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雲派洞府，上官紫璃喂歐陽笙歌喝下空間里的露水，等他沉沉地熟睡后，對孟知樂說道：「你照顧他！」

「你還要去西海？難道你不擔心這又是宮月舞的陰謀嗎？」孟知樂不悅道。

「宮月舞不是傻瓜，同樣的手段應該不會耍兩次。」上官紫璃說道：「更何況我這次有朱師弟他們幫忙，沒有那麼容易上當。」

「朱師弟他們的實力還不如笙和我，能有什麼用？」孟知樂嘟囔道：「反正我不贊成，如果笙知道的話，也不會贊成的。」

「三師兄……」上官紫璃期待地看著他：「西海離這裡不遠，我很快回來。你就答應嘛！好不好？」

孟知樂打了個冷顫。他臉色難看，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小師妹，請說人話！這樣好噁心！」

「孟——知——樂！」上官紫璃氣惱地說道：「我要去一趟，你到底同不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孟知樂喜道。

「當然不可能。」上官紫璃猛地撇開頭，傲驕地說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的。」

孟知樂輕嗤一聲，雙臂抱胸，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問我做什麼？我的意見可有可無，你不是說了半天廢話嗎？」

上官紫璃看見孟知樂生氣了，吐吐舌頭說道：「誰說是廢話的？我有自己的意見，但是也想得到你的認同，你是我在乎的三師兄嘛！」

原本失落的孟知樂聽了上官紫璃的話，萎靡的精神一震，立即有了神采。他想了想，終究還是同意了上官紫璃的決定。

上官紫璃把璃雲派和歐陽笙歌交給了孟知樂，她趕到海邊與朱子源等人匯合。她走後不久，孟知樂找孟族長要來十幾個高階修士悄悄保護上官紫璃。然而當他們匆匆趕到海邊的時候，上官紫璃等人早就不知所蹤。孟知樂氣得夠嗆，只能在那裡焦急地等著她回來。

「你醒了！」坐在那裡生悶氣的孟知樂看見歐陽笙歌醒過來，扶著他坐起來：「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歐陽笙歌搖了搖頭。他推開孟知樂的手，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發生了什麼事情？」孟知樂太了解他了。他這幅樣子明明就是有心事。

「還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與小師妹在靈泉鎮和別人發生打鬥，然後我們幾人被傳送到遺忘之地。在那裡，我們見到了一個國家的覆滅，還有一對感情的結束……」歐陽笙歌淡淡地說道：「以前我還有些懷疑，以為只是一個幻境試煉。然而剛才我完全記起了那段記憶。」

「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那個歐陽丞相吧？你想說，你和小師妹前世是情人？」孟知樂冷哼道。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后，我就經常產生幻影。不過我一直以為是自己想得太多。」

「本來就是你想多了。天底下哪有那麼碰巧的事情？你和小師妹隨便被傳送到一個地方就是前世生活的地方，我怎麼沒有遇見這種事？」孟知樂酸酸地說道：「如果那個故事是真實的，為什麼小師妹從來沒有提起？」

「剛才，她叫我笙哥哥。那是紫陽女王對歐陽丞相的稱呼。」歐陽笙歌篤定道：「如果只是這件事情，我還不至於如此在意。因為從前段時間開始，我已經接受了這個故事。不管我是不是歐陽丞相，其實我已經承認自己就是了。我真正介意的是……那段記憶的最後場景。」

孟知樂想了想。歐陽笙歌說得對。如果只是承認他前世的身份，他完全不用如此失魂落魄。想必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非常麻煩。

「剛才，我想起了記憶的最後一段。國家覆滅，我與她進入紫陽皇宮的禁地。在那裡，我們見到一個神秘人。那個人隱藏在黑暗中，我們看不見他的樣子。他有非常強大的力量，至少是我們現在遠遠無法抗衡的。他說，用歐陽丞相和紫陽女王的感情換取人類的一線生機。紫陽女王答應了。她用她的愛情換了人類的希望。她變成泡沫消失。歐陽丞相不甘，願意用一萬年的自由換取與紫陽女王的一世情緣。」

「你想問，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天道？」孟知樂問出他心裡的疑惑。

「自古以來，修真界流傳著一句話，道，正也，邪也，為天道所控。意思是說，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全部掌握在天道手中。那麼天道到底是什麼？一個人？一個規則？修真界的上面是仙界，仙界的上面是神界，神界的上面是天道。那麼誰又知道什麼是天道？」歐陽笙歌淡淡地說道：「天地萬物形成之始，便是天道。掌握著生存法則的人，便是天道。當人類誕生之前，天道便已經存在。可是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形態。當我記起歐陽丞相被那個神秘人控制的時候，我就在想，那個神秘人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天道。」

「所以，你認為，容不下小師妹的天道其實是一個強大的人，一個自天開闢地就存在的人？」孟知樂做著總結。

「不錯！我是這樣猜測的。」歐陽笙歌說道：「那麼，他為什麼容不下小師妹呢？他是天道，六界規則由他裁判。他想別人生，別人只能生。他想別人死，別人只能死。他為什麼要弄死小師妹？他在害怕什麼？」

「小師妹很強大！她的存在威脅到了他！」孟知樂流著冷汗說道：「能夠撼動天道地位的人，應該是比他更加強大的存在。」

「可是……我想了很久，始終無法明白還有什麼比天道更加強大。」歐陽笙歌說道。

「你想不明白，並不代表著沒有。如果我們能夠登上那個高位，接觸到那個高度，自然就能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孟知樂說道。

歐陽笙歌揉揉眉心：「你說得對！我會找到他，與他清算這筆帳。雖然我已經想不起，但是我隱約感覺到他對我做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