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葉父，他將她拉著，朝著江畔而去，他說：「跟我回去吧，林歡，媽沒幾天了，現在只想看見我結婚，跟我回去，完成媽的遺願，好嗎？」

林歡忘了自己說了什麼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激怒了葉父。

那裡，是剛剛修好的水泥路，底下還有一大片的草叢沒有被剷平。

他將她拉進草叢裡，林歡哭著喊著求他不要，然而，她喊出來的每一聲哥哥，都越發深深觸發了他心底的怒氣。

他毫不憐惜進入她，在察覺到她已經不貞的時候，更是大發雷霆。

是小蘭，他來找她了。

葉父掐著她，咬牙切齒：「大點聲，讓他看看你在幹什麼，看他還會不會要你。」

終究還是沒敢出聲，葉父也沒有動，兩人屏住呼吸，直到小蘭走遠之後，他才毫不留情地將她壓起來，瘋狂蹂躪。

做完之後，林歡一身破敗。

嗚咽著四處逃，葉父那時候開著借來的老爺車，在鄉里鎮里將她逮了回去，硬生生塞進了車裡，把她五花大綁在了車後座，開著車帶回了姑蘇。

他把她關在了倉庫里，她聽話，他就溫柔。

她不聽話，他就逼著她聽話，他說：「給我生個孩子，好讓媽安心的去，好嗎？」

她不要，她才不要。

她哭喊著說：你是哥哥啊，我們這個叫亂-倫！

他毫不留情將她按在身下，身體力行告訴她，不是，不是！

她是他的童養媳，註定就應該是嫁給他的，不是嗎？

巨大的鈴聲響起，林歡從睡夢中猛地驚醒，一抹臉，早已經一片濕潤。

手機還在催命一樣地響著，接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姑蘇。

拿起來，兩邊都沒有說話。

大概過了好幾秒，才傳來了一道柔柔的女聲，「你想指控他？明明就是你有錯在先，是你激怒他，他才會那樣對你的，你……」

「你在警-察-局？」

「嗯。」

「你讓警-察接電話。」

蘇臻汐默了一下，感覺林歡會害他，沒有動作。

「你打電話給我，不就是想讓我放過他嗎？」林歡低低的笑，聲音依然是啞的，「婚內家暴，警-察管不著，我也不指控他，讓他們把他放了吧。」

「真的？」蘇臻汐有些驚喜，拿著電話遞給一個工作人員。

果然，他接了電話之後，奇怪地看了蘇臻汐一眼。

葉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

蘇臻汐困得不行，趴在霍衍的懷裡似睡非睡。

突然餘光瞄到葉父出來，有些驚喜，「出來了。」

葉父看見她那一張驚喜的小臉，一雙銳利的眸中有著哀傷，「對不起。」

蘇臻汐一怔，對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感覺有些莫名。

「是我害慘了你，當年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淪落到那種遭遇，我以為……」聲音含上幾分哽咽，葉父眼眶微紅，「我以為她再狠，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她再恨我，對自己的孩子也是有母愛的，後來我儘管知道了小梅不是我的女兒，但是我也沒有說穿，我怕她惱羞成怒，一走了之。」

蘇臻汐聽得眼眶發燙，淚水立馬就淌了下來。

「如果當初我早點發現，早點問她，你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對不起。」

霍衍擁著她，聽著葉父的懺悔，心底不由為他們感到了悲哀。

天亮不久，葉父就要求蘇臻汐去醫院一起去做個鑒定，蘇臻汐答應了。

再後來，蘇臻汐一夜未睡，葉父派了人前來保護他們，讓蘇臻汐休息一番之後，兩個人就上了回姑蘇的飛機。

下飛機后，霍衍就收到了葉父發過來的微信，是一張圖片。

親子鑒定為父女的可能性為：999999999

毫無疑問，蘇臻汐跟葉父，是親生父女。

蘇臻汐盯著那一張圖片半晌，心情複雜至極，「要不要讓宋爸爸知道？」

霍衍輕撫她的發，低聲道：「你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嗎？」

「有……但是太殘忍了。」

「順其自然吧，宋岳父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也早就知道你是林歡的女兒，等哪天他們兩個碰上了，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嗯。」

年初七，沈佑還沒上班，霍衍帶著老婆去打計程車。

剛上車不久，就接到了來自於秋姨的電話，聲音匆忙：「先生，趙小姐瘋了！」

「先生，趙小姐瘋了！」

……

到了姑蘇第一醫院的時候，趙婉凝已經被控制起來，打了鎮靜劑，上了繩子跟鎖，把她鎖在了病床上。

出乎預料的，趙婉凝看見他們的時候，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瘋狂掙扎，只看著他們，神經病一樣地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

帶著病態的癲狂，還有冷靜的嘲笑。

看著霍衍，一雙眼睛裡面早已經赤紅，淚水搖搖欲墜。

蘇臻汐被她笑得發毛，秋姨在旁邊跟霍衍說著情況：「一大清早，她說她想要吃蓮子銀耳湯，讓我給她燉，我哪能出去啊，只能去找地方給她買了，但是誰知道，她跑到嬰兒保溫箱裡面去，把孩子……抱起來就往地上砸啊！」

蘇臻汐聽得心裡一個咯噔，問道：「那孩子呢？」

「已經送急救了，初步診斷好像是哪裡的骨頭碎了，那身上都淤血了，哭得那叫一個慘，那孩子早產，身子本來就弱，能不能搶救得過來還是一回事兒呢，哪有這樣的媽，根本就是畜生不如！」

秋姨氣憤極了，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自己出去外面亂搞，可憐那孩子，攤上這種貨色當媽媽，太可憐了。」

趙婉凝聽著這話，沒有一點的反應。

畜生不如、這種貨色。

在躺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裡，這種話她聽得太多太多了。

但是憑什麼，她憑什麼要過這種日子！

確確實實是畜生都不如啊！

趙婉凝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霍衍，開心地笑。

蘇臻汐眼裡已經溢出淚水，看著趙婉凝那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低罵：「變態！」

剛出生的孩子，欠了她什麼了？

憑什麼要把上一輩的恩怨，牽扯到孩子的身上？

林歡是那種人，害她變成孤兒，用林歡的那句話說：她小時候，活得就連乞丐都不如！

現在趙婉凝同樣是這樣的人，剛出生的孩子，能有什麼錯？

「報警了沒有？」

秋姨一愣，看著蘇臻汐，點點頭，「有的。」

「看著她，她這是故意殺人罪。」蘇臻汐抹了抹眼淚，「我去看看那個孩子，他在哪裡？」

「在急救室，還沒出來……」秋姨話還沒說完，霍衍跟蘇臻汐就已經出了病房。

趙婉凝重重闔上眼，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