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期，人們對榮譽的看法還是很高的。不論是工廠、街道、甚至是班組，他們發的榮譽具有很高的分量。要是有哪個人獲得了榮譽，家裏的人出門都有面子。

不巧的是，王庭軒卻成了給榮譽抹黑的那一個。

街道上閑聊的大媽們發揮出了自己的想像，把他被開除的原因勾畫出了七八個比較玄幻的版本，並通過最傳統的宣傳手段，傳播開來。就算是他在這一片的口碑再好，也架不住人們的臆測。

最近幾天，婁曉娥已經不帶着孩子出門了，省得被指指點點。大人倒是還好，就怕孩子受到影響。

王庭軒倒是能通過關係，直接去找楊廠長，把這個問題解決。但造成的影響如何消除？

楊廠長把他開除了，不論是因為什麼，他都不會站出來承擔這個責任的。可要找不出讓人信服的理由，謠言還是不會消除的。

王庭軒窩在家裏陪着婁曉娥和孩子聊天的時候，廠里派人過來了。

大領導想要見自己。

「那你去看看吧，說不定與你被開除的事情有關呢。」婁曉娥接過皓皓，催著讓王庭軒回廠里。

其實就算是婁曉娥不催，王庭軒也打算去看一看，他真的想要知道是誰在背後坑自己。可惜，等見到了大領導，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卻有些哭笑不得。

小人物也能辦大事。

一切的根源都是易中海，居然是他在背後的謀划，加上楊廠長想要在大領導面前表現，才讓他鑽了空子。

王庭軒既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肯定要為自己分辨。他告訴大領導與何雨柱的恩怨由來。

「大領導，你說說，我為什麼要扔下那麼多需要幫助的人不管，去幫助本就不需要幫助的人呢？」

王庭軒所說的話，顛覆了大領導和楊廠長的三觀。他們都對發生在何雨柱身上的事情感到意外，特別是大領導，實在是不能相信那個與自己下棋的傻柱是這個樣子。

「你說得是真的嗎？」

關於傻柱身上的事情，想要查清楚非常簡單。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恐怕看不出來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一個。

「既然這樣，我在這裏向你道歉，是我偏聽偏信，讓你受委屈了。」

大領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並沒有推卸責任。

「老首長，這件事情的錯誤在我，是我沒有了解情況，才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楊廠長有些惶恐，若是他聽從大領導的話，多上些心，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庭軒，我一會就讓人發告示，你明天就可以回來上班。」楊廠長轉過頭，對着王庭軒說道。

看楊廠長的態度，明顯是想要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實，這也正常，事情牽扯到的人，他一個都不好得罪。但這與王庭軒沒有關係，他憑什麼要受委屈。

「不用了，我準備帶着家人申請去香港了。」

「你以為去香港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對於王庭軒的不識趣，楊廠長心裏有些惱怒。

「小楊。」大領導叫住了楊廠長：「庭軒，你也不要衝動。這件事情，廠里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

「大領導，我並沒有什麼要求，我岳父的身體不好，在香港養病，前段時期說想念孩子，我們就是帶着孩子去讓他看看。」

有些話，大領導不好當着楊廠長的面說，讓他出去等著。

等到楊廠長出去之後，大領導說了一些婁振華在香港的消息。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婁振華是按照他們商定的計劃執行的，這個計劃，他們推演了很多次，機會沒有什麼問題。

大領導的語氣當中，並不希望王庭軒帶着家人過去。王庭軒不知道這是大領導自己的意思，還是其中有什麼別的變故。

只是，王庭軒也明白，他們想要去香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領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現在不方便離開，那麼我就去別的工廠找工作吧。」

即使不離開京城，也要離開軋鋼廠。

大領導明白，王庭軒其實是對楊廠長的處理不滿意。楊廠長是他的老部下，這一次能把軋鋼廠選做試點，裏面既有他照顧楊廠長的原因在，也有婁振華曾經是這個廠子的董事這個原因。

要是婁振華的女婿被排擠走了，楊廠長的前途肯定會受影響，就連他自己也不好對上面交代。

「你在軋鋼廠這麼多年了，真捨得離開嗎？」

捨得與不捨得，那就要看如何選擇，選擇的依據就要看那邊的分量重。

「大領導，因為我被開除的原因，街道上的謠言滿天飛，我倒是不在乎，可我的孩子怎麼辦。現在，我都不敢讓孩子出門玩，就是怕被別的孩子欺負。」

王庭軒的要求提了出來，就是希望解決謠言這個問題。

大領導沉默了一會，說道：「要是把小楊處理了，那就只有讓小李接任軋鋼廠了。你覺得他能做好軋鋼廠的工作嗎？」

看樣子，李副廠長的能量還真的不小，連大領導都沒有能力阻止他接任廠長的職位。

可誰做軋鋼廠廠長，對王庭軒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這得罪人的事情，他可不願意做。

「楊廠長做得好好的，是要高升了嗎？不過，他要是高升，也要把我這件事情處理好吧。廠里有老工人，仗着自己的資歷給我抹黑。現在事情查清楚了，楊廠長總要給我一個交代吧。要是楊廠長連這樣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我覺得他還是不要高升得好。」

不能動楊廠長，那就只能拿易中海開刀了。自從知道事情是易中海惹出來的，王庭軒就沒打算放過他。這個人實在是太陰險了，偏偏他表面功夫做得又太好，想要對付他並不容易。

只要不動楊廠長，大領導也沒有意見。就算王庭軒不說，他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就像是他因為許大茂在背後說工友的壞話，就把許大茂趕出去一樣，傻柱也犯了他的忌諱。

楊廠長卻有些為難，「大領導，易中海的廠里的八級工，你看這件事情能不能用別的辦法。」

八級工，在軋鋼廠也算難得，楊廠長真不敢輕易得罪。

「楊廠長，你對車間比較熟悉，我想問問你，車間裏面的高級工有多少，又有幾個是易中海教出來的。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易中海的徒弟級別最高的才四級吧。有幾個六級工的徒弟都成了五級級，這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易中海做的都是表面光的事情，沒好處的事情，基本上看不到他的身影。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嘛。

他自己是這麼做的，也是這麼教何雨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