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一支煙，徐徐吐出煙霧，走回到了病房門口。
醫生過來了，我問醫生，黑明珠的情況。
醫生說黑明珠各項生命指標都很正常，沒有什麽事了，現在她還在沉睡中，說 是因為被催眠了。
我說那就好，那現在要不要叫醒她。
醫生說道：“隨便你們吧。”
不過，柳智慧還沒說叫醒她，那就先讓她繼續睡著吧，只要各項生命指標正常，那就好了。
雖然喝了一大杯的果汁，但感覺還是餓。
我發信息給柳智慧，讓她給我帶點吃的。
怎知，小珍妮直接用柳智慧的聊天軟件給我發語音：“我們就不給你帶，哼。”
這小妮子。
還挺記仇呢。
翻著手機，給賀蘭婷打個電話，問候問候她，看看她吃飯了沒有。
打過去，又是關機。
我真的是服了她了。
一忙，就沒完了。
真把我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承諾過我的東西，全都忘了一乾二淨了。
一旦忙起來，她真的是什麽事都拋一邊去了。
不來幫我們就算了，只是可憐了孩子們，孩子們從小到大，賀蘭婷陪伴他們的時間本來就少之又少，而現在長那麽大了，讓賀蘭婷騰出時間來看他們，都不來。
黑明珠還沒醒來，我先去看看兩個可憐的龍鳳胎吧。
我去看了孩子們。
去帶了他們。
兩個小家夥只要是一段時間不見，就能看到成長的變化。
而且咿咿呀呀的會說了不少話。
過去後，逗逗他們，讓他們騎馬，騎在身上脖子上，逗得他們咯咯笑。
都好可愛。
尤其是女兒，特別的像賀蘭婷，那雙眼睛，根本就是小賀蘭婷。
我抱起了她，捏捏她臉：“你媽媽真沒良心呢，都不來看過你們。”
張明苑問我道：“她說昨天她就來了。”
真的是跟之前的小珍妮一樣，不懂昨天明天今天后天的區別。
但好像無論誰小時候，關於這些都分不清楚的吧，當然還有左右，又有多少個兩三歲小孩子分得清楚左邊右邊。
我說道：“以後她會來的，好了，你們在這兒玩，我去看看黑明珠阿姨了，她受傷了。”
兩個小孩子說也要去，一個緊抱著我的脖子，一個拉著我的衣角，還可憐兮兮的撒嬌的樣子。
我把他們都抱著了，左右各一個，然後去了黑明珠病房門口那邊，主要也是想著抱過來後，讓他們陪著珍妮玩兒，不然珍妮太無聊。
到了病房門口，兩個小孩子還太小，明顯的不知道在病房裡邊躺著究竟是怎麽個意思，他們以為只是睡著了。
小孩子真好，天真無邪，單純可愛，沒有所謂的生老病死的概念。
而我們成年人後，擔心受窮，擔心變老，擔心怎麽死，擔心身邊人死。
不一會兒，小珍妮回來了，她給我打包了吃的，冰淇淋啊麵包蛋糕什麽的。
我說道：“不是說不給我帶嗎，又帶？”
小珍妮說道：“阿姨說怕你餓死啦。”
我說道：“我不吃，我就有骨氣，我就不吃。”
小珍妮說道：“那給弟弟妹妹吃，哼，氣死你。”
還吐舌頭。
柳智慧說道：“珍妮，不許這樣。”
她哼的，拿著麵包蛋糕，冰淇淋去給兩個小的，兩個小朋友一看到馬卡龍，立馬就圍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
然後小珍妮拿出來給他們吃，兩個小朋友吃了起來。
小珍妮自然也沒忘了我，拿著餅乾給我。
我說道：“不是不給我吃嗎。”
她說道：“哎呀你還倔呀，你這人怎麽這樣呀。”
我笑了，真的像個小大人一樣。
她還跺腳：“你笑什麽笑呀，不給你笑。”
我拿著餅乾吃著，吃完後，又拿了個麵包。
還有牛奶，打包的挺多東西。
兩個小朋友吃冰淇淋吃的一臉都是粘粘的，小珍妮就去拿水過來給她們擦臉，用濕巾擦臉，真的成了會照顧小朋友的小姐姐一枚了。
我不無欣慰的說道：“小珍妮長大了。”
柳智慧說道：“這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說道：“怎麽這麽說。”
柳智慧說道：“等她再長大一點了，她就失去了童真無邪了，變成了我們一樣的人，變得跟她的媽媽一樣。”
我說道：“是啊，她媽媽可不想她天真無邪，她媽媽隻想她快速成長，跟她媽媽一個樣。但……對珍妮來說，對我們的孩子們來說，我們別無選擇，我們不強大，我們就死在敵人的手中，失去童真就失去童真吧，總比失去生命要好。”
柳智慧說道：“她媽媽真不來看過他們兩個了。”
我說道：“說賀蘭婷嗎。”
柳智慧說道：“賀蘭婷。”
我說道：“她忙啊，忙那些事啊，我也是服了，之前兩人說好的，但是一開始忙，就沒完沒了了。”
柳智慧說道：“算了吧。”
我說道：“是算了吧，但孩子沒有媽媽，總是不能算了吧。”
柳智慧說道：“活著就好了，別在意那麽多了。”
我說道：“呵呵，這倒也是。”
柳智慧說道：“你耳朵要不要讓醫生看看。”
我說道：“多大點事，一點小外傷。”
她說道：“爆炸有衝擊波，怕震壞了你內髒。”
我說道：“你可真怕我有點什麽事啊，真沒什麽啊，要有事，我感覺得到的。”
她說道：“感覺得到？我們以前高中時，聽說隔壁學校有個男生，凌晨曬衣服的時候從五樓陽台掉下去，摔在樓下的草坪上，站起來沒事人一樣，還回來睡覺了，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不來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表面什麽事也沒有，沒有骨折，沒有皮外傷，脾髒摔破裂了大出血。”
我說道：“那我現在是脾髒大出血的狀態了？”
她說道：“所以我想讓你給醫生好好檢查一下，只是拍個X光，CT，又用不了什麽時間。”
我準備點煙。
她滅掉了打火機，然後拖著我去醫生辦公室：“走啊。”
我說道：“唉，我也是服了你了，幹嘛這麽小題大做的，真的就沒什麽事。”
她說道：“檢查了再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