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老為首的物理學家們的辯論並沒有持續多久。

祝施久在上一周目也只是聽了個大概，剛開始還能不懂裝懂地不要臉抄襲台詞說上幾句，但到了後面，他參與的話題越多，話題的走向就越不受控制，最後祝施久只好選擇閉嘴告辭。

其他物理教授們看著祝施久離去的身影，紛紛感慨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們在他這個年紀都還在當研究生呢。」

也有人驚嘆：「剛才還沒有注意，我都下意識把他當成了跟我們同輩的學者了。」

「可不是嘛，我還在想物理學界什麼時候多出這麼一個厲害的後起之秀了。剛才我差點被他駁倒。」

王教授則是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嘴：「那小子還挺對我胃口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說到我的心坎里了，很多觀點我都跟他是同一個立場，我都有點想收他為徒了。」

其他教授打趣道：「得了吧，我看他的水平都跟你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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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微笑著望向祝施久離去的背影。

「如果這種後起之秀多一點，何愁人類不崛起？」

「人類？哈哈，江老，這話說得就有點大了吧。」王教授被逗笑了，但笑了兩聲卻發現沒人附和，其他人都是一臉贊同的樣子，他只能尷尬地停下笑聲。

這些人都是一群馬屁精吧，連江老開個玩笑都要去捧臭腳，無語。

王教授忽然間感覺有些膩歪，跟這些蠢材交流真是浪費力氣，還不如跟那個小夥子多聊幾句。

剛才很多猜想都在辯論中戛然而止，讓他很不爽利，他想了想，對其他人拱了拱手：「不好意思，我有事先離開一下，江老你們繼續吧。」

江老哪能看不出這是王教授的託詞？

但他還是微笑著點頭：「有事就去做吧，別耽擱了。」

在王教授離開后，其他人都長長地嘆息了一口氣，一時間空氣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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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隱形材料，我們人類真的能夠造得出來嗎？」

江老悵然若失，喃喃道。

「就算造不出來，也能研究。我們人類，已經沒有太多時間耽擱了……」

……

王教授離開了以江老為首的圈子，目的不是為了別的，他是專門來找祝施久的。

說真的，他真的起了愛才之心。

剛才祝施久展現出來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但是按理來說這個年紀這種水平，不應該默默無聞，就算是在美國，也應該早就聲名鵲起了才對，可他卻連「祝歌」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這足以說明祝施久在美國被埋沒了。

也不知道帶這孩子的是哪個混蛋教授，連這麼明晃晃的明珠都沒有發現，如果是他的話，他有把握把祝施久這種天才帶到更大的舞台上一展拳腳。

所以他正準備找到祝施久，詢問一下他是否有興趣來做他的學生。

他手頭上有很多大項目等著他做，一般的學生搶破頭皮都沒辦法搶到一個名額，他覺得祝施久聽后肯定會感興趣。

然而當他找到祝施久的時候，卻發現情況有些出乎意料。

此時的祝施久正在跟另外一些中年男人激烈地辯駁著什麼。

原本他還以為他們在談論的也是物理話題，但走到他們跟前，剛準備加入話題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在辯論的根本不是物理學，而是化學和生物！

「……林氏猜想體系中，至少存在一種高能大分子，能夠在短時間內釋放出更多的能量以供人的身體所需。所以如果我們真的能夠研製出這種藥劑，那麼這種高能大分子就可以讓我們的身體變得極度抗造。」

「你說的對，但是林氏猜想中的高能大分子理論上具有無數種異構體，人類目前所推導出來的就有3萬種，而且每天這個數字都在不斷增加，好像永遠無法窮盡極限。」

「唉，是啊，誰說不是呢。依我看，林氏猜想已經完全淪落為一個噱頭了，而且這個猜想根本就是偽裝成生物化學的數學題！」

在這群人唏噓不已時，王教授在一旁已經聽傻了。

不是，你到底是研究物理的還是研究生物的？

他重點看了看祝施久的臉，沒認錯，就是這個年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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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他忽然間一邊，變成研究生物的了？

王教授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聽了好一會兒后，只見祝施久看了看時間，然後跟其他人分別，脫離出了生物化學討論圈子。

