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璃摔在了燕昊的懷裡,燕昊趕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將她抱在了懷裡,卻已經無法顧及到摔出去的托盤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母親濕了衣服,並且驚怒交加。
「我不是故意的!」花琉璃惶恐的一雙大眼睛如小鹿一般的驚顫。
「我知道!」燕昊安撫她。
可是看到母親那鐵青的臉,他便知道,不是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打發的了。
「哎呀,這是怎麼了?」皇後娘娘的臉上不易察覺的劃過一抹喜色,饒是如此,她依然起身,親自幫著容妃娘娘收拾著身上的狼狽,然後說道「容兒?沒事吧,要不然回去換件衣服?」語氣裡面滿是關心。
「姐姐,不要了,無礙!」容妃娘娘雖然心裡氣得要死,奈何此時皇帝和皇后都在,她也不能失了大體。
「母妃對不起!」花琉璃輕輕推開了燕昊,走到了容妃面前懇切的說道。
「罷了!」容妃娘娘雖然心裡有恨,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她拉住花琉璃的手說道「不必介懷了,母妃又不是小氣之人!」嘴上雖這樣說,心裡卻恨不得一巴掌揮在她的臉上。
燕昊擁著她後退了半步,然後就聽到坐在高台上的皇帝揚聲說道「今日,我兒大婚,將父皇賞他的東西帶上來!」
眾人一聽皇帝要賞東西了,紛紛抬起頭來,花琉璃剛才製造的不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幾個內侍走了上來,手裡皆托著蓋著紅綢的托盤,讓人看不清楚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燕昊的眼睛沉黑如墨,不動聲色的看著那些東西已經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兒不掀開看看嗎?」皇帝笑著說道。
「嗯!」燕昊點頭,大手一揮,只見上面赫然放著的是一個看上去極其普通的鋼管,鋼管約長一尺,管壁上描繪著精緻細膩的花紋,管子的兩端各自鑲嵌著兩片精心打磨的玻璃鏡片,花琉璃只覺得心裡一突,這不是望遠鏡的雛形嗎?這燕王朝還能有如此高人設計出如此厲害的東西來?
「這個?」燕昊神色一沉,顯然他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父皇偏心!」太子燕月的聲音在大殿上驟然響起,顯得異常的突兀。
「哦?」皇帝訝然的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燕月。
「父皇,孩兒求你了好久都不曾將這件寶貝借給孩兒,如今你竟然把它賞給王弟了,父皇不是偏心是什麼?」燕月一副孩子氣的質問。
花琉璃的心沉了沉,果然這太子除了樣貌上看上去穩重之外,這性子還真是一副頑劣的性子,怪不得世人皆傳言太子品性頑劣,完全不是帝王之相呢。
「既然太子喜歡,臣弟就給太子好了!」燕昊淡淡的說道。
花琉璃拽了拽燕昊的衣袖,別人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好,她清楚的緊,這東西看遠程的東西極清楚,出外打仗,這個必不可少,如今可以擁有,為何還要轉手送人?
燕昊感受到了她的躊躇,低頭看她,見她凝眉搖了搖頭,顯然,她似乎對這件賞賜的禮物很感興趣,可是話已經出口,已經容不得他後悔了。
「月兒,休得胡鬧!」皇帝皺眉呵斥了他一聲。
「父皇!」燕月又叫一聲,竟是帶了祈求的意味。
「你是太子,要這東西有何用處?昊兒領兵打仗,保衛要塞,這東西是大大的助力,你若是只為了玩耍,這東西在你手裡面便是糟蹋了!」皇帝的聲音透著威嚴。
皇帝此話一出,沒有察覺到坐在他身側的皇后臉色白了白,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站在台下的親兒,隨即垂了眼眸。
燕月心裡哪能不清楚這件東西的重要性,他沉了沉臉,見要不過來,也只得噤了聲。
燕昊微微鬆了一口氣,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花琉璃的小手,示意你想要的東西幫你爭取來了。
花琉璃感激的看他一眼,心裡考慮的是如何將這個雛形的望遠鏡改良。
除了這件禮物的稀奇,其他的幾件禮物倒是除了貴重之外,並沒有特別之處了,正在眾人準備接受朝廷上的大臣們送來的賀禮的時候,卻聽到了門外有內侍高宣,太極寺明智大師送了禮來。
「太極寺?」皇帝皺了皺眉,顯然他完全沒有想到明智大師竟然能給他來送禮。
「傳聞明知大師為人孤僻,從不主動與人示好,如今這反常的舉動是不是說明,他也入了俗了?」皇帝揚聲笑道。
「皇帝,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誰人不知道,你九五之尊,天之驕子,明智大師何曾忤逆過你?」皇后介面說道。
「雖然不曾忤逆,但是他從不主動與朕示好」皇帝輕笑。
「宣!」皇帝說道。
「是!」外面高應了一聲,隨即一個穿著體面,寶相莊嚴的小和尚便走了進來。
「阿彌陀佛!」小和尚一進來便打了個佛偈,頓時,讓人生出了一種敬畏。
「阿彌陀佛!」皇帝回了一聲。
「今日聽聞燕昊王爺與花家四女花琉璃大婚,師傅特命小徒來送禮物了!」小和尚低頭說道。
「送禮物?這禮物可是要送給誰的啊?」皇帝含笑輕問。
眾人面上顯出驚異之色,尤其是燕昊,更是驚詫莫名。
「這禮物是送給花府四小姐的!」小和尚繼續說道。
「哦?」眾人臉色大變,驚異的眼神朝著花琉璃看去。
花琉璃神色一凜,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像是被燒了一般,滾燙滾燙起來,這就是所謂的如芒在背吧?
「對了,忘了告訴皇帝和皇后了,這花琉璃可是明智大師的唯一俗家弟子呢!」容妃似是幡然大悟。臉上帶了喜色,高聲說道。
「原來如此!」皇帝和皇后齊齊對視一眼。已然明白。
「琉璃在此,不知道此番師傅讓師兄勞累,所謂何事?」花琉璃只得抿唇站了出去,沖著小和尚打了個佛禮。
「師姐,就是這錦盒!」小和尚從自己的懷裡面掏出了一個墨色的錦盒來。
只見那錦盒上刻著繁瑣的花紋,看上去古樸老舊,甚至還帶了絲絲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