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時候會遇到很多無法承受的壓力，也會面對很多無法做出的選擇。

但是，大叔對我說過，當你對一個強敵低過一次頭，就絕對不能低第二次，因為那樣你就永遠無法超越他。

我依然記得上海的那個晚上，我坐在居酒屋內，滿含憤怒和不滿地對著管丞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那一刻我選擇了低頭，因為我沒有和管丞叫板的資本。

然而，這一次，我依然沒有和他叫板的資本，但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這一次我選擇，絕不低頭！

夜空一片渾濁，鬼氣滿天，我抬起頭，眼中滿含戰鬥的**，看著天空中的管丞，手臂上白起的鬼紋開始發光。

「怎麼？你還想和我動手？」

管丞注意到了我手臂上白起的鬼紋在發光，它的眼神開始變的銳利，它的戰意開始上升，就像是一個被臣子挑釁的君王。

「對於，你的要求，這一次，我要對你說，我拒絕！管丞，你若是想戰那就戰吧。人總有一死，今天縱使我戰死在這山中，也不會向你低頭！絕不低頭！」

我的聲音在山中回蕩，白起的鬼紋瞬間爆發出恐怖的亮光，一剎那間，這位來自古代的殺神咆哮著出現在了我的背後。

「小子，我喜歡今天的你，男人就是要夠硬！管丞，我被封印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現在敢和老子叫板？找死嗎？」

白起仰起頭，傲慢地看著天空中的管丞，管丞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限！

它身邊萬隻厲鬼發出恐怖的嘶吼，對著我，也對著白起，它們似乎感覺到了管丞的憤怒，想要將我們撕碎！

然而，此時此刻，誰都沒想到，我和白起會同時放聲大笑，不知道是白起這傢伙的殺氣感染了我，還是我的傻氣感染了白起。

我們一個宿主，一個鬼神，就這樣旁若無鬼地狂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豪邁和不屈，管丞開始慌張，它從沒想到過我會在如此劣勢的時候依然敢和它作對，它更沒想到，我今天膽敢和它刀劍相向！

「端木森，你可想好了，和我正面對抗，你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然而，這一次回答管丞的卻是白起衝天而且的殺氣。

我將手中的管妄拋給了身後的黑蛋，讓黑蛋帶著管妄先走，這個孩子是我最後的底牌，絕對不能有閃失，今天註定我和管丞會有一場非常艱難的戰鬥！

黑蛋卻拒絕了我的要求，它同樣臉上帶著笑意，身上的妖氣越來越濃郁，最大程度的妖化，讓它身上的衣服撕碎，整個人趴在地上，變成了一頭巨大的黑白兩色狼妖。

站在我的背後，我靠著黑蛋，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只不過那時候，總是有一個人擋在我們的面前，我們只需要自保就行了，然而如今，這個人不見了，我和黑蛋也長大了。

「要是蔣天心那個臭傢伙在這裡就好了，或許，有他在，管丞這種角色也敢爬到我們頭上來，那就是找死。」

黑蛋輕聲說道，我知道，它雖然從來都不表示，但是心裡一直記著大叔，黑蛋是含蓄的，它的含蓄在於，它從不表達出來，但是我知道它和我一樣思念大叔。

「黑蛋，我們長大了，要證明給師傅看，我們已經足夠強了，足夠保護自己了。不然等他哪天回來了，一定會罵我們不用功的。」

我哈哈一笑，雖然白起的出現，已經開始瘋狂地燃燒我的體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今天打過雞血的緣故，我渾身充滿了力量。

反手握住血色的赤霄寶劍，在手臂上拉開了一道傷口，讓血流在了劍身上，整把赤霄寶劍變的異常興奮！

「赤霄！原來羅蒙丟失的赤霄寶劍，在你手上！哼，看來我沒必要留著你了，殺了你，拿回赤霄寶劍，奪回我的兒子，只要我成功投胎轉世，未來的路不可限量，到了那時候，別說是什麼十常侍，就算是傳說中的那個組織，說不定也會對我伸出橄欖枝！今天，就殺了你們！萬鬼聽令，取他們首級！」

