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
權赫接到季雲冉的電話,是又驚有又喜,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會主動給自己打來了電話,他還以為她會繼續和自己彆扭下去。
「……賈非,這個地方好漂亮,這裡是哪裡?我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
是季雲冉的聲音,卻說著讓他聽不懂的話,權赫問道,「冉冉,你在說什麼?誰是賈非?」
「很美對不對?」
陌生男人的聲音!
權赫意識到季雲冉不是在和自己說話,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一個叫賈非的陌生男人。季雲冉在汶萊待的時間不長,根本就沒有季雲冉認識,而他不認識的男人。
她怎麼會和一個叫做賈非的男人在一起?
「你還沒有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季雲冉繼續問著,想讓權赫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好來救自己。
權赫屏氣凝神,試圖從電話里獲得季雲冉所在的確切位置,只要那個男人說出他們的位置,權赫能夠在第一時間鎖定他們的位置。
「是哪裡很重要嗎?你覺得風景漂亮就好。」
「是很漂亮……」
「從這裡出海,行使五十海里,你會看到更美的風景。」
這個聲音特別的熟悉,權赫一定在哪裡聽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那艘船好漂亮,波塞冬號7836,你們這裡的船都是用西方人的名字給船命名嗎?」
聰明的女孩!
權赫在心裡贊了季雲冉一句,快速的把波塞冬號的信息敲進了電腦,發給了陳樂斌,讓他去查波塞冬號7863停靠在哪裡。
只要查到波塞冬號的停靠位置,就能夠知道季雲冉的確切位置了。
他們好像要出海,權赫只希望來得及,能夠趕在他們出海之前截住他們,否則一旦到了海上,再想找,就困難了。
汶萊這個地方,充滿了危機,他不該因為生氣,就不管季雲冉的,即便她的身邊跟著保鏢。如果季雲冉出了什麼事情,權赫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手機掛斷了,權赫的心也跟著又懸了起來。
陳樂斌的效率很高,通過網路給權赫傳來了波塞冬號7863所在的確切位置。
「Serasa碼頭!」權赫嘴裡呢喃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迅速讓人去Serasa碼頭,而他自己則從車庫裡開了一輛跑車出來,就直衝Serasa碼頭而去。
……
Serasa碼頭,
季雲冉心中忐忑不安,想要離開,那個賈非卻堅持要帶著她出海,季雲冉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了。
「你到底是誰?」季雲冉問出了自己的懷疑。
「賈非!」
「這是你的真名字嗎?」
「是我的真名字,不過我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名字,他們都叫我,夜——梟!」
「夜梟?」
他扭頭看著她,帶著一點藍的眸子,裡面帶著碎冰,即便他在沖著你笑,也讓人感覺到了寒意。
「對,夜梟。
夜梟是我父親給我起的代號。
夜梟是非常的狡猾一種動物,總是能夠設下圈套讓獵物上當,自投羅網,而且夜梟相當的殘忍。它的殘忍來自於本身,如果人類的捕獸器夾住夜梟的腳的話,夜梟會咬斷自己的爪子,謀求脫身。
我父親希望成為一個對別人狠,更對自己狠的男人!」
「你認識我老公對不對?」
季雲冉在汶萊人生不熟,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讓面前的男人布局,引誘上鉤。去參觀工廠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工廠的設備很新,如果真的是經常不善,要倒閉了,老闆絕對不可能購置新的機器。
她還以為自己佔了一個大便宜,原來不過是別人下的餌,而她就是那條蠢魚。果然,人是一點都不能存著佔便宜的心思,否則賠進去的將是自己。
「認識!」
「你和我老公有仇?所以才會找上我的?」
「有仇!他殺了我父親,當年我差點也死在他的手裡。」賈非握起季雲冉的手,不讓她拒絕,拉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其實,我看到你,心跳應該加速的,可是我的心臟是人工的,不管我的感情多激烈,它都是一個速度在跳動。」
季雲冉震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現在的醫療水平發達,換一顆人工心臟並不是多麼厲害的技術。很多病人之所以會死亡,是因為機體的免疫排斥。人體為了保護自己,器官移植時,被移植過來的器官會受到本體排斥。
「權赫,哦,他原來叫比爾,一槍打中了我的心臟,導致我心臟的死亡!」
「你要殺了我嗎?」季雲冉感覺到掌心下心臟的跳動,而她的心律明顯的加速。
他握著她剛才摸過她心臟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笑容魅惑邪肆,「我喜歡漂亮的東西,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我還真是下不了手。當然,前提是你要乖……」
「既然是權赫殺了你的父親,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報仇,欺負我一個柔弱女子,這可算不得大丈夫所為。」
「哈哈……」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心思快速的運轉著,她跑是跑不了的,不遠處就是海,她跳海,以她孕婦的體質,估計也游不了多遠。
「你不用激將我,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想活命,就要乖乖聽話,否則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你做成標本,永久保存了。」
季雲冉不寒而慄。
一艘快艇緩緩的停靠在了碼頭邊,夜梟握起了季雲冉的手,說道,「船來了,走吧。」他牽著季雲冉的手,朝那艘快艇走去,季雲冉卻不願意跟著他走。
「冉冉,你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我如果跟你走了,我就一點生路都沒有了。」
季雲冉看著面前男人的眼睛,男人摘了眼鏡,偽裝起來的溫潤徹底的消失,男人長了一雙漂亮的鳳眸,卻讓人感到害怕。那種害怕是處於食物鏈低端的弱小生物,面對處於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的恐懼。
面前的男人是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而她則是處於食物鏈低端的弱小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