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攀從宮裡出來,才回家逗了葉棠采一會,予陽就走進來:「三爺,太子找你,約你到燴味天下的梅花雅間。」褚雲攀點頭:「好。」
褚雲攀出門,來到梅花雅間,不見太子,只見李桂。
李桂見禮后道:「聽說侯爺明天要監場選秀。」
「是。」褚雲攀點頭。
「殿下說,若秀女們真的有何異常,請裝作看不到。」李桂道。
褚雲攀挑眉:「好。只是,為何要這樣做?」
李桂臉上一僵,正不知如何應答,卻見褚雲攀擺了擺手:「殿下自有他的主意,是本侯多嘴了。」
李桂這才鬆了一口氣:「殿下是……」
褚雲攀卻笑了笑:「公公不用解釋,本侯懂。不早了,本侯先行回去。」
說完,褚雲攀便離開了。
回到鎮西侯府,褚雲攀卻叫來予陽和予翰,讓他們出去辦事兒。
第二天一早,三月初十,宮中舉行隆重的選秀。
開始幾場選秀都設在遠離皇庭中心的東華門,左轉入去的東芝院。
東芝院的庭院里,面向著大門擺著三個大大的擺幾,分別坐著戶部左侍郎陳繆、戶部左侍郎柳開清,內務府郎中趙定。
邊上又另放著兩張太師椅,分別坐著一中一少兩名男子,下是上官修和褚雲攀。
站在邊上的一名小太監叫道:「進場。」
立刻就有十名秀女走進來。
一一報祖籍,答話,並轉一圈。
那三人便就著花名冊寫去留。若兩個去,就落選了,兩個留,就留下了,就這麼簡單。
褚雲攀托腮細細地觀察著,眯著眼。
太子定派人進來選秀了,而他手下定有訓練的女死士。一般這種死士都熟練各種刺殺技能,個個武功了得。
而他,以前也學過上這些。哪個人有沒有武功底子,是不是刺殺高手,褚雲攀可從對方的細微動作並步伐就能看出來。
上官修開始說對這些挑選美人沒興趣,但一路看下來,他卻看得眼都直了。
瞧到第二十三批,褚雲攀突然雙眼微閃,接著便拿起一旁的青花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繼續托腮凝望。
在上頭給評分的陳繆見褚雲攀喝茶便是一驚,連忙瞧他托在腮上的手指數。一、二、三!第三個!
他抬眼望去,只見那名女子長得嫵媚惑人,一等一人的容貌啊!
但陳繆卻一抖鬍子,在那女子的名字下寫下一個「去」字。
昨晚褚雲攀著予陽悄悄找他,讓他看褚雲攀的神色行事,說秀女中有不能留之人。若褚雲攀喝茶,那就代表其中有人,再看褚雲攀的手所指示的第幾個。
坐在陳繆旁邊的禮部侍郎柳開清也是瞅了一眼褚雲攀的手勢,給寫了個「去」字。嘿嘿嘿,討好侯爺的機會來了!
柳開清科考出身,因為沒背景,五十多歲了還是侍郎。而褚雲攀位極人臣,想巴結討好褚雲攀的人不計其數,而柳開清就是其中之一。
又過了十多批,褚雲攀又做出手勢。
陳繆和柳開清便又唰唰兩聲,把人給刷下去了!
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總算把人給選下來了。
陳繆等人把自己的名冊全都交了上去。最後整合起來,把得了兩個「留」的交了上去,兩個「去的」,便是刷掉了。
太子府——
太子正跟褚妙書在景麗園散步,李桂急急地奔過來:「殿下……」
太子見李桂一額汗水,知道他有急事,就回頭對褚妙書說:「書兒先回去,本宮有要事跟李桂說。」
「殿下……有什麼是臣妾不能聽的。」褚妙書卻抱著太子撒起嬌來,太子都在她面前承認要搞死老皇帝了,她就覺得自己可以進入太子權勢內部,什麼事兒她都能知。
太子皺了皺眉,只笑道:「你回吧,一個女人家家的,不要聽太多。」對於他來說,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小,讓她們知道得太多隻會誤事。
褚妙書小臉僵了下,只得扶著春山的手悻悻離開。
太子這才道:「何事?」
「殿下……」李桂臉色鐵青:「咱們的人……有兩個被刷下去了!」
「什麼?」太子一驚,「怎會這樣的?」
「奴才不知。」李桂皺著眉頭,「那三人,奴才也隨著宋公子去瞧過,俱是姿色出眾,儀態萬千之人,竟然被刷下二人。」
「不是有三人嗎?」太子道。
「是,還有一人進去了。」李桂說。
太子皺眉,卻又點了點頭:「能進一個就行了。」
當時送三個人去,就是為了預防被刷下來的。但三個人,一下子刷下了兩個,總讓人生出些危機意識,而且,幾人都是姿色出眾,一下子刷了倆……還真是讓人奇怪。
「誰刷的?」太子道。
「奴才還未讓人打探,只得知那二人未中。要不要去查查?」李桂道。
「不用了。」太子冷哼一聲,「不就是陳繆、柳開清和趙定三人中的兩人嗎?還有什麼好查的!」
李桂微微一嘆:「許是……巧合吧!畢竟就算是美人,也不是人人都覺得美的。況且,選秀不止選得貌美,還有談吐、修養和氣度,或是哪一樣,讓他們覺得不合。說不定……還有老眼昏花的時候!」
這麼多秀女,個個花枝招展的,這不是選官,不用打起十二分精神,不過是選幾個美人而已,所以,若是選得太累了,瞅著瞅著就覺得不好,去留給得也隨意了些。
「現在有一人進了第二輪的,這次換成了兩部左侍郎來選,內務府也換了人。」李桂道。
太子背著手,眸子眯了眯:「讓錢志信告訴他那個右侍郎,還有內務府的,讓一定要讓我們的人進!」
「是。」李桂應站便退了出去。
可不到旁晚,太子和宋肖正在書房商量事兒,李桂又臉色鐵青地奔進書房:「殿下……不好了……」
「如何?」太子正站在窗前,猛地回身,「秀女第二輪開選了嗎?」
「不,還未選。」李桂白著臉道,「第二輪開選是明天早上,但……我們的那名秀女……被趕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