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擠進被子裏，長臂一撈就將蘇臻汐抱入自己的懷中。

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聲音磁啞：「有我在，放心睡吧！」

這下，蘇臻汐更睡不着了！

她手心攥著被子，兩根手指無聊的交纏在一起。

一雙眼睜得大大的。

霍衍察覺到她有心事，問：「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

「……沒！」

蘇臻汐搖了搖頭。

厲清辭表白的那些話，她已經琢磨了一個多禮拜了！

她還是沒辦法調整和厲清辭的關係。

可厲清辭畢竟是自己的老師。

還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過她極大的恩惠。

如果因為那件事，變得以後沒辦法往來，蘇臻汐會很遺憾。

也會很歉疚。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諮詢一下霍衍。

不過她可不敢直接說。

於是想了想，她問：「霍先生，我有個朋友被她的哥哥表白了，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哥哥，但我朋友只把對方當做哥哥看，可對方卻想做她的男朋友，如果我朋友拒絕了她的哥哥，以後還能正常相處嗎？她的哥哥會不會生氣？」

思索了下，蘇臻汐補充道：「如果是你，你喜歡了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但表白之後被拒絕了，以後會怎麼看待她？」

霍衍凝眉，「首先我不會愛上自己的妹妹，不管是有沒有血緣關係。」

「……」蘇臻汐揪着他的睡衣，「我問得是如果，如果你就愛上了呢？」

她眼睛亮亮的，絲毫沒注意自己側身緊貼着他。

而他已經不著痕迹的，將她的長腿勾了在腰上。

蘇臻汐有些不舒服，蹭了蹭，繼續說：「霍先生，如果你被拒絕了，以後還會和她見面嗎？」

「……」某個地方被蹭到了，霍衍有些難捱的閉了閉眼。

他緊繃着身體，氣息有些碎：「會，拒絕無效。」

哪怕無名無分。

哪怕她，從來沒說喜歡他。

他依舊會留在她的身邊。

只要她沒讓他徹底絕望，他就不會放棄。

「哦！」

蘇臻汐皺着眉，更加憂愁了！

「你那位朋友……」

霍衍盯着她的眼睛，眸光帶的審視的問：「是你自己吧？那個哥哥是誰？趙懷安？還是厲清辭？」

他顯然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曾經趙懷安隔三差五的就給蘇臻汐送花。

他看着就十分扎眼。

後面又出現個厲清辭，還是個對她有恩的男人。

還有她手機里的那些男人。

蘇臻汐身邊兒的桃花真多，可無論對方發動什麼樣的攻勢，她都視若無睹。

然而這次不一樣。

她把別人的話，放進了心裏。

霍衍捏着她的下巴，冷哼了聲，「我早就看出來，厲清辭對你有賊心。」

「什麼叫賊心？」

蘇臻汐不服，打開霍衍的手。

「我老師雖然年輕，可內心卻是個很孤獨的人，他很難接受新的人和事物，他曾經就說過，希望我能一直留在他的身邊，我想他可能是誤解了他對我的感情，他可能就是單純的習慣了我而已。」

「果然是他！」

霍衍警覺起來，面色有些難看，「所以一個禮拜前，他約你喝咖啡，是向你表白的？」

「不算是表白，他就是簡單的闡述了他對我的感覺，還說要轉換關係……」

想到那些，蘇臻汐有些惴惴不安。

又注意到了霍衍的表情，她下意識解釋了句：「不過霍先生，我雖然沒打算結婚，但我也不會腳踏兩隻船的，你擔心的事兒不會發生，如果哪天發生了，我會提前告訴你，和你結束這種關係。」

「結束這種關係？哪種關係？」

霍衍某處頂了她一下。

「……」蘇臻汐這才察覺到他的反應，有些窘迫地退開，「就是這種談戀愛的關係。」

霍衍面色微沉，「我們之間只是戀愛關係？」

「不然呢？」蘇臻汐狐疑：「你上次邀請我和你談戀愛，我沒有拒絕，就是接受了！」

「……」霍衍總算弄清楚自己在蘇臻汐這兒的位置了。

蘇臻汐不打算結婚，合著他的存在，就是蘇臻汐體驗談戀愛的工具人？

隨時都有被拋棄的可能？

霍衍的眸色一點點冷下去，「既然這樣，我得抓緊時間行使自己的權利。

說着他就熟門熟路的扯去她的睡衣，長指抓着她的腿，控制着力道緩緩且用力的擠了過去。

「你你，別別別，啊！」

窗外下起了雨，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窗台上，窗戶開了一條縫，狂風夾着雨霧灌進來，捲起窗帘有節奏的翻飛，模糊了那雙起伏的人影。

夜色如水如墨。

雨點兒緩慢且溫柔的，下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停。

非但沒停，還更加洶湧起來，雨滴啪啪啪的敲擊著窗戶，如午夜有人在敲門，像是要把玻璃砸個洞似得。

誰家的女孩在夜裏哭得很傷心，泣涕如雨？

那劇烈的聲響將她的聲音徹底掩蓋，揉碎，化作雨霧漫天紛飛。

天快亮的時候，蘇臻汐半夢半醒的被人從浴室里抱出來。

霍衍已經幫她收拾乾淨，擁着她進了被子裏。

看着她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霍衍心底莫名其妙滋生了壞壞的想法。

「蘇臻汐，我是誰？」

「霍先生！」

她連眼皮也沒抬，濃濃的睡意侵蝕着她。

霍衍的手將她抱得更緊，長指穿過她的髮絲，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不要叫我霍先生。」

蘇臻汐依舊沒睜開眼，綿軟的聲音甜膩膩的：「霍衍！」

「嗯！」

她唇角緩緩上翹，一下下撫着她的髮絲，「叫老公。」

「老公？」

她忽然睜開了眼，看他。

和他結婚那三年，霍衍從來不許她叫他老公。

哪怕在他擁着她動情的時候，他也從來不許。

「不叫！」

蘇臻汐重新閉上了眼，半夢半醒間思緒模糊：「我不敢。」

「我允許了！」

「可我不想叫了！」

「叫一聲，我想聽你那樣叫。」

「不要！」

她有些煩了，推開他。

又被他扯回去，在她唇瓣上輕啄，「乖！聽話。」

「不。」

「那我又開始了？」說着他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尖，她果然嚇得睜開了眼，瞪着他罵了句：「霍先生，你是畜生嗎？」

「你說是就是吧！」

他沒生氣，聲音低低的，「我本來不是什麼好人，有時候當畜生，比當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