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謙點了點頭,說道:「這麼多年你受累了。」
冷草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一直很自卑自己的身份,來之前想到徐子謙當年的冷血和冷漠,她甚至有些打怵。但徐子豪卻說了一句:「整個徐家人誰都能看不起你,我哥一定不會這麼做的。」
結果,徐子謙對她說:「這麼多年你受累了。」
冷草一下就控制不住情緒,徹底完蛋了。她趕緊低下頭輕輕搖了搖,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徐子豪在前台折騰夠了總算回來了,站在敞開的房門前就看到冷草低著頭偷偷摸摸地擦眼淚,蹭一下就竄進屋裡,過去扣著冷草的下巴讓她抬頭:「我看看怎麼了,因為什麼哭的?」
他扭頭:「哥你欺負她了?」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徐子謙冷漠一些沒錯,但不會輕視任何一個人,更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欺負一個人。和他敵對的人要麼無惡不赦,要麼作姦犯科,冷草除了出身差點,和這幾樣都不挨著。
「不是。」冷草被徐子豪扣著下巴,不得不仰起臉來,卻感到有點臉紅。偏偏徐子豪問,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說自己因為一句感謝就感動了,徐子豪不笑話死她才怪呢!
丁小錢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徐子謙雖然冰冷,但把挂念放在了心上;徐子豪雖然浮誇,卻是真心的對冷草和徐子謙好;冷草雖然話少,卻看得出來她對徐子謙是真的尊重,對徐子豪是真的喜歡。
徐子豪到底為他們換了迎賓館最大的房間,也只不過是個套間,但比之前住的地方要寬敞多了。換完之後他也沒說留下吃飯,帶著冷草就走了,說是晚上還有應酬。
送走了徐子豪,徐子謙枕著丁小錢的腿躺著,她輕輕地為他按摩著太陽穴,安靜而溫馨。
徐子豪離開臨水市的時候只給徐子謙打了個電話,徐子謙也沒什麼意外表示,兄弟倆都已經習慣這種相處的模式了。
半個月的時間飛逝,到了丁小錢分析理該發生案件的那一天,所有人的心都狠狠地提到了嗓子眼,那些負責蹲坑埋伏的警員更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唯恐錯過什麼可疑人物出現。
一直到了天亮,指定地點也沒看到任何可疑人物出現,更沒有被冰凍的受害者出現。所有人帶著對丁小錢分析深深的懷疑收了隊,就連副局長也是眉頭緊鎖,再三問丁小錢:「確定這個地方嗎?怎麼就沒出現呢!」
丁小錢第一次對自己的分析產生了懷疑,眉頭緊鎖盯著自己記事本上記錄的那些信息,沉默不語。
就在剛剛剛剛收隊,蹲坑埋伏的警員回家休息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報警。在崇山路哈根達斯店門口發現了被冰凍的受害人,同樣已經死亡多時,案發現場和上一期被害身亡的一模一樣。
丁小錢在地圖上找到崇山路哈根達斯店的地址,猛地用指節使勁地敲了敲,一臉自責:「我把這地方忽略了!」
她之前也分析過這個地方,但根據前幾次的案發現場排列順序,才分析這次案發現場應該不在這個地方。沒想到,被她忽略的地方竟然真的成了案發現場。
兇手膽子極大,這次竟然選在了天亮時候把被害人送到案發現場,眾人迅速趕了過去,丁小錢因為自己的忽略釀成了悲劇而自責著,更是沖在了最前面。
進行了現場勘查之後,屍體被法醫帶走了。回到警局之後負責這個要案的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會議室里的氣氛十分沉重。
「怎麼會在這邊?我們部署了這麼久,連續半個月的無休息,就是為了能一舉抓獲兇手。結果倒好,不但沒抓到人,反而又多了一名受害者。」有人不滿地嘟囔了起來:「這下我們該怎麼解釋……」
「解釋什麼?」徐子謙冰冷地問著。
那人沒覺察到不對勁,立刻開口說著:「當然是解釋這個問題啊?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指出了這次的案發地點,結果蹲坑的同事空等了一場,反而……」
他抬起頭來,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此刻徐子謙的表情陰沉的嚇人,那人竟然連說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丁小錢一路沉默,直到此刻才開口:「其實,我們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什麼問題?」
儘管剛剛發生的案子讓所有人對丁小錢的分析產生了嚴重的懷疑,但眼下一籌莫展的時候,任誰說點什麼,都好像能給大家帶來希望似得。
「兇手的作案時間!」
丁小錢看著眾人回答。
「不是半個月嗎?」有人提出疑問。這個分析應該是對的,最開始的作案間隔是一個月一次,第四起案件距離第三起卻僅僅相隔了半個月,而剛剛發生的第五起案件距離第四起也剛好是半個月,所以理論上應該是對的。
丁小錢點了點頭:「是半個月沒錯,但我說的是兇手作案的時間。」她認真地看著眾人說道:「我們每次看到的都是兇手已經將受害人移動到了公眾地點,卻忽略了她動手行兇的時間。根據屍檢報告以及之前三起受害人提供的口供可以看得出來,兇手基本會在我們接到報案的前一天行動。我們接到報案的時間要晚一天,所以我們不應該把重點放在發現現場的時間,而是提前一天。」
眾人換上一臉了解的表情,其中有人說道:「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下一次的案發時間就應該比我們分析預計的要早一天。但是人海茫茫,我們去哪裡找兇手?任何一處地方都有可能是她下手的地點。」
丁小錢給出了個大概的範圍,說道:「兇手一定在這個地方。」
這次眾人不敢全信,又不敢不信,顯得有些遲疑。
徐子謙隨後又給出兩個地址,其中一個就有上次丁小錢分析出來的那個地方:「這兩個地方將會是之後兩個發現受害人的地方,我相信小錢的分析。」
好像徐子謙就像是眾人的主心骨似得,他說完之後,所有人竟然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副局立刻著手開始部署起來,針對丁小錢給出的兇手活動範圍展開調查,而丁小錢手中記事本上的信息雖然還不夠,但她還是努力地進行了犯罪畫像,把所有可利用上的信息都利用上,給出一個大概的描述。
「兇手女性,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已婚。從事時尚職業或家境優越,有潔癖和強迫症,對服飾品牌有一定的偏愛,半年內遭遇過感情突變……」
丁小錢在提供犯罪畫像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道非常重要的信息,可她就是沒能抓住,這讓她不由自主地蹙起了彎彎細眉。
儘管這依舊是個不好調查的方向,但畢竟縮小了範圍。同時加上丁小錢給出的兇手活動範圍,包圍圈在逐漸地縮小。
一面是緊鑼密鼓地進行調查,一面是心情忐忑的等待。距離上一次案發時間半個月又過去了,距離元旦也僅剩下最後一周。
徐子謙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是在午夜,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都嚇了一激靈。電話上來電歸屬地顯示的竟然是臨水市本地的號碼,而徐子謙到這邊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負責本案人員的電話都存儲在了手機上,這個沒有名字的來電會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