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固然是要討好的，然而能夠讓季博榮這樣在整個輝月城地區都堪稱是大人物的存在主動行禮的，卻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惹得上的。

一時間，幾個年輕人有些忐忑起來。

剛才，他們的目光可算不上禮貌。萬一被視作是挑釁，恐怕他們麻煩就大了。

衛子啟並沒有在意這幾個「小傢伙」的忐忑。侍女的那句低語瞬間便被他收入耳中，隨即他眉頭一挑，對著眼前的男子道：「閣下和那位資質驚人的美麗少女的關係是？」

季博榮輕輕一笑：「傾語她是我的外甥女。」

「原來如此。」

衛子啟點了點頭，不過卻並沒有打算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的打算。

季博榮卻彷彿視若未見衛子啟的疏遠之意一般，自顧自地輕嘆一聲：「傾語她天資固然堪稱是舉世無雙，然而我們這些親人，卻寧願她做一個天資平平的城主千金，也不想看到她遭受如此厄難。」

「嗯？」

衛子啟眉頭一挑，來了興趣。

從這個季博榮的話中，透出了兩個信息。

第一，那個沈傾語的父親，乃是輝月城城主。

當然，這一點對衛子啟而言，並不算什麼。畢竟目前統領整個東荒域人族的統御使申屠劫都是衛子啟麾下的人，區區一座主城城主，還不被他放在眼裡。即便是輝月城這樣的大城。

而第二點就有意思了。

很顯然，沈傾語的親人似乎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用「厄難」這個詞語來形容她身上的狀況。

於是他道：「如果不涉及貴家族以及沈小姐的隱秘之處的話，還請季先生給我說一說。」

對於一位曾經的主宰的轉生者，衛子啟很有興趣去了解更多的信息。

他腦海深處隱隱有個念頭，沒準自己能夠從這些信息中找到某些有用的內容，然後佔到便宜呢。

假如能夠找到找回對方完整傳承的關鍵信息，幫助對方恢復，那可就賺翻了。

不說將一位主宰收入麾下，至少憑藉這份恩情讓對方為他做點事情還是能夠辦到的吧？

很顯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季博榮顯然也很樂意將這件事告知他。

他道：「衛院長想必也聽說過天妒英才、紅顏薄命的說法吧？」

衛子啟頓時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古怪。

這沈家和季家，不會是直接就相信了這個說法，並且還用來解釋沈傾語的狀況吧？那未免太扯淡了，會讓他懷疑沈家那位擔任輝月城城主的家主，是不是一個冒牌貨。

季博榮顯然看出了衛子啟的想法，聳了聳肩，繼續道：「本來我們都不會相信這句話，不過如果做出這個斷定的是一位尊貴的大人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哦？」

衛子啟適時露出了好奇之色。

季博榮道：「傾語她從六歲開始修鍊以來，便展露出了堪稱驚世的天賦。本來這是讓我們兩家都感到大喜過望的事情。為了防止泄露消息引來某些勢力的提前扼殺，我們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著她的存在。」

「然而十歲生日那天，她卻突然陷入昏迷，並且身上的氣息急速衰弱下去。家族找了許多藥師都無法救醒她，也無法改善她的狀況。而在昏迷了三天，身上的氣息幾乎趨於斷絕之時，她卻突然自行蘇醒，並且身上的氣息也飛速恢復。」

「雖然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是有驚無險，因此我們也就沒有繼續大力追查下去。畢竟修練之道，什麼意外的情況都可能發生。然而就在一年以後，這種情況再次爆發，並且同樣是持續了三日。」

「我們兩大家族傾全力找來了無數煉藥大師、神術師甚至是大智者等眾多有可能解決或者了解她身上的情況的人，可惜卻無一人能夠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更別提解決了。最終，傾語的父親親自帶著傾語去東荒城向東聖冕下尋求幫助。東聖冕下答應了出手。」

「在和傾語單獨相處了三日之後，東聖冕下卻告訴我們，傾語身上的問題，他也無法解決，甚至這個世上也沒有人能夠解決。」

「傾語的父親自然不甘心得到這個結果，追問之下，東聖冕下給出了一個答案，也就是我告訴院長閣下的，『天妒英才，紅顏薄命』了。」

季博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根據東聖冕下的診斷結果，這種情況每年都會爆發一次。在這個過程中，傾語將承受巨大的痛苦。並且她這一生只有三十年壽元，同時修為將永遠止步於超凡境。除非解決身上的問題，否則無法用任何方法為她續命或者將她的修為提高到超凡之上。」

聽到這裡，衛子啟心中感嘆不已。

很顯然，東聖絕對是看出了沈傾語身上的情況。

可惜，主宰傳承這種事情，絕對是不容外人插手的，哪怕同為主宰也是一樣。只能依靠轉生者自己找回傳承，否則就只能徹底隕落。

畢竟一位隕落的主宰想要重新恢復一切，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

若是可以找其他人幫忙，哪個主宰找不到幫手？不提麾下龐大的勢力、大量的強者部下，單是同種族的其他主宰，出於種族大局考慮，也會去儘可能地去提供幫助。

就是不知道，東聖他在和沈傾語獨處的那三天，是否已經告訴了她真相。

衛子啟估計，應該沒有。最大的可能，東聖大概會告訴沈傾語，她需要去找到一樣與她宿命相關的東西，才能夠挽回自己的命運。

畢竟主宰傳承這種事情，關係重大。一旦泄露，牽連極廣，影響甚大，哪怕是東聖也會謹慎以待。

收回天馬行空的思緒，衛子啟看向面前已經敘說完畢的季博榮，道：「季先生將這些事情告訴我，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季博榮聞言面色複雜，沉默良久，緩緩道：「這些年來，我們兩大家族一直在尋找能夠解決傾語身上的厄難的辦法，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不會放過。」

「貴學院的威名，哪怕是在輝月城，也是鼎鼎有名。另外，聽說當初衛院長曾經為一批被廢除了血脈之力的天才。所以，我想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