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臉人?什麼無臉人?」一旁的空虛,重劍疑惑的問道。
這兩人雖然有些不安,但神色還算鎮定。
但焚胡靈已經無暇顧及回答了,她的身體,開始一步步的本能後退,直到頂在了擺渡之船的薄膜上。
方慎發現,那一直沒有表情的青煙,因為其臉上戴著面具,所以也無法看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其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有那如同打擺子一樣的雙腿,已經徹底出賣了她的內心世界。
就在這時,方慎突然感覺到腰身傳來一陣異樣,如同被一直螞蟻叮了一口一般,他低頭一看,不禁樂了,一直靠在自己身邊的綠蘿,其恐懼程度居然不亞於焚胡靈。
但綠蘿此時好歹還有個主心骨,只不過她的雙手,卻是使勁的掐著方慎的腰,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她內心的恐懼。
方慎不由無語。
難不成天道的這幅「尊榮」,在很久之前,曾經給這裡帶來過災難。
那災難,嚴重到難以想象,甚至於過了這麼多代了,焚胡靈這些後人見了無臉人,仍舊是如此恐懼,那是一種源自於骨子裡的畏懼。
「天道肯定是不可能做那些事情的,畢竟她在地球英國下面的宇宙戰艦廢墟裡面,就已經沉睡了那麼久,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與天道是同一撥種族的人,曾經到達過東域這個地方,並給東域的人以深重的災難,讓他們將這種畏懼以基因記憶的方式,刻在了種族的烙印上。」
「也就是說,天道一開始示人的無臉人面目,並不是因為她還處於幼年個體,身體沒有發育完全的緣故,而是天道所在的種族,本來就有無臉人這麼一種模式,而當這種模式開啟的時候,就代表著是她們這個種族最可怕的時候?」
就在天道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方慎腦海里的想法,紛沓而至,不過最終也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但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方慎從骨子裡有一種直覺,天道,絕不會害自己。
這種自覺源自於何方,他也說不清楚,但卻一直真實而確切的存在著。
此時,方慎發現,因為天道的一步步逼近,綠蘿已經害怕的不成樣子了。
那模樣,用地球上一句俗語概括,真是再適合不過。
如同老鼠見了貓。
見她如此模樣,方慎嘆了口氣,便伸出手,摟住了綠蘿的腰。
雖然方慎不喜歡這綠蘿,而且也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帶有目的性的,但方慎這人最大的缺點與軟肋,便是在對待女人時,有時候心太軟了。
這一舉動,讓綠蘿彷彿是找到了一點依靠,總算是沒那麼恐懼了。
就在方慎做出這一動作時,他彷彿看到,走過來的天道,突然看了自己一眼,並且做出了一個怪異的微笑。
即便天道此時臉上沒有任何五官,也做不出任何錶情。
但方慎就是在那張白皙的臉皮上,看到了這個詭異的笑容。
而且這笑容裡面,方慎帶著那麼一絲酸味?
女人的微笑中的酸味?
以方慎的直覺,這玩意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啊。
接下來,天道就直接走進了擺渡之船里,那對於眾人而言,方慎是天塹,無法打破,無法逾越的薄膜,在天道面前,就如同一層透明的空氣一般,瞬間即破,而且在天道進來之後,又是瞬間復原,就像是受這天道的控制一般。
而且在此時,方慎又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那條之前搬運晶石的銀白色大魚,此刻就圍繞在天道的身旁,而且是在那裡極其歡快的搖尾巴,看那歡快的勁兒,就像是一條忠心耿耿的中華田園犬見到了闊別數載的小主人,恨不能整個身軀都撲上去,那種感覺,遠非焚胡靈剛才唱歌時所能比。
這兩點,更讓方慎確定了。
天道所在的星球,所在的文明,所在的種族,在很久以前,一定到達過這裡,並且在這裡做下了一番大事,給這個世界留下了深刻而且慘痛的記憶。
甚至可以說,這個莫名出現的寒潭,焚胡靈手上的那張寫著陌生文字的羊皮地圖,這寒潭裡的擺渡之船,與那可以裂變也可以融合的銀白色大魚,都是當年天道所屬文明的人所留下的。
而這群人,東域人給他們的名字,便是——無臉人。
方慎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
無臉人曾經在東域出現過,可又神秘消失,而他們的後代天道,卻又在地球的廢墟裡面沉睡了不知道多久,而且很有可能,天道,就是最後一個無臉人!
而這一切訊息,都表明了,地球,在很久以前,絕對不是宇宙中的荒島,不是黑暗森林中的凈土。
地球,這顆方慎生於斯長於斯的美麗藍色星球,在很久以前,在現在地球上居住的人類有史記載以前,曾經與宇宙中的其他文明交往甚密,有過許多來往。
現在扶持美國人,使得美國人在二戰之後實現了科技大爆炸的藍皮人,天道所屬的無臉人,以及這東域所屬的大世界,還有那與晝虎宗師王斗有著聯繫的天宮,都在曾經或者就在現在,與地球有著或多或少的交流。
雖然方慎不知道,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地球是如何保持獨立,成為一方凈土的,但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樣的日子,絕不會永遠繼續下去。
各方勢力,無論是修鍊文明,還是科技文明,都與地球交融,讓地球儼然成為了漩渦的中心。
一旦這漩渦開始運轉,地球現在就如同夾雜在大國之中的小國,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而方慎的親人又都在地球上,到時候,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這種自己,自己的親人,整個地球人類命運掌握在他人手裡,充滿著不可預知性的感覺,讓方慎頗為不爽。
「好在我走到了這裡,又遇上了天道,或許我可以為地球做點什麼。」
方慎正這麼想時,天道走過來,面朝著他與綠蘿,緩緩的抬起一隻手。
正當方慎疑惑天道到底要做什麼時,一節有些模糊的聲音從她嘴裡發出。
「萬象天引!」
瞬間,綠蘿整個人就如同一直小羊羔一般,從方慎的身旁,被天道給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