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離開后，我對賀蘭婷無奈笑笑。

知法還犯法，我還能說什麼。

賀蘭婷說道：「把徐男和朱麗花叫來。」

我把徐男和朱麗花叫了過來。

賀蘭婷跟她們說了事情經過，問兩個人的處理意見。

徐男說道：「賀總，你說了算。」

賀蘭婷說道：「我要聽你的意見，你不用跟我打太極，說你心裡直接想法。」

徐男說道：「這話說出來，要得罪人的。」

賀蘭婷說道：「現在學會圓滑，是不是太遲？以前的耿直在哪。」

我說道：「以前的確很耿直，直接，現在磨得圓滑了，說話幾邊都不得罪人。」

徐男尷尬笑笑，說道：「那不一樣嘛，以前說錯話，最多和人家打一架。現在說出來了的話，會影響別人一輩子，搞不好人家記恨一輩子。」

賀蘭婷說道：「說心裡話，別藏著。」

徐男深呼吸一下，說道：「好吧，我說吧，我覺得這事首先非常的嚴重，以前就是康雪，甘嘉瑜那個時代，都沒人敢那麼牛擦啊。這是觸犯法律的行為，如果我們報上去，讓外面人知道，小凌沒得救。內部解決吧，以前康雪不都這樣，先幹壞事，被發現后內部消化解決。小凌在我們之前對抗敵人的過程中立了大功，我們不能對她無情。」

朱麗花輕輕咳嗽一下，顯然不是很同意徐男說法。

徐男看了看朱麗花。

賀蘭婷對朱麗花說道：「你說。」

朱麗花說道：「以前立了功，該給的獎勵也都給了，她立了功，她要什麼職位，什麼報酬，那時都給了吧？功過分明，不能抵消。現在犯的錯，不能用以前的功勞來抵掉。」

賀蘭婷點了點頭。

徐男說道：「那是要把她送上法院嗎。」

賀蘭婷說道：「那你們大家都受到牽連，我們這一屆班子領導全部下台。萬一被敵人扭轉局勢，空降監獄領導，監獄會怎麼樣？」

徐男說道：「現在不會還有跟以前那樣子黑暗的人了吧。」

賀蘭婷看了徐男一會兒，說道：「還是有。」

徐男說道：「那怎麼辦？」

賀蘭婷看著朱麗花，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是想公事公辦，犯罪了就要認。她被判刑多少年，也要勇於承擔。可是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萬一監獄變天，受苦受害的人更多，回到了以前我剛來的時候。」

朱麗花說道：「被她換出去的兩個女囚呢。」

賀蘭婷說道：「最關鍵就是這點，只要兩人回來就沒事，兩人回不來，這事情如果外面知道，一定出大事。我去鐵虎那裡備個案，說這案子鐵虎已經在偷偷進行調查，以防萬一出了事，我們誰都不用跟著背鍋。我已經和小凌說清楚，等她明天回復我，該怎麼把人帶回來。你們也不著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做好自己的工作。」

徐男和朱麗花回去后，賀蘭婷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她每天處理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太多，我看著她我都覺得累。

我過去，站在賀蘭婷身後，給她輕輕按著背和肩膀。

賀蘭婷說道：「你回來監獄吧。」

我說道：「我來監獄？當監獄長嗎？」

當監獄長是個危險活兒，監獄一旦出什麼事，第一問責的人就是監獄長。

賀蘭婷說道：「你掛個職，找個傀儡當監獄長，下邊用的全是自己人，在監獄里大事小事你都了如指掌，就能最大概率杜絕發生這種事。」

如果小凌不是當那麼大的領導，她也做不到能把人換出去的事。

不過啊，連小凌這樣子的人都不能相信，用人真的是一門技術活。

世間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今天是個好人，明天可能就為了什麼事成了壞人。

我說行，那我就過來。

賀蘭婷說道：「明天就過來，小凌先撤掉，換個人上去當代監獄長，你負責監獄的全部管理。」

我問：「那麼快？」

我還以為要過一些天才安排過來。

賀蘭婷說道：「事情必須要解決，越早解決越好，必須要壓著。你要在這裡守著，時時刻刻。」

我說知道了。

之後，我問道：「其實我還想問你，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不是不想我總是跟著你出去。」

