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黃好像記起了一些東西,但是又不能完全對號入座,整個人顯得很是痛苦。
他大汗淋漓,眼神疲憊,呼吸也無形加粗,整個人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怎麼?做噩夢了?」
葉天龍看到燕黃沒有危險了,於是讓樂安好退後,自己端著一杯水到燕黃面前:「搞得一團亂?」
燕黃聞言微微一怔,葉天龍的噩夢兩個字,讓他對自己剛才瘋狂釋然,原來是自己做噩夢了。
這樣說來,那什麼韓地、衛玄、顏妃也是夢中的名字了。
葉天龍綻放一抹笑意:「噩夢而已,喝杯水,緩一緩,就過去了。」
燕黃呼出一口長氣,接過杯子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總有血腥的噩夢。」
「不是被人砍的半死不活,就是我殺的血流成河。」
燕黃眼中有著一片茫然:「你說,我前世是不是一個嗜血的人?」
前世?今世就是了。
葉天龍心裡掠過一抹笑意,隨後接過話題道:「一個夢而已,不要想太多,來,我看看你的傷勢。」
燕黃輕輕點頭。
葉天龍迅速給燕黃檢查了一遍,發現傷勢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就連五十軍棍的傷口也開始癒合。
「不錯,傷勢好的挺快的,皮糙肉厚,有這個效果。」
葉天龍調笑一句:「行,起來洗漱吧,然後準備吃午飯,安姐可是給你準備了貓耳朵噢。」
「我來收拾這狼藉的屋子。」
大廳的東西幾乎被毀壞,連餐桌都要斷裂,葉天龍只能簡單歸置,尋思下午讓人換掉這些傢具。
燕黃臉上有著不好意思,隨後目光溫柔看著樂安好:「辛苦你們了。」
「別說那些話了。」
樂安好已緩過神來,還以為燕黃失心瘋了,原來只是一場噩夢,隨後收拾桌子吃飯:
「大福,趕緊洗漱吧,貓耳朵煮好了,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燕黃笑著點點頭,還不讓葉天龍攙扶,自己拿著拐杖去洗手間。
樂安好煮的貓耳朵確實一流,不僅燕黃吃了三大碗,已經吃過午飯的葉天龍也扒了兩碗,心滿意足。
「天龍,中午天氣不錯,我準備去樓下逛兩圈,好好消化一下,順便呼吸點新鮮空氣。」
吃飽喝足的燕黃扯過紙巾擦擦嘴角,隨後望向窗外的天空:「不然總感胸口氣悶不已。」
葉天龍想到燕黃剛才夢中瘋狂的樣子,知道他要好好調整一下狀態,所以沒有再說什麼勸告的話。
「行,我跟你們一起散個步。」
葉天龍很是痛快地開口:「你們不會介意我做電燈泡吧?」
燕黃和樂安好顯然清楚葉天龍要確保他們安全,雖然覺得他過於緊張了,但還是笑著點點頭:
「做吧。」
隨後,三人就離開公寓,去樓下草地逛一逛,葉天龍沒讓燕黃用拐杖,而是讓他坐在輪椅下去。
為了讓他坐得舒服,還在輪椅墊了一個枕頭。
三人很快來到樓下,中午,沒什麼人,葉天龍挑了一個涼爽點的林蔭小道。
他抬起輪椅過了專門阻擋機動車的隔離柱,隨後放在道路帶著樂安好緩緩前行。
看到陽光,看到綠葉,看到鮮花,又嗅到新鮮的空氣,燕黃止不住感慨一聲:「真好。」
「這個更好。」
葉天龍綻放一絲笑意,隨後上前幾步,從一處乾燥的草地,抓了一把泥土,遞到燕黃的面前。
燕黃微微一愣,一動不動看著葉天龍:「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泥土的氣息?」
葉天龍笑了笑:「我不是說過嗎?我會算命。」
樂安好止不住訝然,驚訝大福有這種愛好,更驚訝葉天龍比自己了解燕黃。
燕黃笑笑沒再說話,低頭狠狠嗅了幾下泥土氣息,宛如吸食鴉片一樣陶醉:
「這氣息真醉人啊。」
「嗚——」
就在這時,林蔭小道的一側忽然衝來一部麵包車,一個偏轉橫在了隔離樁前面,隨後車門拉開。
在燕黃和樂安好偏頭的時候,葉天龍的耳朵,已經聽到槍栓拉動的脆響。
熟悉的聲音清晰充斥著葉天龍敏感第六感官。
他眼角的餘光,更是在拉開的車門縫隙中,捕捉到一抹槍械特有的森寒。
接著,四把短槍探出。
靠!
葉天龍肌肉繃緊汗毛炸立,多年行走在生死邊緣的經驗,讓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危險的突然降臨。
如果在這時候閃身、滾動、反擊,葉天龍完全有自信,以他的身手可以安然躲過子彈躲過刺殺。
但是,樂安好和燕黃就在身前兩米,如果他選擇躲開,樂安好就會成為槍靶!
葉天龍躍身而起,直接把燕黃和樂安好撲倒在地。
「撲撲!」
半空中,消音槍聲已經響起,撕裂耀眼的陽光,子彈帶著流光掠過耳際。
葉天龍感覺身體後背的不同處位置,同時傳來電擊一般的疼痛。
葉天龍一把抱住兩人,借著撲擊的衝力翻滾在草地。
與此同時,他猛地后踹燕黃那張輪椅。
「轟!」
輪椅跟炮彈一樣,撞入了麵包車裡,四名要下車的槍手躲避不及,瞬間被砸回了麵包車裡。
「嗖!」
這時,又一道人影從暗中閃過,一把葉刀飛了出來,一道白芒在陽光中一閃而過!
「啊!」
一聲慘叫凄厲響起,一個面目猙獰的槍手,被葉刀貫穿了胸膛,直挺挺倒回在麵包車上。
「撲撲撲!」
見到殘手殺了一名同伴,剩餘三名槍手槍口一偏,一人扣動扳機射向竄入樹后的殘手。
兩人對著葉天龍三人瘋狂射擊,子彈橫飛打得樹木和草地砰砰作響。
葉天龍儘管及時拉著燕黃和拉安好躲入大樹,肩膀卻依然被子彈擦中,衣服多了一道口子。
兩人隊形一變,兩顆子彈擦過葉天龍小腿。
「嗖!」
葉天龍抓起一顆石頭,先是把外衣拋出去,引得槍手一陣射擊,隨後從另一側射出了石頭。
石頭把一名殺手的腦袋洞穿,讓後者發出慘叫仰天倒地。
另一人下意識偏轉槍口,燕黃閃了出來,右手一閃,割肉刀飛出。
槍手連慘叫都沒發出,脖子就被割肉刀射中,一頭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殘手也把另一人射殺。
「嗚嗚——」
只是沒等葉天龍鬆口氣,又是五輛麵包車呼嘯衝過來,橫在林蔭小道兩側,車門拉開鑽出五十多人。
他們手裡不是拿著砍刀就是槍弩,一個個如狼似虎衝過來。
最後一輛賓士車,鑽出叼著雪茄的許老狗,還有一個超市店員,樂安好心裡一沉,懊悔不已。
「殺,殺,給我殺了大福。」
許老狗歇斯底里吼叫:「給二哥和冬山報仇。」
數十人衝上去包圍。
「撲撲撲!」
十八條槍弩射出,一支支長箭扯著鋼絲罩向燕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