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臻汐還是沒有攔住。

霍衍一拳頭下去，厲清辭的唇角立刻就流了血，儘管如此他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慌張，而是頹廢的望著霍衍，像是期待著暴風雨能來得更猛烈些，他刺激著他：「霍衍，你有種今天就打死我。」

「我會滿足你的。」

霍衍手腕兒高高抬起，準備揮拳的時候，蘇臻汐雙手抱著他的手臂，站在她身前把厲清辭護在身後。

「夠了！住手。」

蘇臻汐是真的生氣了，「沒想到霍先生是個這麼不理智的人，既然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麼請你離開。」

她抬手指著門的方向，冷盯著霍衍。

態度堅決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救護車在這個時候來了，醫務人員走進來。

領頭的醫生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厲清辭，核對好信息之後把人抬上了救護車，蘇臻汐正要跟過去，霍衍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兒：「我去。」

「不用！」蘇臻汐一把甩開他，「霍先生高高在上，誰敢讓你照顧？」

冷冷的嘲諷如一把刀，刺進霍衍的心臟。

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蘇臻汐如此冷漠的樣子。

那眼底的決絕和厭惡，反覆要把他推到另一個世界去。

為了保護另一個男人，而推開他？

「蘇臻汐！我霍衍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垃圾！」

霍衍的聲音不小，引得那些醫護人員紛紛側目。

其中幾個年輕的護士激動的捂住了嘴，感覺看了部現場版的韓劇。

「放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蘇臻汐沒說什麼。

她甩手推開霍衍，低頭上了救護車，陪著厲清辭去了醫院。

而躺在擔架上的男人，身側的雙手緊捏成了拳頭。

外面煙雨蒙蒙，冷吹吹得樹影劇烈搖晃著。

辦理完住院手續的時候，蘇臻汐走進厲清辭的病房，「老師，我可能沒辦法留在這裡照顧你，要不我幫您請個護工吧？」

「不用，我已經給我妹妹打過電話了！」

他手裡還握著手機，手機屏幕是亮著的。

上面是和一個人的聊天記錄，蘇臻汐只淡淡瞥了一眼。

看那投向好像是趙婉凝？

是她看錯了嗎？

蘇臻汐有些好奇，忍了很久還是開口問道：「老師，你和我那個表姐是怎麼認識的？」

「她上次拜託我幫她做一件事，就這麼認識了！你表姐可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他的笑容十分溫和，「既然你還有事就走吧！我知道，你還得回去向他解釋。」

「……」蘇臻汐沒說話。

她站在門口沉吟了半天，聲音低冷：「老師，如果我不是我心甘情願，任何人都逼不了我，因為擔心你，所以我來看你，而我住進霍家，也是我自己的意願。」

她從來不受任何人的脅迫。

厲清辭盯著她的眼睛，反應過來，知道她這是在找自己翻舊賬，無奈笑笑，拖著慵懶的尾音說：「我明白了，我們臻汐是誰啊？自然是誰都逼不了的，只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護短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蘇臻汐想解釋的，可話還沒說完，厲清辭就抬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困了，你走吧！回去注意安全。」

外頭下著雨，雨絲的車燈里，如細碎的繡花針垂直而下。

蘇臻汐剛走出醫院的大門，就看見了霍衍停在路邊的賓利車。

車裡的男人斜斜靠在座椅上，指尖夾著根煙慢條斯理的抽著，蘇臻汐拉開車門走上去，直接將他手裡的煙給拿走。

她說：「我記得你從來不抽煙。」

「蘇小姐，我可沒邀請你上我的車。」

霍衍聲音低冷如寒冰：「你的老師傷得那麼重，你怎麼沒留在那裡照顧他？多好的獨處機會，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們，你們在裡面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

聽他說這些拈酸惹醋的話，不知道為什麼，蘇臻汐有點兒想笑。

她不緊不慢的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那我現在就去。」

說著她就去開車門。

霍衍比她先一步，將車門落了鎖。

然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發動了車子，駛離了醫院。

而這邊的病房裡，厲傾城也到了！

她最討厭醫院這種地方，可這段時間卻來得很頻繁，心情本來就很差了，看見厲清辭臉上的傷之後，她更是氣得差點兒跳起來：「哥哥，是誰打你的？是不是又和那個蘇臻汐有關？」

「你別管。」

厲清辭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那輛黑色賓利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之後他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林叔，被送回來了嗎？」

「送回了了！你被他們的人傷成這樣，別說管他們要一個人，就算要十個人，他們也不敢不放。」

厲傾城語氣陰陽怪氣的：「我就不懂了，一個老頭子而已，也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險？那老頭到底和你有什麼關係？」

「說了你也不懂。」

他不想對自己的妹妹解釋太多，掀開被子重新躺了進去。

好奇心沒得到滿足，厲傾城氣得一跺腳：「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和那個掃把星蘇臻汐有很多的關係。」

也只有那個女人，才會讓哥哥做出這麼瘋狂又沒底線的事。

霍衍將車子停在了一條小路上，兩邊都是濃密的樹木。

他關了車燈之後，整個車子就完全隱藏在了黑暗裡，只有遠處的路燈還亮著像鬼火一樣黯淡的光，完全支撐不起夜的黑。

霍衍長指一按，就直接放倒了蘇臻汐的座椅，蘇臻汐有被嚇到，驚愕地看著他，夜色掩蓋了他臉上的表情。

「蘇小姐！你知道惹怒男朋友的下場是什麼嗎？」

他附身壓過去，慢條斯理的解開蘇臻汐的襯衫衣扣。

漆黑的夜蒙蔽了人的雙眼，卻將所有的感官都放得無限大。

他的手很冷，蘇臻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但還是乖乖的，承受著他如同暴風雨般的吻。

霍衍的手伸進了一個抽屜。

胡亂的在裡面摸了一通，然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