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安靜的站在原地,翹首以盼。
無人敢去對付方慎,雖說這可惡的華夏人現在仍舊是老神在在,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無悲無喜,簡直裝逼到了極點。
更無人敢去打攪那一陣櫻花雨的寧靜。
直到櫻花全部落下,露出其中的英龍華。
這女子赫然還站著,只不過她的右手,已經整個被斬落,而那把赫赫有名的妖刀鬼徽也掉在了地上。
不過英龍華的斷臂處卻沒有尋常人那般鮮血噴涌而出,更見不到滲人的皮肉與軟組織,而是只有幾片櫻花點綴在這上面。
這英龍華,便是受傷,也是這麼絕代風華。
方慎知道,神威出了差錯,他對準的方向,明明是英龍華的胸膛中那一顆蓬勃跳動的心臟,但是實際上,卻擊中了英龍華的手臂。
要知道,神威幾乎是瞬息而至,而兩人的距離,不過是幾米而已,英龍華躲開這一擊,比火雲邪神空手接子彈可要難多了。
刺啦一聲,英龍華左手收回了妖刀村正,隨後她深深的瞥了一眼方慎,同時,山上狂風又起,吹拂的英龍華的髮絲凌亂的飄蕩在她臉上,眼前。
英龍華嘴巴動了一下,像是說了一個日本辭彙,不過卻沒有發出聲音,動作也僅僅是方慎一人能看到。
隨後,英龍華整個人就像是被狂風簇擁著,以極快的速度遠遁而去,只留下一地的櫻花,在那些已經僵硬的屍體上飛揚,不久后又重新落下。
「主人,除惡務盡,斬草除根,您怎麼不追?」雨宮琉璃在旁邊急切的問道。
方慎猛地看向雨宮琉璃,同時月讀瞬間發動,雨宮琉璃慘叫一聲,蹲下身去。
「我怎麼做事,還要你來教我嗎?」方慎冷冷說了一句。
一秒后,在月讀空間里已經呆了一個月之久的雨宮琉璃滿頭大汗一臉痛苦的睜開眼睛:「是,奴婢知錯了。」
隨後,她看向方慎的眼神,反倒是更加的崇拜。
對於這個瘋狂且具有受虐傾向的叛逆期女生,若不是看在她天賦驚人,對自己還算忠心的話,方慎真心懶得去管她。
英龍華走了之後,以源田為首的一群人,臉上掛著巴結的笑容,一副「日本歡迎你,為你開天闢地」的架勢走過來。
「晚輩,拜見華夏華夏大師。」
雖說這源田的年紀至少也在一百歲以上了,不過他稱呼起方慎這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為前輩,居然說的極其自然,沒有充好的頓挫。
不過嚴格上來說,他也不丟臉,所謂是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方慎修為高深,神通難測,那就是前輩。
「源田,你們對雨宮琉璃可還有什麼意見?」方慎居高臨下的問了一句,語氣中盛氣凌人,就像是訓斥晚輩一般,絲毫不敢源田的面子。
蠻夷畏威不畏德,何以以德待之?
對付日本人,更是如此。
果然,源田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快,相反他對於被方慎點名,臉上還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表情:「回大師,晚輩之前與雨宮琉璃小姐,不過是誤會而已,勞煩前輩不遠萬里,從華夏西渡來到日本,對晚輩耳提面命,晚輩受前輩提點教化,已幡然醒悟,以後一定與雨宮琉璃小姐,和平共處,不敢再生間隙,勞煩前輩再至。」
源田一通話說完,臉不紅心不跳,真可謂是臉皮厚到了極點。
方慎這個聽得,都覺得有些害臊,他見源田一臉激動,似乎還有說話,連忙擺手:「算了算了,你既然有這覺悟,我就先把你的人頭寄在你脖子上,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是是是。」源田暗中出了一口氣:「前輩,叩謝大師不殺之恩。」
源田心裡暗道:還好這華夏人不是個瘋子,若是他也跟雨宮琉璃那女瘋子一樣,恐怕今天這個山上的所有人,都活不下來,除非我師兄源利出關,不過師兄他在閉生死關,若是貿然出關,不但前功盡棄,還有生命危險,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逼他出關,至於我個人受這華夏人的屈辱,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捱到師兄出關,到時候,今日的屈辱,萬倍討回就是。
源田心裡這麼想,但是臉上卻更加卑謙,彷彿真心拜服了一般。
方慎也懶得再與這種老人精打交道,直接帶著雨宮琉璃,走下了甲賀神社所在之山。
「主人,奴婢斗膽的問一句,殺光他們不是更好嗎?」雨宮琉璃此時倒是學乖了一下,眼神楚楚可憐的看著方慎,小心翼翼的問道,只不過從這面容仍舊是高中女生,長得還能萌的女生嘴裡說出這種動輒殺人全家,滅人滿門的話語,實在是有些違和。
不過方慎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對於方慎而言,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真正的一統日本武道界,這樣做的話,既麻煩又成效不大。
因為在日本人中,如剛才那些天狗的狂信徒一般,願意為了信仰,捨生忘死,喊著萬歲,豬突猛進的人不少,但如源田這般,隱忍到了極點的人同樣不少,無論方慎怎麼努力,這個民族都不可能為造化門所用。
所以不如乾脆扶植一個可靠的代理人,這個人顯然就是雨宮琉璃。
不過方慎瞥了一眼旁邊蹦蹦跳跳,一臉沒心沒肺,全然不為那些剛才為了保護她而死光的那些女生而悲傷的雨宮琉璃,也不知這決策,是否正確。
「主人,我們接下來去哪裡?」雨宮琉璃問道。
「你還是繼續回你的伊勢神社,不過以後你就安心修鍊,不要滿世界闖禍了,如果下次再這麼不知死活,遲早會把我對你的耐心消耗殆盡。」
雨宮琉璃吐了吐舌頭:「好,奴婢以後就不闖禍了成嗎,那您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我嘛。」方慎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還有幾個叛徒要懲戒。」
說完,方慎整個人直接衝天而起,眨眼間就變變成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黑點,慢慢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