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這麼優秀，朕也不會將你留在最後。」凌盛摸著那對金色的眼睛，已經蒼老的面容上露出愜意的笑容，見凌柯宸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樣子，他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愉悅感。

有時候兒子太優秀了，也讓人壓力很大。

「你……」凌柯宸聲音梗住，這個人真的是他的父皇嗎？

眼前的人那張臉他很熟悉，可現在又覺得很陌生了。那個在他面前，一直慈愛無比的父皇好像消失不見了。

更讓凌柯宸內心恐懼的是，凌盛剛才的話，隱隱約約透露出來一個意思，他的那些哥哥姐姐的死好像不尋常。

凌柯宸不是個傻子，相反腦子其實很靈活聰明。

頃刻間他就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甚至縫合出一個接近真相的可能。

如果沒有高人，眼前的人是父皇，那麼就沒有詛咒。既然沒有詛咒，對方為什麼要騙他？

如果沒有詛咒，那他的哥哥姐姐根本不應該死。為什麼最後還是死了呢？

被人害死的！

很大可能是被他父皇害死的！

為的就是讓他相信，這是一個詛咒，騙他去修鍊界取四個大妖身上的寶貝。

凌柯宸的面容已經失去血色，唇白的可怕，眼神里都是恐懼，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恐懼他的父皇竟然這麼可怕。

「看來你是想明白了。」

「不愧是朕最優秀的兒子，通過寥寥幾句便能想明白事情的真相。所以，天道為什麼那麼偏心呢？什麼好的東西都堆積到你的身上，都捨不得分給朕那麼一點點。」

「明明朕也是曾經的天道寵兒，卻只能當個俗世界的皇帝，統一天下又如何？受百姓愛戴又如何？豐功偉績被記載入史冊又如何？朕根本不稀罕這些，朕只想超脫生死，不受垂老身軀的痛苦。」

「為什麼你行朕卻不行？」

「看你飛天遁地，幾十年不變絲毫的年輕容顏，朕真是羨慕。」凌盛眼睛微微眯起，回憶起了過去很久以前的事情，「而朕呢？連修鍊的靈根都沒有，只能靠著你施捨，根本瞧不上的延壽丹度日。可這延壽丹終究有時效，朕怎麼都逃不過一死。」

「兒子是修鍊界大能，叱詫風雲，卻不願意幫朕。前世你只需要弄回一根不錯的靈根，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到底是你不用心。」凌盛責怪起來，「你當初若幫了朕，和至於落得如今。」

凌柯宸算是聽懂了些，凌盛說前世，那就是說對方是重生的。

他已經是修士，這兩年也見識過各種異聞。重生這樣的事情，他一點都不陌生，以往就存在過這樣的事情。

聽到凌盛說弄一根不錯的靈根，凌柯宸立馬想到他剛入修鍊界，就差點被人挖走靈根的事情，臉色極為難看。

凌盛叫他弄靈根，莫不是讓他以強大的武力，去掠奪別人的靈根？如此的話，他不答應不是很正常的嗎？

「所以，為了擺脫這一切，你不惜算計了你所有的親生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