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話不是由宮鴻儒口中說出來的，他們都以為是有人喝多了或者沒睡醒說胡話了。

事實上，就算他們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這話是從宮鴻儒嘴裡冒出來的，依舊有這樣的懷疑。

拋開越凡塵的實力不說，龍牙的實力他們可是親眼所見，被所有人視為本屆招生大選第一人的沐承宣，都擋不住他一劍，這個沐寒煙是哪來的自信，居然還怕傷了他們不好交待。

好吧，沐大紈絝的大名如雷貫耳，囂張狂妄自以為是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宮鴻儒不可能也跟他一們狂妄自大吧。

獃獃的看著兩人，所有人都有點茫然了。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們驚訝的，最讓他們驚訝的是，聽到這師徒二人的話，越凡塵竟然沒有發怒，而是一臉的沉凝，就連那狂態十足，絲毫不把安雲精英放在眼裡的龍牙，都沉默下來，只不過眼中分明有怒火燃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早說過我們之間會有一戰，沒想到來得這麼早。」越凡塵看著沐寒煙，沒有一點驚訝或者不屑，淡然說道。

「公子，不需要你來動手，我來收拾他。」龍牙看了沐寒煙一眼，恨意十足的說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越凡塵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四周再次一片嘩然，他說什麼，他竟然說龍牙不是沐寒煙的對手，這……這怎麼可能？

「公子，上次我只是……」龍牙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你不是他的對手。」越凡塵直接打斷了龍牙的話，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不悅之意。

「是，公子。」龍牙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雖然有些不甘，但卻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你主子的話是對的，你的確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想試著挑戰我的話，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比上次還慘。」沐寒煙淡淡的說道。

記得上次交手，龍牙連番受挫之下羞憤交加，結出道道手決，心神也陷入狂暴之中，身上也湧出極為奇怪的力量，雖然不知道那力量是什麼，但是就連沐寒煙都不敢小看。

換作那時，沐寒煙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夠輕易戰勝狂暴之下的龍牙，但是現在，她卻有著絕對的自信。

聽到這裡，四周人群才明白過來，原來沐寒煙早就跟越凡塵等人打過交道，而且龍牙還曾在沐寒煙的手裡吃過大虧。望著沐寒煙那清秀俊美的面容，所有人的目光又是微微一變，多了幾分驚訝，更多了幾分敬畏。

一劍便能擊敗沐承宣的龍牙，竟然在沐寒煙的手裡吃過大虧，那麼，這個沐寒煙的實力，到底強到什麼地步？這，真的是傳說中那個不學無術，倚仗著家世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京城第一紈絝嗎？

什麼不學無術，什麼仗勢欺人，笑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你說什麼！」龍牙本就有些不服氣，又被沐寒煙的話激起了火氣，睜著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瞪著她。

「退下！」越凡塵一聲厲喝。

龍牙連忙閉嘴，老老實實的退到一旁。

「龍心，龍膽，你們也退下。」越凡塵又對另外兩名護衛道。

「是，公子。」兩人也退到一旁。看了沐寒煙一眼，似乎也有些不服。

龍牙的實力他們是了解的，若說真實實力不如沐寒煙，他們也就認了，可如果加上那套手決，他依舊不是沐寒煙的對手，別說龍牙了，就連他們兩人都不太相信。

不過既然越凡塵這麼說了，他們當然也不敢質疑，更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越凡塵看出幾名護衛心中不服，卻也懶得跟他們解釋，輕身一躍，來到廣場正中間的比試台上。

那是專為劍士切磋決鬥準備的比試台，同時也是安雲國舉行盛典之時的演武台。

「在下越凡靈，代表上越國，向安雲國沐寒煙挑戰！」越凡塵單手撫胸，行了個標準的劍士禮，高聲喊道。

偌大的廣場，一下子變得莊嚴肅穆。

如果說先前龍牙和鄭志等人的小打小鬧，還只能算是從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上越與安雲兩國的尊嚴，那麼從現在開始，越凡塵和沐寒煙之間的戰鬥，就不折不扣的象徵著兩國之間的比試了。

「我，沐寒煙，接受你的挑戰。」沐寒煙也行了個劍士禮，一臉肅容的說道，而後輕身一躍，落到比試台上。

號角聲再次響起，所有人的血液，都不由自主的沸騰開來。

「沐寒煙，沐寒煙……」台下，響起一片吶喊之聲。

在這一刻，沒有人還會記得她的紈絝之名，他們只知道，沐寒煙是為安雲榮譽而戰。

當然，這其中也有人例外。

邱家的觀禮席上，一片愁雲慘霧，邱家主更是臉色灰沉，整個人彷彿都老了十歲。

看著比試台上沐寒煙那略顯單薄卻英姿勃勃的身姿，邱家主用力握緊了拳頭。沐寒煙，就是這個沐寒煙，一句話便將他們邱家推到了絕境。

如果不是她在大廳廣眾之下揭穿邱平安，就算宮鴻儒有所察覺，多少也要顧及一點邱家的臉面，畢竟這兩百年裡，上百名龍岩學院的弟子出自邱家，既便現在，都還有數十名邱家後人留在龍岩學院修行，甚至連邱家主本人，都是出自龍岩學院，與宮鴻儒還有過數面之緣。

可是，就因為沐寒煙大廳廣眾之下的那句話，再加上自己一時衝動，惹怒了宮鴻儒，才把邱家逼入絕境。

這時的邱家主殺人的心都有了，可是這種場合他又怎麼敢動手？

邱家主的目光，落在了越凡塵的身上，既然敢代表上越國向沐寒煙挑戰，自然是有絕對的自信，倒是希望他能給沐寒煙一個狠狠的教訓，如果能殺了沐寒煙，當然就更好了。

這時的邱家主，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安雲國的榮譽尊嚴，滿懷恨意，眼中也閃動著惡毒的光芒。

比試台上，越凡塵緩緩抽出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