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到了玉石市場外,張昊突然有感,這裡有他相識的人。

「小娃子,怎麼了?」見張昊停頓了一下,柯九問道。

柯九這個時間點該睡覺的,不想太疲憊了,兩手環抱,一臉的無精打采,像昨晚熬了通宵,白天走路都在打瞌睡似的。

「呵呵,那個沒什麼,遇到以前的同學了。」張昊笑了笑,是林雪倪在這裡,林雪倪做了古玩玉器的行業,應該來這裡採購玉石。

「是女同學吧!」柯九一眼就看了出來,有些無語的說道:「你小子也太風流了,還真想三妻四妾配一套啊,也不怕她們打起來?」

這段時間的閑逛,柯九已經對現代社會很了解,如今的女人可不像以前那麼軟弱,原配和小三打起來的趣聞,貌似很正常。

「呃……」張昊尷尬了,他可是個專一的正經人,連忙說道:「九爺你莫要亂說,我就只有一個未婚妻。」

「得了吧,以為九爺我是眼瞎了,你小子有陰陽調和的跡象。」柯九搖了搖頭,繼續回到了邊走邊打瞌睡的狀態。

「咳咳……」張昊差點沒被嗆著,這段時間裡,趙冰彥一有機會就偷偷找他,但他可是把持住了,沒敢太亂來。

趕緊往玉石市場里去了,這市場很大,氣氛很熱鬧,跟普通的菜市場沒什麼區別,搭著棚子,大家都是擺的路邊攤,玉原石和玉器就堆積在攤子上,或是做成了吊住首飾等等,一捆一捆的掛著。

逛市場的人很多,大多數是來雲南這邊旅遊的遊客,被藤沖玉石市場的名氣吸引,想要買個玉佩什麼的。

除了路邊攤,還有開門面的,這屬於大戶,一般是做玉石批發生意,庫房囤貨,門面上擺的是樣品,以及一些零售小件。

這些玉石的品質都是中低檔次,價格從三五幾百塊到三五幾萬不等,十萬以上的玉石屬於中高端,一般不會擺在明面上,而百萬以上的玉石屬於珍品,幾乎都被收藏了,所以這市場里主要還是針對大眾階層。

至於傳說的堵石,其實是因為以前的市場落後,批發商之間的買賣,而現在市場發達了,批發市場逐漸成了大眾市場,普通遊客可不會賭石。

張昊感應了一下林雪倪的位置,開天眼一看,在一棟大樓辦公室,與幾人商談什麼,顯然是大筆生意,張昊收回念頭,先去逛市場。

柯九則是一路跟著張昊,無精打采,不多言也不多語,隨意看著周圍攤子上的玉石。

逛完一排十幾個攤子,張昊沒發現靈玉,不過觀看著攤子上的玉石,以及攤主們跟顧客討價還價,他倒是看出些套路,貌似跟賣古玩的沒區別,全特媽是連坑戴蒙,他以前經常混古街,學遍了三教九流的套路,坑蒙忽悠什麼的,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師級別。

轉過另一排攤子,張昊目光一凝,鎖定了其中一個攤子,攤子上擺滿了玉石,其中有一大堆小塊的玉石,品質一般,順著玉石的紋理粗略打磨,大巧不工,頗有韻味,其中就有靈玉。

張昊走了過去,沒有直接詢問那堆玉石,而是看向了旁邊的玉鐲首飾。

攤主老闆是個中年人,一見有生意來了,裝束像是江湖術士,老闆到沒怎麼在意,玩玉這圈子裡,不乏有這些人物,連忙熱情的招呼著,「呦!這位大哥,想看個什麼玉,這翡翠鐲子好啊,細糯種,淺綠,四十二克重。」

老闆一邊說著,一邊拿去張昊看的那個玉鐲,介紹著具體特點,又拿出激光電筒,抵在玉鐲上一照,說道:「你看這水頭,正宗的細糯種。」

「呵呵……」

張昊卻是笑得鬱悶了,這尼瑪太沒下限了,居然叫他大哥,他才二十多歲好不好,不過正事要緊,裝得有模有樣的看著玉鐲,這鐲子確實挺好,是真玉,不是假貨,屬於翡翠類。

翡翠類是硬玉,一般鑒定有三個標準,質種,色調,水頭。

質種是玉石的內部結構,由細小的晶體構成,晶體的排序方式不同,質地就不同,色調是顏色,翡翠以綠為好,水頭是通透度,玉石在光照下,晶瑩剔透為好。

「這鐲子多少錢?」張昊隨口問道,絲毫不多言,既不表示自己是內行,也不表示自己是外行,總之是裝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果然,老闆一聽直接就問錢,不由得頓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這麼直接,也不知道這人懂不懂很,如果是不懂行,這價格就隨他忽悠,但如果懂行,喊價太高就錯過了生意,畢竟這鐲子是個好貨,難得開張,錯過了太可惜。

