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鳳瑾眼中的不安，姬如月輕笑了一下，溫和的像個知心大姐姐，可是說出的話，卻聽得鳳瑾遍體生寒：

「瑾兒放心，紅帳內的女子都不用做什麼，唯一的工作就是伺候有需要的士兵們。

你去了后，自會有人安排這些事，哦，瑾兒許是不知道吧？紅帳內有很多姑娘，尋常里你也能尋人說說話，應該不會太寂寞。」

鳳瑾心頭一顫，想到一個詞，連聲音也沾染了顫抖：「月姐姐，那些女子是不是……是不是軍/妓？」

軍/妓兩個字鳳瑾有些難以啟齒，可是卻咬著牙，顫抖的問了出來。

心裡的不安和害怕擴大到了極致，她雙眼緊緊地盯著姬如月，唯恐看到她肯定的回答。

然而——

「是呀，難道瑾兒不知道嗎？」姬如月黑溜溜的眼睛帶著笑意的看著鳳瑾，聲音溫和，似乎那紅帳是個在平常不過的地方。

鳳瑾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她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一句句重複著姬如月的那句「是呀，難道瑾兒不知道嗎？」

軍/妓！他對她真心的考驗，竟然是讓她去做軍/妓！

鳳瑾不敢置信的瞪圓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齊天凡，從沒有一刻，覺得那張俊美如神祗般的容顏，竟然是這般的可怕！

他在輕笑著，紫眸中含滿了柔色，可是此時此刻，鳳瑾卻覺得那比世界上最可怕的目光，還要恐怖！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還從未聽過什麼是軍/妓，可是自從妖僧將她要了來，在來前線的路上，她經常看到那些士兵們，目光帶著侵略的打量自己，然後悄悄地幾人成堆的口出污言穢語。

她聽到了他們在談論自己，卻只得害怕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軍/妓，正是從那些人口中，她知道這個比風塵女子，比伶人還要不堪的名稱！

被千人騎，被萬人枕！這些曾經都是妖僧拿來威脅她的話，而現在，這個自己一心愛慕的男人，竟然笑吟吟的要送自己去過那樣的生活！

鳳瑾渾身發冷，只覺得比帳外的寒風襲遍全身還要冷！

終於，心中的恐懼衝散了她的理智，她吶吶的搖著頭，口中不停的說道：「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將軍，將軍您不會讓去那種地方的，對不對？」

她跪爬到齊天凡的身邊，焦急的求證，她多希望姬如月說錯了，多希望自己聽錯了！

可是齊天凡卻只是輕輕地挑眉，「你不是說為了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嗎？怎麼，這點小事也辦不到？」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輕輕地，帶著璞玉般的溫潤。

可是那話語，竟然是那般的令人遍體生寒！

真的！他真的要將自己送去做軍/妓！要讓無數男人毀了她的清白，肆虐她的身體！

這樣的認知，像是魔鬼一般狠狠的佔據著鳳瑾的思緒，她一臉慘白，觸碰齊天凡的雙手，忽然如被灼燒一樣疼痛，令她猛地收了回來！

淚水沖刷著她蒼白的臉龐，她跌坐在地上，嘶聲的尖叫：「不！我不要！我不要去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