賀蘭婷說道：「對，我不想你跟著我出去，也不想你跟這黑明珠出去。黑明珠給我打了電話，聊了一點事，讓我說服你不要跟著她出去。」

我說道：「這種事還找你說。她就擔心兩人出去萬一一起出事，孩子就成了無雙親孤兒。」

賀蘭婷說道：「難道她說的不對嗎。」

我說道：「就是擔心啊，像你一出去，我心裡就很忐忑，總覺得只有自己留在你身旁，才最安心。」

賀蘭婷說道：「那你不願意來監獄，還是想跟著我們出去嗎。」

我說道：「這事我太偏執，我有錯，行吧我不出去，我留在這裡。本來一個男人就該在外面戰場拼殺，現在反而是讓你們女人去拼殺。」

賀蘭婷說道：「職責不同，你也是在拼殺，很多方面還都需要你。」

我說道：「我只想跟你們說，你們少點出去，很危險的好不好。」

賀蘭婷說道：「知道了。」

我說道：「又敷衍我。」

傍晚出去和雷叔吃飯，賀蘭婷跟雷叔提了讓我來監獄做事，讓小凌暫時辭去代監獄長一職的事，雷叔沒說什麼，只點頭，光是從賀蘭婷的言語中，他已經意料到監獄出了什麼事。

雷叔也沒問什麼。

賀蘭婷說道：「監獄是出了點事，等過些天我會告訴你什麼事。」

雷叔說可以。

賀蘭婷對我說道：「監獄里的事，就靠張帆了，張帆，如果實在是不能解決，聯繫不上我，你就找雷叔。」

我說好。

接著，又聊到了爆炸案子和黑明珠被追殺的案子的調查進展。

賀蘭婷全都報給了雷叔。

雷叔說道：「婷婷，我也不得不和你說，你必須要注意安全，少點自己出去，如果你出事了，我們很被動的。」

賀蘭婷說道：「有些現場，必須要親自去。」

雷叔說道：「你要注意安全，明白嗎。」

賀蘭婷說明白。

雷叔說道：「我們身後的大老虎對我們虎視眈眈，做事小心點，別讓人抓住把柄，千萬千萬要謹慎。」

賀蘭婷點頭。

雷叔拿了酒杯，看了看我，看了看賀蘭婷，說道：「如果是以貌取人的話，你們兩是的確不般配。」

說完他自己笑了笑。

我說道：「雷叔，不帶這麼損人的。這杯酒我不喝。」

他笑著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小張，我們的征途可謂星辰大海，你在這途中起到不可代替的大作用，我感謝你，感謝你的付出。等這些事都過去后，你們的婚事婚禮包辦在我身上，你看怎麼樣。」

賀蘭婷立馬拒絕：「算了吧，我可不相信你能辦成什麼樣。」

雷叔自己喝了酒，說道：「別看雷叔是老一輩的人，雷叔出席的婚禮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什麼風格的婚禮我沒見過。關鍵啊，我可是要拿錢出來給你們辦的婚禮。」

賀蘭婷說道：「拿出幾千塊錢，在大排檔擺上三四桌火鍋嗎。」

雷叔說道：「哎不要這麼笑雷叔嗎，雷叔是沒錢，給你們辦婚禮，我能找出錢。」

賀蘭婷問：「借高利貸借朋友嗎，還是去搞點非法的事弄錢。」

雷叔說道：「合法，絕對合法。」

賀蘭婷說道：「我不要。」

雷叔說道：「這麼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賀蘭婷瞥了我一眼，說道：「我還沒答應要嫁給那小子。」

雷叔皺皺眉頭，說道：「哦，怎麼，鬧彆扭了。」

賀蘭婷說道：「你問他。」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雷叔對我說道：「我聽說啊，張帆在外面很討女人喜歡啊。你看你吧，長得也不怎麼樣，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唉，我們婷婷命不好，跟了這麼一個男人。我說啊，張帆你是不是該好好做個選擇，要麼選擇我們家婷婷，和那些鶯鶯燕燕斷了聯繫。要麼就和我們家婷婷斷了聯繫，去跟那些鶯鶯燕燕在一起，痛快點，這樣子你好她好大家都好。」

我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不知怎麼回答好。

雷叔接著對婷婷說道：「和這小子分了吧，雷叔給你介紹幾個比他好的算了。」

賀蘭婷說道：「你別來激我，我知道你個老頭子心裡想什麼。你向著他呢，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雷叔說道：「我沒有，我真沒有向著他，我說的是實話嘛。我也討厭這種朝三暮四到處留情的人，絕對不容許這樣子的人玷污愛情，婷婷，分了。」

我偷偷看賀蘭婷一眼，賀蘭婷把頭扭到一邊。

雷叔義正言辭對我說道：「張帆，你在工作上，我是很支持你的，你對待感情方面，太不慎重啊。放了我們婷婷，大家好聚好散，你該找誰找誰去，有人給你生了孩子，你去找孩子她媽複合也好，有人以死要挾，你跟了那女人也好，總之啊，別再招惹我們婷婷好吧。」

我說道：「雷叔，我以後會注意。可是。」

雷叔一拍桌子：「可是什麼可是，還有什麼可是，我要你分了，沒有可是！」

雷叔這一拍桌子，讓我心裡更是忐忑不安，是真要逼著我分手嗎？還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