「我看大哥是個耿直人,八萬八。」老闆喊了常規價,心想再砍價讓一半,四萬塊賣出,這是行家都懂的事。

「這價位偏高了。」

張昊說了一句,把鐲子放下了,其實他也不懂這東西到底值多少,不過做這一行,肯定喊價偏高,至少砍一半,否則就是冤大頭。

「大哥,這談生意是談成的,覺得價位高了嘛,你給還個價。」老闆笑呵呵的說著,既然是懂行當,只要還價他就賣。

「我還是看看別的貨,」張昊略微一步,來到旁邊那堆玉石前,剛才只是投石問路,現在才是正題,隨意撿起一塊,問道:「這怎麼賣?」

見對方放棄了鐲子,也不還價,老闆有些皺眉,這不是擺明了是打聽問行情,而來這市場打聽行情的人,一般都是做大生意的,他這小攤子可招呼不住,熱情也淡了,隨口說道:「這是半毛貨,三千一塊。」

「嗯,這幾塊我要了。」張昊點了點頭,一口要下。

這堆玉石是一個批次挖出,其中有好幾塊都是靈玉,全部挑選了出來,一共七塊,另外還加了三塊,湊成一個整數十塊。

其實他並不在乎價錢的高低,而是擔心直接挑選這七塊,會引起攤主的注意,因為做這一行業的人,誰都不傻,這些看似是半毛貨,但如果其中有拇指這麼小一塊高檔翡翠,那麼就是價值幾十萬,說白了是怕被別人撿漏。

「要十塊?」一聽這話,老闆果然起了疑心,連忙把玉石看了看,這批貨他早就查看過了,還把紋理打磨了一邊,其中有幾塊好料子都讓他挑了出來,這一堆都是普通貨,但現在又看了一遍,確實沒找出什麼端倪。

「老闆,幫我包裹一下,這錢。」

張昊語氣平淡,拿出三疊票子,看似很平常。

老闆遲疑一下,覺得這事有古怪,但也沒怎麼多想,這種經過打磨的半料子,有沒有真貨一眼就看出來了,絕對不可能被人撿漏,連忙把玉石包裹起來,點了一下票子,這三萬塊能賺兩萬五,利潤不比賣個鐲子低。

張昊把玉石收進了皮箱,轉身就離開了,繼續閑逛撿漏。

柯九跟著後面,淡淡的說了句,「你小子厲害!」

「呵呵,我這不是怕被麻煩么。」張昊無奈的笑了笑,撿漏也得有方法,玩了一手欲蓋彌彰,否知讓對方警惕了,坐地起價刁難是小事,搞不好就不賣了。

「這幾塊靈玉的品相中等,只能用來充量,布陣還需上品,若是食玉煉丹,得需上上之品。」柯九說道,對靈玉也很有研究。

「食玉煉丹?」聞言,張昊來興趣了。

玉石蘊含諸多微量元素,是一位藥物,古人以玉石入葯煉丹,《本草綱目》記載,以玉石磨成粉屑,久服可以輕身延年,傳說中的五石散,便是玉石煉丹衍生出來的偏方,張昊得了火衍丹方一書,其中也有記載玉石煉丹。

不過此術太危險,古代那些煉丹吃死的皇帝或道士,都不在少數,他可不敢輕易嘗試,萬一把自己吃死了,那就太冤枉了。

「九爺我會煉製仙玉丹,若是搜尋到上上之品的靈玉,倒是可以煉製一爐。」柯九說道。

「……」張昊無語,有點害怕被這老魔頭坑了,正所謂話可以亂說,葯不能亂吃,若是吃出了問題,他可沒地方哭,弱弱的問道,「九爺你以前吃過么,該不是聽信了什麼丹方?」

「我倒是沒經常吃,效果不清楚。」柯九說道,「不過這方子是劉溫從古籍里研習得到,劉溫善於煉丹,便是吃了這仙玉丹,修為厲害,當初只比我弱了三分,布局謀害於我,說來也是我託大了,沒料到劉溫隱藏得太深,修為竟如此厲害。」

「……」張昊再次無語,愈發覺得這仙玉丹不靠譜,劉溫的祖上是藍道士,這可是煉丹把嘉靖帝吃死的人物。

「你小子不要不信,這方子我以前還拿不準,但近來觀閱醫書藥理,對這分子已有十成把握,畢竟現在醫學對藥理的認知,早已超越了古代。」柯九說道,信心十足。

「呵呵!」張昊只得笑了,心想,讓柯九先試一下,若是沒問題了,他再吃也無妨,「不過上上之品的靈玉,這可是不容易找……咦?」

話音未落,張昊心有所感,頓時大喜,只覺一股精純靈華,這丫的說來就來,果真天助他也,立刻側目看去,但張昊卻是眉頭一挑,只見一個身穿長衫的陰沉老者,手裡正拿著玉石觀看。

那陰沉老者也感應到了什麼,回頭看來,眼裡閃過一抹精光,與張昊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