管丞一聲大吼，萬隻厲鬼自天空中落下，那些黑色的鬼影，遮蔽了天空。

黑蛋和我抬起頭，看著天空，白起憤怒地咆哮，戰鬥正式打響了！三大鬼將隱沒在鬼影之中，如同穿留在黑風之中的暗箭。

其實，我知道這一次我很衝動，因為我還沒準備好能夠和管丞叫板的底牌，但是既然已經開打了，那就戰吧！

黑蛋發出一聲高亢的狼嚎，背後上古狼妖的幻象，揮動利爪，撕裂所有飛入它眼睛的妖怪，這是最狂野的力量，充滿了上古狼妖的強大妖氣，任何一頭厲鬼都無法靠近它。

很快，三大鬼將中的一位，對上了黑蛋，兩個人鬼氣之中激戰，英勇無畏的黑蛋，不斷地釋放身體內最原始的殺意！

白起直衝天空，萬隻厲鬼，沒有一頭敢靠近它，甚至連鬼將都不敢和它正面交鋒，白起逆著漫天的鬼氣和厲鬼們飄到了天空中，直衝向管丞，殺氣驚天的白起，在不斷地消耗我的體力，它和管丞的交手已經開始了，白起就是白起，一瞬間就壓制住了管丞，但是這種壓制，卻讓我的體力，消耗的快要見底了！

剩下的萬隻厲鬼，兩大鬼將直衝我而來，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我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是依然緊握赤霄寶劍，狠狠揮出第一劍，一道巨大的劍芒衝天而起，將鬼氣切割成了兩半，無數的厲鬼都無法和赤霄的劍芒對抗，這些厲鬼在碰到赤霄的劍芒后，一瞬間都會被切碎！

「殺了他，殺了他就能替大王解圍，上啊！」

我看見兩頭擁有和青火相當實力的鬼將沖了下來，我被無數的鬼氣阻撓，雖然連續揮出赤霄寶劍，但是體力也在不斷地下降，快速地下降，我的劍插在地上，身體依靠著赤霄寶劍，勉強支撐，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我的呼吸越來越重，白起也已經開始感覺到我體力消耗的太快，它的進攻開始受到我體力的限制！

「哼，真是到極限了，這一次，看來，真要掛了。媽媽的，老子才剛破處啊！」

在這個關頭，在我被萬隻厲鬼包圍的時候，我竟然沒來由地想到了趙雲傾。只是可惜，有可能再也無緣和她見一面了。

終究，還是衝動了，脖子太硬，脾氣太倔……

「他已經撐不住了，大家上，滅了他！這是好時機！」

我聽見有厲鬼在大喊，隨後厲鬼們尖叫著沖了下來。白起想要回防，但是管丞看準機會纏住了它，黑蛋也被面前的鬼將糾纏。

此時此刻，誰都幫不了我。

「來吧，來吧，就算死，也拉上幾個墊背的！」

我的雙腿在打顫，我的雙手已經沒有握劍的力氣了，我還有一口氣在，只是對不起身上的這些鬼紋了，也許要跟著我一起死了。

「小子，堅持住，我馬上就來了！」

白起和我性命相連，此時大喊著想要衝下來，卻被管丞的鬼氣纏住，它很著急，但是卻下不來！

我用盡全力揮出了最後一劍，赤色的劍光衝天而起，我的臉被劍光照亮，我看著這如同血色一般的劍光，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真漂亮啊，像血一樣！」

我疲憊地笑了，看著紅色的劍芒撕裂無數的厲鬼，甚至打穿了一頭鬼將的魂體，然而，我也知道，自己已經盡了全力了。

「師傅，再見了，弟子沒用。」

我輕輕地說道，然而，這一刻，卻有一隻手放在了我的頭上，我整個人一愣，抬起頭，看見面前有一抹銀色在我面前晃動。

那是銀色的頭髮，接著一個熟悉的背影擋在了我的面前，白色的仙火衝上天空，厲鬼在消散，黑影在消失，那是我多麼熟悉的仙火啊。

我曾經很多次在夢中看見這仙火，更是曾經無數次夢見他能再一次回到我的身邊，回到那個小小的房子，吃一次我燒的飯，罵我一句笨蛋。

天空中，管丞看見地面上的白色仙火，和那個站在萬隻厲鬼中間的人，一瞬間臉色大變，大喊道：「蔣天心！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這裡？」

大叔，仰著頭，看著漫天的厲鬼們，叼起了一根煙，輕輕一哼，冷漠地說道：「敢欺負我徒弟，都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