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卓師兄的瘋狂掙扎，寧洛一邊與黑袍人下棋，一邊笑著道：「許久許久以前，有一位真神，自九天之上，墜落於凡塵之間，看著一片貧瘠之地，心中生出了憐憫，用她的神力，播散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讓那些可憐的世人，看到一絲希望和曙光。」

卓師兄面色駭然，他不知道寧洛在說什麼，也不想聽他的瘋言瘋語，只想掙脫束縛，離開此處。

然……

寧洛的爪，如一座牢固的鐵籠，難以撼動分毫。

此刻，寧洛的故事，並未停止：「隨著真神的到來，那些時間的可憐之人，將之供起，建造了神殿，視作信仰，從此，在這個世上，生出了信仰之力，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真神能夠奉獻給他們的，卻是越來越少……」

說至此處，寧洛眸內是徹骨的冰寒，語速徒然加快：「世人對於真神，開始抱怨，抱怨真神不再憐愛，抱怨真神，不再無私……抱怨真神，不配擁有神殿……終於，自私和貪婪，在人們的心中迸發，他們砸了神殿，毀了信仰，聯手害死了真神，將真神的身體切開，面目可憎，貪婪的吸收著真神體內近乎被榨乾的最後一絲神力……」

忽然間，黑袍人手指下的棋盤崩碎，棋子灑落滿地。

寧洛的面色，恢復平淡，目光淡漠，看向卓師兄：「卓師兄……你說，真神無私奉獻，耗盡體內的神力，造福世間，人們不感恩，還將真神最後一絲神力榨乾，他們將真神的身體分食……可否殘忍，既如此，真神為何要憐愛世人呢，他們將要為自己的醜陋的行為，終付出慘烈的代價。」

「你這……這個……瘋子……到底……在……在說……什麼……放開……我！」卓師兄在寧洛的虎口之下，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什麼……真神……我不知道……寧洛……這裡是……雲霄宗，你……最好……放我，離開……我念……你是我的……師弟，絕對不會……說出去……」

見寧洛沒有任何反應，卓師兄神色有些恐懼，不得不服軟。

「咔！」

下一秒，骨碎之音響起。

「砰！」

寧洛鬆開手，卓師兄無力的癱倒在地面，他的脖子，已經被捏碎，沒了呼吸。

很快，卓師兄的身軀，覆蓋一層寒冰，隨之破碎，化作冰屑，彷彿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卓師兄這個人。

「秘境，何時開啟。」寧洛看向黑袍人。

「半月之內。」從黑袍中傳出低沉之音。

「真期待啊……那一日的到來。」寧洛走至窗口，負手而立，嘴角的笑意，使用不曾消散。

「我先走了。」黑袍人緩緩起身，與這片閣樓中，化作一團黑霧，最終消散不見。

此刻，只剩下寧洛那一抹孤寂的背影。

他微微抬頭，看著窗外月色正濃。

月光之下，寧洛一襲白衣，靜立窗前，嘴角掛著淡淡笑意，可從其眸中，卻是流出兩行血淚劃過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