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一樣。」

葉天龍聲音堅定：「我不會犧牲他們，出賣他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他們並肩作戰。」

「無論他們陷入什麼困境，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毫不猶豫。」

他一字一句開口：「哪怕他們自我犧牲，我也要全力拯救，而不是壯士斷臂。」

「對於我來說，如果一個兄弟落難，需要一千億換一命，我會砸鍋賣鐵湊這錢。」

葉天龍直指佛心：「對於榮勝利來說，在一千億和你之間，他會毫不留情拋棄你。」

「葉天龍，夠了。」

林晨雪俏臉一變：「我不准你這樣污衊榮老，我再說一遍，我罪有應得。」

「我這不是污衊，我這是事實。」

葉天龍目光如刀，毫不客氣打擊著林晨雪：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旦你坐實罪名，成為害死金學軍的罪魁禍首，你絕不會在這裡老死的。」

「金三錢一定會不擇手段折磨你，殺了你。」

「你現在不把事情搞清楚，等罪名坐實，再要反口，就沒有人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他提醒一句：「林總，三思。」

「天龍，我是成年人了，我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用再勸告我了。」

林晨雪臉上有著一股固執：「無論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會自己負責。」

「你我早就沒有了關係，你不用再為我操心。」

林晨雪咬著嘴唇：「你走吧，不要再來看我。」

葉天龍咳嗽一聲，臉上很是無奈，多少清楚林晨雪的性格，無論榮家多不堪，但終究養她十八年。

榮家可以不仁，她不能不義。

「林晨雪，我對你很失望。」

葉天龍站了起來：「我今天仁至義盡了，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你一心求死……」

「咳——」

說到最後，葉天龍身軀顫抖了一下，隨後神情變得苦楚，鼻子還有一抹溫熱。

沒等他去摸，鼻血就滴落下來……

「該死……」

葉天龍暗呼一聲：鼻血又來了。

「天龍，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這時，林晨雪見到葉天龍流血，死灰的俏臉頃刻紅潤，帶著一股關懷扶住葉天龍：

「怎麼流鼻血了？」

她手忙腳亂把葉天龍扶入房間，還踢掉拖鞋跑去浴室，沒多久，就弄了一條熱毛巾回來。

「快敷一敷！」

感受到林晨雪的真情流露，原本氣惱的葉天龍心頭一柔，咳嗽一聲解釋：

「老毛病了，天都的時候就開始了，但是查了幾家醫院都沒發現問題。」

葉天龍拿過林晨雪的熱毛巾：「我自己檢查了幾次也正常。」

林晨雪嬌軀一顫，隨後一把抓住葉天龍的手：「這鼻血，已經流過好幾次了？」

「是啊？起碼有十次了。」

葉天龍沒有對林晨雪隱瞞：「而且每次流鼻血的時候，都有一股戾氣，想要殺幾百人過過癮。」

他的話讓林晨雪很是震驚，她捏著手指掐算一番，隨後咬咬嘴唇，作出一個決定。

「天龍，有些事情，我本來不想這麼快告訴你，希望你將來看我留下的資料了解。」

林晨雪眼皮直跳：「可是你現在這狀況，讓我心裡生出了擔憂，我覺得，我需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她擔心葉天龍來不及看到自己留下的資料，就生出變故讓身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葉天龍皺起了眉頭：「什麼事情？」

他有點不習慣林晨雪的惶恐神情，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情緒。

林晨雪沒有馬上告知，而是出門張望了幾下，似乎怕什麼人偷聽。

葉天龍見狀呼吸一口長氣，對林晨雪喊出一句：

「今天這個小院就我們兩個，不會有人在外面盯著的，而且有人靠近，我也能感受到。」

孔子雄和白石康的通行證，給予他和林晨雪足夠的空間，就算有人偷聽，葉天龍也能揪出來。

林晨雪呼出一口長氣，走回到葉天龍身邊，一把抓住葉天龍的手：

「天龍，聽著，我接下來所說全部真實，你不要把它當成玩笑，你也要記住每一個字眼。」

「我在天都給你檢查身體，無意中發現，你身體各項指數，跟服用天葯一號后的理想模型符合。」

「可以這麼說，天葯一號理想中的完美模型，就是你這樣的人，改造出你這樣的身體。」

「我推演了上千次模型，一直努力靠近完美數據。」

「我還清楚理論跟實際的差距，覺得天葯一號最終能達到完美數據七成，它就算真正成功。」

「它對華夏子民體質提高就會有質的飛躍。」

「我一直認為，完美只存在電腦上，所以看到你身體數據，我當時就懵比了。」

林晨雪連珠帶炮：「我怕是幻覺，也怕是系統出問題，所以後來強烈要求你再讓我體檢一次。」

葉天龍眼睛微微眯起，有點意外林晨雪說這些，同時對她所說感覺到天方夜譚。

林晨雪神情肅穆：「在明江對你再度檢查化驗后，我可以完全確認，你真的是天葯一號理想模型。」

葉天龍擠出一個笑容：「你的意思，我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人物，天生具有完美的基因？」

「不！」

林晨雪呼吸微微變粗：「這是我接下來要說的第二部分，開始我也以為你的完美身體是天生的。」

「可是隨著我的深入研究，我發現你基因有改變的痕迹。」

林晨雪字眼落地有聲：「可以這麼說，你的基因進行過改造，而且你是改造很成功的那一種。」

葉天龍騰地坐直了身子，嘴巴止不住張大：「什麼？我是基因改造人？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基因戰士？」

「從我記事起，我就在非洲打滾，以前連飯都吃不起，還經常被人追殺，哪裡有錢有時間改造基因？」

葉天龍反駁著林晨雪：「再說了，基因戰士都是冷冰冰的，哪裡有我這麼帥氣和活躍。」

他想要開玩笑來緩和氣氛，也試探林晨雪是不是開玩笑，可是他發現，林晨雪很認真。

這讓葉天龍心裡發毛。

「我說過，你是很完美的那一種。」

林晨雪神情異常肅穆：「只是改變了身體適應性，而性格和作風不會改變。」

她補充上一句：「相信我的專業，我醫術或許不如你，但是基因這一塊，我足夠了解。」

葉天龍嘆道：「雖然覺得你是在誇我，可我記事起，我真沒有改造過，難道晚上睡覺自動改造？」

林晨雪玩味一句：「記事前呢？」

「也……」

葉天龍想要說也沒有，可話到嘴邊又吞回去，想起這些年的枯井夢境，想起孤島的八十一號小男孩。

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