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花琉璃冷笑。
「憑什麼慢著?」花琉璃冷眉相對。
花老夫人手裡拿著拐杖,此時眼見花琉璃一臉的冷漠,她便揚起了拐杖就朝她的臉上砸了去。
「天啊!」變故只在一瞬間,琉月夫人只看到拐杖一晃,頓時飛身就撲了上去。
花琉璃眼眸中射出冰冷的寒意,她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會對她下手,她可以忍她一次,卻不能再忍她第二次,想到這裡,嘴角牽出一抹冷笑,手往上一揚,竟然硬生生的把那個拐杖抓在了手中。
「你還敢還手?」花老夫人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還手抓住了自己的拐杖。
「祖母,你為什麼打我?打我也得說出個讓人信服的理由來?」花琉璃的眸中是掩飾不住的冷意。
「你這個孽障,你敢忤逆你的母親,她是當家之主,你難道不知道嗎?」老夫人咬牙罵她。
「祖母,你這話說的有意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花琉璃自小到大不知道是受了大夫人何種恩惠?是她養了我?還是她生了我?」花琉璃冷笑道。
「沒人養你,你如何長這麼大的?」老夫人黑臉罵她。
「對啊,我是如何長這麼大的,這倒是個問題,秋蘭,過來!」花琉璃喊了一聲秋蘭。
一直站在外面的秋蘭驟然聽到叫她的名字,趕緊的跑了進來。
「小姐!」秋蘭忐忑的看著她。
「諸位給我做個見證,既然花家的當家主母問起我十幾年來是如何長大的,那我花琉璃就給大家一個答案!」說著,花琉璃就舉起了秋蘭胳膊,然後讓她伸開了手掌。
一直沉默的孫嬤嬤頓時變了臉色,只見那細嫩的手掌上布滿了黑青色的針眼,密密麻麻,看上去特別的嚇人。
老太太臉色一變,狠狠的瞪了心虛的大夫人一眼,然後硬著頭皮說道「你的事情和秋蘭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問我是如何長大的嗎?這就是答案,府里沒有我的飯食,是我的小丫鬟秋蘭在一些惡婆婆的壓榨下,做苦工,給我掙來了飯食,她吃很少,大部分都讓給了沒心沒肺的我吃!」說著說著,眼中已經泛起了濕意。
「小姐!」秋蘭已經紅著眼圈,泣不成聲。
「我花琉璃,有爹有娘,是花府的四小姐,這身份是何等的榮耀啊?可是我爹自小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我娘,被禁足在府外,苦於不能見我,還好,我有一個風光的夫婿,如今我要風風光光的出嫁了,卻有人開始來跟我爭聘禮,天底下哪裡有那麼便宜的好事?」花琉璃的眼裡射出了冷芒,驚得跟在老夫人後面的大夫人渾身打了個寒顫。
「罷了,罷了,我花家出了這個逆子,既然你這麼恨我們,那我也無話可說,從此你與你娘親,便不再屬於我府里的人!」花老夫人沉痛的說道。
「既然老夫人做了決定,那麼琉璃我也只好同意了!」花琉璃淡漠的說道,她本就對這個時代無愛,真正脫離了花家之後,她倒過的更加逍遙自在,無拘無束了。
「不行!」一道冷喝傳來,剛剛下了早朝回來,還穿著官府的花家家主,花不凡便沉著臉走了進來。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能說出來?」花不凡冷眼看著花琉璃。
「說,當然要說,我如何說不得?」花琉璃倔強的咬唇,與他對視著。
花不凡看著她的黑白瞳仁,那眼眸裡面的倔強倒是與琉月夫人如出一轍。
「今日是因為什麼爭吵起來了?」花不凡沉聲問道。
一屋子的人全部都噤聲,沒有一個敢回話的,除了老太太,所有的人都低垂著頭。
「你來說!」花不凡看向了大夫人。
「回老爺,是因為聘禮的事情!」大夫人心虛的說道。
「聘禮?」花不凡看著已經排到衚衕口的聘禮,臉上露出了冷笑「好一個因為聘禮的事情,嫁女兒本是風風光光的事情,你們卻把這件事情搞的如此的丟人現眼!」
「老爺!」大夫人委屈的喊了一聲。
「你有什麼委屈?說來聽聽?」花不凡揚眉問她。
「我本是當家主母,琉璃的母親,本想幫她清點禮單,可是,她卻視我為洪水猛獸,不讓我碰禮單,我又不會據為己有!我只是想幫她清點一下!」大夫人越說越小聲,到最後,捂著眼睛竟然哽咽起來。
「好一個為我著想,如若母親真的是這麼想,我又何必和母親針鋒相對?」花琉璃冷笑。
「母親?你又拿著拐杖是怎麼回事?」花不凡頭疼的看著臉色鐵青的老夫人。
「你去把官服給我脫了!」老夫人冷喝一聲。
「母親!」花不凡喊了一聲,語氣里透著無奈。
「你脫不脫?」老夫人呵斥了他一聲。
「今日是我花琉璃接受聘禮的日子,你們在我這裡鬧是打算讓我的夫家看我的笑話嗎?」花琉璃再也看不下去,臉色冰冷。
花不凡和老夫人同時臉色一變,他們竟也沒有想到花琉璃絲毫不留情面的這樣說他們。
「是啊,老夫人,家裡的事情還需要慢慢的處理,老婆子奉了容妃娘娘的指派來送聘禮,你們這樣鬧著,眼瞅著時辰越來越晚,老身怕回去晚了容妃娘娘問起來不好交差啊!」孫嬤嬤適時的說道。
「先接吧!」花老夫人從齒縫中說出了這三個字。
「琉月夫人拿好禮單已經一一清點完畢,現在還剩下這一對血玉手鐲了!」孫嬤嬤從錦盒裡面拿出了那對用白色絲綢包裹著的碧綠手鐲。
這一對手鐲一拿出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碧色的手鐲中含著一抹血紅,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大家都沒有想到,原來容妃娘娘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是那麼的看重。
大夫人的臉變成了豬肝色,原本這對價值連城的血玉手鐲是屬於若曦的,誰知道,她竟偏偏佔了去,而她的若曦,則黯然神傷。
「謝容妃娘娘,謝嬤嬤!」花琉璃將那血玉手鐲接在了手裡,並帶在了腕上,她纖細的手腕帶著手鐲,還有些晃蕩,但是那抹碧綠和血紅更加襯得她手腕上的肌膚白皙,如上好的白藕一般,看上去,更平添了一絲特別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