王教授這才湊了上去：「同學，你在生物和化學方面的造詣也很深啊。」

「王教授？」祝施久故作驚訝，隨後謙虛道，「不，也就一般水平。」

「年輕人過分謙虛就是驕傲，這種風氣要不得。我看你剛才侃侃而談的架勢可不像是在生物和化學領域淺嘗輒止的樣子。」

祝施久面部紅心不跳地接受了誇獎：「哈哈，還好吧，我就是對這些知識挺感興趣的。」

他話鋒一轉：「不知王教授來找我做什麼？」

「這……」

王教授原本還有信心讓祝施久成為自己的學生，但看到剛才祝施久的表現，便意識到祝施久的才華不僅僅局限於物理領域。

「王教授，要不等晚宴過後，我們再找個時間談談？我現在還有事。」

王教授連忙點頭：「噢噢，有事的話你就去忙吧。」

祝施久微笑：「失陪了。」

隨後王教授悵然若失地看著祝施久遠去。

正當他要離開時，旁邊也走上來一個跟他年齡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

「您好，您剛才跟那個年輕人聊了什麼？」

王教授定睛一看，這不是剛才生物圈子裡的其中一個教授嘛，名字他不知道，畢竟對方再有名，跟他混的也不是同個學科。

「沒聊什麼，只是約好了晚宴后見面。這小夥子天賦不錯，我想把他拉來做研究助手，我的手頭上有好幾個國家級別的研究項目……」

話還沒說完，對方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國家級研究項目？您是？」

王教授淡淡地說道：「國家科學院物理學部院士，一級教授，王復賢。」

沒想到對方吃驚了，驚訝的並不是他的頭銜，而是他所屬的學科。

「物理學？！」

王教授呵呵一笑，先前他有多驚訝，現在對方就有多驚訝，他點頭感慨道：「那個小子，他是個天才啊。」

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我是生物部的院士，也是一級教授，謝景中。那小子在生物學領域的造詣確實不錯。」

二人頗有些爭鋒相對地彼此看了一眼。

王教授氣定神閑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晚宴后已經約好了跟他見面，你要跟他見面的話，得排到更後面去了。」

謝教授呵呵笑了兩聲，他也是個很果決的人，直接轉身就朝著祝施久離開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王教授雖然表面上淡定，但實際上也擔心自己率先發現的好苗子被人搶走了，於是也朝祝施久追了過去。

謝教授看見王教授也跟上來后，情不自禁地瞪了瞪眼，嘿，你跟上來幹啥啊？

王教授視若無物，我想跟就跟，你管得著嘛。

二人爭鋒相對地追上了祝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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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聽到了祝施久的聲音：「……特徵向量和特徵值的幾何本質，其實就是空間矢量的旋轉和縮放，把這應用於三種中微子上，可以將數學問題換轉為現實空間的三個向量間的變換。從而得到簡單有效的中微子震蕩方程，特徵向量和特徵值之間，存在更普遍的規律……」

「相關理論工具已經誕生了幾十年了，數學部最近才發布這麼奇詭的方程式，為什麼之前都沒有人發現？我最近就在推導相關方程，卻發現方程式衍生出來的公式可以完美套用在諸多領域。」

「就是說啊，這就是數學界的應用數學領域的『新大陸』啊。」

「其實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可惜沒有人能夠跟我一起證明……」

祝施久噼里啪啦說了一通，王教授和謝教授二人都聽得暈暈乎乎的，對應用數學領域，他們雖然也有涉及，但像現在祝施久說的這些已經偏理論了。

只見祝施久說完后，數學圈裡的其中一個禿頂老者有些恍惚，隨後激動地抓住了祝施久的手：「小子！你的猜想我和幾個同事也有在研究！跟你提出的猜想分毫不差！」

祝施久故作驚訝：「真的嗎？」

禿頂老者苦笑：「後生可畏啊。我們本以為我們提出的猜想只要稍微完善一下就能發布了，可沒想到我們幾個人齊力提出的猜想，你一個年輕小夥子居然也有類似的想法。」

說到這裡，他也有些尷尬。

畢竟剛才是祝施久先說出的猜想，他現在這麼說就好像是在跟風抄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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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其他人都沒有這種想法，只不過他們對祝施久也起了愛才之心。

在王教授和謝教授面前，禿頂老者拉著祝施久的手，和藹地說道：「小子，你有沒有興趣來加入我們的猜想小組？我們可以給你留一個論文一作的位置。」

王教授和謝教授在後面急紅了眼。

卧槽，你這老逼登不講武德！明明是我們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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