個活寶,上書說什麼『針刺火炙究非奉君所宜』,結果——好嘛,就此撤了針炙科!我是學外科的,你不叫我『針刺火炙』,我拿什麼治你的病?難道學洋鬼子,拿把刀子,划拉你的肚子?——只怕更加『非奉君所宜』了吧?」

    「老鄧,牢騷太多了……」

    「我還沒說完呢!」

    鄧文亮喝了口酒,繼續說道:「你們那些病家……」

    「你別一口一個『你們那些病家』好不好?」

    「得,師兄不愛聽,我就換個說法——我是說,宮裡的貴人,每餐山珍海味,卻每天看四方天——吃得太好,動得太少!一天到晚這麼窩著,身貴而體弱,第一,容易生病;第二,病了難治!這種事倍功半的活兒,我不愛干!」

    頓了一頓,說道:「治不好,就算不摘頂子,不掉腦袋,也得被罵——狗血淋頭啊!在宮外邊兒看病,就算看不好,頂多打發你走人,診金還不能少!——誰見過把醫生摁在地上罵的?我在外邊兒過的好好兒的,到處聽奉承,進去受那份窩囊氣幹什麼?」

    王守正哈哈一笑:「這麼說,我是犯賤嘍?」

    「我哪兒敢這麼說師兄呢?這個……人各有志吧!」

    喝了口酒,鄧文亮笑嘻嘻的說道:「還有,我可是愛錢的!太醫院的差使,有俸祿,無診金——就算做到了院使,正五品的官兒,一年能有多少俸祿?當然,賞賜什麼是有的,可是,不過一個荷包、幾匹衣料,又能值得多少?要說賺錢,你這個大院判,未必有我賺的多呢!」

    給宮裡的人看病,當然是沒有診金的,但太醫並非沒有其他途徑的收入,不過,這些事兒,王守正就沒必要和鄧文亮掰扯了。

    「好罷!」王守正一笑,「人各有志,我也不來勉強你——這個事兒,放一放再說,今兒約你出來,是要請你幫著琢磨琢磨一宗病案。」

    聽到「病案」二字,鄧文亮眼睛一亮:「你說!」

    他天生嗜醫,最愛琢磨各種疑難雜症了。

    王守正將小皇帝的病症細細的說了,當然,「皇上」二字是絕對說不得的,只說,自己「有這麼一個病家」。

    太醫院除了要給內廷看病,外朝也在職責範圍之內,反正,只要是紫禁城裡的人病了,無論貴賤,都是太醫院的事兒。除此之外,太醫院還常常派出太醫,到各王公大臣的府邸給人看病。太醫下值之後,如果有多餘的時間、精力,也會接一些「私活」。因此,鄧文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病家,竟然是「今上」。

    聽了王守正說的癥狀,鄧文亮微覺失望:這算什麼疑難雜症?

    「這還用說?這是『楊梅』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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