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這幾日偶爾去天子衛點個卯,並不常在,南指揮使是為了他的先天寶具掛的,就算是他不露面,也不影響。
而戶部的採購銀兩已經到了三筆,王莊府邸中夏仲也開始了大批量生產一號寶具,衛東伯前幾次還奇怪夏仲的一號劍柄是哪裡來的,後來也就不奇怪了。
因為期間夏仲多往天源宗送一些貨物,走的是大名鏢局的路子,送的自然是生產天池酒的基因液。
天池酒是一項大收入來源,當然停不得,而大量的天池酒也從天源宗送到京城,送到王莊,這是光明正大的事。
現在天源宗的生意是遍天下,衛東伯相信,那送到王莊的絕不只是酒,肯定還有一號劍柄,嗯,夏仲背後還有勢力,還是南郡王嗎?
他猜測著,夏仲則忙碌著。
生意做的順暢了,天池酒的名聲依舊在京城發酵。
現在誰不知道,天源伯夏仲是腰纏萬貫的主兒,而有錢了,最先冒出來的是什麼?
借錢的!
第一個來借錢的,
是李二姐的那位夫婿楊誠,數目不小,開口就是五百萬兩,夏仲只能表示他的銀子負擔天源州建設,宗門弟子,已經是入不敷出了,加上和旁人合作做生意,錢已經投進去,實在沒錢。
夏仲自認說這麼多,已經是給楊誠面子了。
楊誠本以為自己和夏仲有一層連襟的關係,加上自己的背景,開口借五百萬兩不是和玩似得?
沒想到竟然被拒絕了。
從夏仲的天源伯府出來,楊誠還有些發懵,這個夏延壽,也太摳了吧,怎麼說也是京城新貴,聖榜第一,天源宗大老闆,未來安國公的乘龍快婿,怎麼這麼摳?
夏仲是真的沒錢,他賺的錢,用在享樂上,或許一生都享用不盡了,但是用在一州之地的建設,一宗的發展壯大下,也就是毛毛雨而已。
手頭拮据的楊誠不甘心之,一邊罵著夏仲摳門,不可為友,一邊直奔柳興府上,他好賭成性,已經不止一次向柳興借過銀兩了,對其開口,柳興更拒絕的徹底。
沒錢。
楊誠怎麼說也是邊關軍衛出身,脾氣上來,不敢和夏仲這個伯爺強者叫板,和柳興還是敢齜牙的,他歷數柳興的各路生意,竟然快要比柳興自己還門清,怎麼會沒錢。
柳興很坦誠,將和夏仲合作的事說了,他的銀兩現在都壓在那生意上。
並且表示,若是楊誠想要入伙,他可為楊誠擔保,在雄國公的錢莊借款。
四大國公中,要說有錢,還得是雄國公,連京城第一酒樓公子樓都是在雄國公手中發揚光大的,便能看出這位國公巨擘的生財手段。
向雄國公名下的錢莊借錢?
楊誠不願意,別的錢莊好說,他大多已經借了個遍,身上是一屁股債,可唯獨雄國公的錢莊他不敢碰,惹了雄國公,誰都保不住他。
何況再一聽說柳興和夏仲合作的生意,楊誠當即冷哼著就出了柳府。
烏鐵木?
開玩笑,那玩意能賺什麼錢,這柳興一定是騙他,不甘心被湖弄的楊誠當即托人打聽了柳興近來做的主要生意,還真的是採購烏鐵木。
竟然是真的?
楊誠不懂,但大受震撼,莫不是柳興和夏仲要搞海上的生意?
不應該啊,海上的生意雖然不小,但海運掌控在朝廷手裡,幾個大家族已經將盤口牢牢占據了,安國公府上都有那方面的生意,像柳興的一些船運事業,也是走了安國公門路的。
哪裡還有錢賺?上趕著去做這生意,那不是賠錢嗎?
氣沖沖回到府上,楊誠在京城是有府邸的。畢竟他這樣的人,更喜歡在京城生活,而不是在邊關。
其將在兩個連襟府上借錢遭了閉門羹的事說了。
李二姐是通情達理的,這些年她丈夫借的外債已經能通天了,如果不是有安國公女婿這塊金子招牌撐著,楊誠怕是早就被債主斬殺了。
「柳妹婿做生意少有虧損,小妹家的那個,聽說天池酒就是他弄出來的,生財有道,這兩位既然聚在一起,定是有財路,我們不妨信一回。」李二姐道。
楊誠皺眉:「我倒是想信,可手頭沒錢,如何信?」
「不是說了讓你去雄國公錢莊……」
「若是將來還不出來呢?」楊誠瞪眼。
李二姐皺眉道:「少借些,做生意哪有不冒風險的。」
柳興和夏仲不照樣投入大筆銀子進去?
「哼,若是他們念點情分,該當我寫份借條,便算我做了這樁生意了。」楊誠哼哼道。
李二姐頓時無語,她夫君出身邊關,曾為了磨礪在軍衛中摸爬滾打,身在疆場,朝不保夕,講的是酒一起喝,肉一塊吃,女人一起……總之後來雖有所收斂,但是那份不拿自己當外人的交友方式還是不成熟。
人家憑什麼將自己的銀子算成你的?
「我這裡還有五十萬兩,這是四妹這些年私下贈與我的,你拿去吧,四妹和六妹家的,都不是會無故砸錢的主兒,其中定有講究的。」李二姐轉身朝著後院走去,邊走邊道。
「什麼?」楊誠只覺柳暗花明又一村,夫人竟然還有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楊誠再債台高築,李二姐也能輕輕鬆鬆拿出五十萬兩,這就是權貴底蘊,不可能是暴發戶可比的。
楊誠和夫人取了銀子,心花怒放就要出門而去。
「切記,不可去賭。」李二姐叮囑一聲。
「曉得曉得。」
楊誠出了府門,摸了摸袖中的五十萬兩厚厚一疊銀票。
五十萬兩…就算是和柳夏二人做生意,又能賺多少?若是賠了,那可就打了水漂了,而且是聽不見響的那種。
與其那般,不如他去賭了,說不準就可時來運轉,贏得盆滿缽滿了。
「年關之後,我已經連著輸了七八回,算算日子,也該我贏了。」
楊誠想著,大步朝著賭坊而去。
……
「賭倒是個來錢快的路子。」夏仲送走了楊誠,剛剛他用青蓮寶童掃了對方一眼,近來氣運烏雲壓頂,他要是借錢給對方,那才怪。
白晶晶聞言頷首,一臉躍躍欲試:「主人,我們去賭坊吧。」
這個世界的賭坊為了防止一些高人作弊,賭法還是很新穎的,但是只要是賭,基本上瞞不過一隻鬼魂。
夏仲想了想,若是他和白晶晶合作,成賭神不是問題,不過卻不是大道,這條路毀人家業,不提倡。
他搖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卷宗。
「戶部這次竟然給我開了空條子?」夏仲臉色怪異。
今日應該是戶部給他支付一號劍柄採購銀兩的日子,可竟然打了張白條?
「朝廷,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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