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悅福地內
藍衣少年雙劍合璧,一片冰心,白衣少年眸子赤紅,劍泛紫意;百里東君不染紅塵,秋水不息
金瞳的北闕國主看向面前三個絕世的少年,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玥風城也不得不認可,此刻面前年紀輕輕的三個人,值得他用出全力了。
「百里東君!」慕長安大喝一聲。
「我還沒死,失敗就可以重來!」玥風城一步掠出,沖著葉鼎之一掌打去,一掌飛出,虛虛晃晃竟有千手之態。
虛念掌,千手印!
「一劍可破萬法!」葉鼎之手中玄風劍猛地一揮,一道紫氣將那虛虛妄妄的千手之印斬得粉碎。
兩柄長劍同時襲來,劍氣在石壁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來得好!」玥風城一揮手,長袍飛揚,真氣流轉,卻也沒有退,也沒有進,就那麼站著。
硬生生地挨了兩劍。
毫髮無傷。
玥風城笑道:「虛念功第八重,身如堅鐵,刀槍不入。比起佛門金剛不壞神通,也不遜色分毫!」
「那就試試」葉鼎之大喝
長劍飛揚,瞬間用出了十九式,一劍一層樓。
昔日南訣曾有劍閣,後有一年輕後生持劍登樓,一劍一層樓,直登十九樓,將劍閣三百弟子竟斬於閣內。或許是因為這個年輕人的劍氣太過於強橫,將整個南訣的劍勢都一人攬盡,也或許是因為那一次的劍閣之戰,殺了太多未來的劍術大家,所以南訣從那之後並不再興劍,成名的大多數都是刀客。
這個人就叫雨生魔。
十九劍,一劍就是一個境界。
「一劍觀盡天下夜。」葉鼎之收劍,輕嘆。鑰豐城摸了摸臉頰之上,有一道傷口慢慢地裂了開來,獻血從中流淌下來,他摸了摸,神情微妙:「有意思啊,竟然能傷到我。」
百里東君皺眉道:「你的真氣內力之高,在我見過的人中卻是數一數二,就連我的師父李長生也不如你,可是。你的武功招數,卻也太粗淺了。」
玥風城一愣,同樣的話,當年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李先生也曾與自己說過。
玥風城一揚袖,山洞之中忽然又出了一個玥風城。
他再一揚袖,便又是一個玥風城。
就那麼瞬間的功夫,山洞之中出現了五個玥風城。
五個玥風城全都長袍紛飛,手中不斷地揮掌。
虛念功,千手之陣。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
風月劍歌,群星劍影,
藍衣少年一步踏出,便是一道劍影,身形轉動間,山洞內已滿是冰藍色的劍氣,猶如那天上明星,流華滿天。
「破!」
五個玥風城的幻影消失,重新成為一個,百道劍影也匯成一道流星,兩道身影撞在一起,藍衣公子倒退而出,長劍劃出一道深深溝壑。
鑰豐城見一擊不成,長袖一拂,就要抓向慕長安,兩道劍氣陡然而起,不染塵,玄風劍。
少年足下一點,飄雪穿雲,一招冰神掌印在鑰豐城胸前,鑰豐城四肢瞬間被堅冰所縛。
「百里東君,葉鼎之,吸他的內力」少年大喊。又有兩掌遞出,一中後背,一中肩膀。鑰豐城想要掙脫,苦於四肢被縛,他對上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驚訝的發現,自身的內力竟有被吸出的跡象。
「虛念功的吸功神通,只要開始了,吸功者不願意停下來,就不會停下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藍衣公子衣袍鼓盪,
全然不顧嘴角流出的一縷血絲。
「一壺酒不停,指尖響驚雷!」
百里東君想起了曾經和師父南宮春水的這段對話,他在試圖尋找著屬於葉鼎之和慕長安的內力。
他感受到那兩股接觸到的真氣,一股冰寒徹骨,中正高潔,還有一股則飄渺自在,正與另一股浩瀚暴戾的真氣相抗衡。
「你的內力,像是風啊。」百里東君微微一笑,隨後將自己的內力與那若風般飄渺若冰般寒冷的內力融合到了一起,而那兩股股內力似乎也歡迎著他的到來,沒有半點的抗拒。
百里東君睜開眼睛,看著葉鼎之和慕長安
兩人也看向他。
「看什麼看,干!」葉鼎之低喝道。
慕長安雙目中精光爆射,如今他才是主導者,三股內力合而為一,氣勢大盛。
「大河之水天上來」百里東君運起秋水決,將那濤濤內力引到己身。
「來!」葉鼎之大喝一聲。
所有的內力在那一瞬間開始從百里東君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流入葉鼎之的體內,而葉鼎之的體型卻沒有半點變化,只是那雙眸子的金色卻越來越鬼魅艷麗!
「葉鼎之!心魔引!」藍衣公子大喝一聲一股極寒的真氣透掌而出,另那奔流的內力凝滯片刻。
葉鼎之的眸子也透出了一絲紫意,吸力減弱了幾分
「泄」慕長安大喝一聲,撤掌向葉鼎之伸出一指,山洞裡寒氣大放,竟超過了外面那皚皚雪原。
奔流的內力終於停了,一半留在了葉鼎之體內,一半則化作了滿洞的堅冰。
「葉鼎之」汗流浹背的慕長安喘了口粗氣
「多謝相助,不過嘛,我還不能和你回寒江堡」葉鼎之眸子里最後一點金光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紫芒。
「你能說出這話,說明……」
「說明老和尚的心魔引起作用了」葉鼎之笑道。
「此間事了,該走了,一人一個吧」慕長安看了看搖晃的洞口,又指了指地上的鑰豐城和百里東君。
百里東君剛要辯解,卻發現身體發軟:「我的內力……」
「走了」慕長安一把提起百里東君衣領,向洞外飛奔而去。
「世間竟有如此少年」鑰豐城已經恢復了神志,看著那一襲藍衣悠悠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