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霖白生生小手，在鬼扈面前晃了晃。

「沒有。」

鬼扈依舊是一副酷酷拽拽的模樣。

「我們倆說好的！」

辛霖有些惱火，小嘴一噘，很是惱火，把隨手帶回來的那個食盒給塞到了床底下。

鬼扈饒有興緻，看著辛霖的小動作。

食盒裡，是一大一小兩碗藕粉甜羹。

用池塘里的靈藕做的藕粉，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早膳鬼扈是吃不上了，辛霖就偷偷做了兩碗，趁著霸王蛋肚子撐，帶了回來。

她可是個守信用的人，答應了和鬼扈一起吃飯，就記住了，今晚還特意少吃了一些。

哪知道，傲嬌屍倒好，言而無信。

「我已經處理了那塊招牌，不過，沒有毀掉。」

鬼扈爪子一伸，那個食盒已經落到了他的大爪上。

他打開食盒，一股甜甜的香味飄了出來。

白瓷碗力的藕粉，還透著熱氣，上面飄著幾朵金色的干桂花，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蜜餞。

鬼扈可沒吃過這玩意。

「為什麼不毀掉，那可是楚小館的招牌。」

辛霖一聽，心情稍好，可還有些不甘心。

「我問你，比起一刀殺了對方，還有什麼是更可怕的？」

鬼扈把玩了下食盒裡的小湯勺，隨手丟給了辛霖。

一人一屍席地而坐。

辛霖捧著自己的小碗，再看看鬼扈。

「殺人不過頭點地，更可怕的法子，難道是……」

她前世，見過不少死人，看過的死法，自然不少。

鬼扈睨了眼辛霖，卻見她小小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與年齡不符的冰冷。

「不錯，比起一刀殺人，一刀一刀的剮不是更痛苦。」

鬼扈抓起了那口大碗，像是喝酒一般，喝了一口藕粉。

嗯……味道甜滋滋的，意外的，長得很古怪的東西，並不難喝。

「所以，德岳樓的招牌？」

辛霖也小口喝了一口。

「待會帶你去見識見識就知道了。」

鬼扈喝了幾口，碗就見了底，辛霖看看鬼扈高瘦高瘦的身軀，再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小胳膊小腿，心想，所以說，當屍體也有個好處，譬如，吃東西絕不會胖。

一人一屍，這一頓飯吃得難得很和諧，不知不覺中，兩人的關係倒是進了一步。

月移西窗，作為城中最大的靈饈館，這個時辰，生意正好。

酒杯交錯，人聲鼎沸。

夜遊狀態下外出的辛霖和鬼扈，站在了德岳樓門口。

辛霖一抬頭，就看見那一塊楠木招牌掛在上頭。

招牌還是那塊招牌，「德岳樓」三個大字，已經代替了「楚小館」，招牌上，涌動著一縷縷不易察覺的黑色氣體。

那是鬼氣。

就是那幾縷鬼氣，讓眼前的這塊楠木招牌和早前的靈氣四射截然不同了。

辛霖多看了幾眼。

「發現了？」

鬼扈睨了眼招牌。

辛霖頷首，德岳樓和幾天前有區別。

裝修的很是氣派的德岳樓不知為何，今晚在辛霖眼中看來，覺得富麗堂皇不足，還帶著些土氣，絲毫沒有城中第一靈饈館該有的架勢。

~關於鬼扈是不是屍體這個問題……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