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

聽到凌相思的話，趙斯文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算是見過世面，一線大佬九品高手，全都見過。」

「唯獨沒有見過凌小姐口中這樣的牛人，殺過四十個總統，一百多個兵王，舉世罕見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他有興趣了，而且是非常濃厚的興趣。」

凌相思笑了笑：「我對他也很有興趣，但確實不好招惹。」

「無論他是什麼人，多麼牛叉，他招惹了凌小姐你們，那就是不給我趙斯文面子。」

趙斯文臉上有著一股自信：「凌小姐位高權重不便瓷器碰爛磚，我趙斯文這個石頭來砸了這塊磚。」

凌相思幽幽出聲：「趙先生不要大意，他真的有兩下子，很多人都栽在他手裡。」

「而且他背景不可小瞧。」

她抿入一口紅酒：「搞不好趙帝天和武家會找你算賬噢。」

濕潤的紅唇在燈光中很是誘人。

「凌小姐放心，我有分寸。」

趙斯文眼裡有著一抹玩味：「換成五大家的子侄，我還真不敢招惹，因為他們都是護短的人。」

「但趙家和武家，聽我大哥說過，那都是愛惜羽毛的人，只要我沒把柄留下，他們不會向我發難。」

比起正常人來說，黑幫成員更喜歡法制社會，更喜歡官方講道理，這樣的生存空間更大，更廣。

凌相思嬌笑一聲，拿出一盒東西推了過去，打開，裡面是三枚梅花藥丸，不起眼，只是印著梅花。

「趙先生覺得這東西好用，我手裡恰好還有多餘的三枚。」

「趙先生收下，說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放心，它經過了改造，不會傳染的，這也是我一點心意。」

接著，她端起酒杯笑道：「趙先生，我們一定會記住你的熱情，你的友誼。」

趙斯文很痛快碰杯：「天長地久。」

兩人再度喝完杯中的酒，氣氛很是融洽，隨後，兩人又天南地北地談笑了半個小時。

時間指向十點，凌相思戴上一個頭套，然後拿著手袋離開了酒吧，來到自己的法拉利上面。

她關閉車門，隨後打開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接通后輕聲開口：

「銀先生，一切順利。」

電話另端沒有多餘的話，只有淡淡四個字：「萬事平安。」

隨後，對方就掛掉了電話，凌相思也沒打回去，拆掉手機，取出電話卡，隨後用打火機燒掉。

做完這一切后，她才啟動法拉利。

在凌相思踩下油門離開酒吧后，臨窗一雙眼睛也緩緩收回光芒，趙斯文輕輕搖晃著酒杯，笑容玩味。

隨後，他也戴上耳機，打出一個熟悉號碼，接通之後，號碼顯示趙盟主，儼然就是趙無忌了。

趙斯文對著手機恭敬開口：「大哥，鳳九天逃過一劫了。」

趙無忌沒有惱怒，只是平靜一個字：「嗯！」

「不過大哥放心，她中的梅花病毒，凌相思說沒有可治之葯，最多十天就會高燒死去。」

趙斯文聲音依然輕緩：「我不會讓她活過這個星期的。」

趙無忌淡漠回應：「還有嗎？」

趙斯文話鋒一轉：「凌相思今晚找過我，沒有收下我的禮物，但是她轉彎抹角讓我對付一個人。」

「一個金學軍很想幹掉的人，從她語氣和用詞判斷，這個人應該不簡單。」

他給出自己的想法：「她雖然嘴裡說著不方便對付，但我感覺她更多是難於對付。」

趙斯文能夠前來京城做副堂主，還要奪取鳳九天的權力上位，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善於觀察，就是他的一個強項。

聽到趙斯文的話，趙無忌生出一絲興趣：「你怎麼回答？」

趙斯文道出自己算計：「我當時沒有辦法，不好拒絕凌相思的要求，不然會妨礙雙方的親密關係。」

「所以我當場答應幫她和金學軍這個忙，但我裝作不以為然，狂妄自大。」

「有這個鋪墊，我可以全力以赴，也能隨便應付，失手也無所謂，畢竟我已經『輕敵』了。」

他笑著補充一句：「但結果怎樣都好，他都欠我們一個人情。」

雖然逼不得已答應，但趙斯文早埋下自己的算計。

如果趙無忌不批准他對付葉天龍，趙斯文就隨便找個人動手，既能對趙無忌交待，也能應付凌相思。

失手的理由很簡單，他輕敵了，所以沒有完成凌相思託付，而他今晚表現，也能印證事敗的緣由。

「全力以赴吧。」

趙無忌思慮一會，給出一個指令：「越激烈越好，越齷蹉越有用。」

「這樣會把你跟金家綁的越牢，也會讓金學軍欠人情更多。」

「將來輪到我們要做事，金學軍就必須給予庇護，事實我們明年就要開戰龍門。」

趙無忌早有長遠的想法：「金家的庇護，對十三盟很重要，所以必須綁住金學軍。」

趙斯文神情猶豫一句：「目標背景也不簡單……手尾不幹凈，估計會很多麻煩。」

趙無忌依然輕描淡寫：「無妨。」

「你只是一個不知情的執行者，事敗，如果金家庇護你，那你就咬住牙關，贏取金家的感激。」

他早有想法：「如果金家拋棄你，那你也可以直接出賣金家，富貴險中求，總是要拼一拼的。」

趙斯文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儘快安排。」

趙無忌一嘆：「能讓金學軍感到棘手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小角色，我派天王牧修助你一臂之力。」

「他的刀，是時候飲飲血了。」

趙無忌始終是一個老江湖，紛亂事情中依然能一針見血。

趙斯文恭敬回道：「謝大哥。」

掛掉電話后，趙斯文一口喝完杯中酒，接著盯向手機的照片，把葉天龍的面容牢牢記在心裡。

「趙堂主！」

這時，房門再度被敲響，接著黑裝青年又跑入進來，掌心握著一部手機，帶著一分欣喜出聲：

「救走鳳九天的那人側臉出來了。」

趙斯文伸手拿來，低頭瞄了一眼，只是一眼，他瞳孔瞬間凝聚，接著跟凌相思給的照片比對。

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