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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吟 - 59.Chapter 61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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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念初應了一聲,阮母瞬間喜極而泣。

    母女兩人誰都不說話,就那麼拿著手機哭。好一會兒,是女官員把手機拿了過去,安撫阮母,說阮念初已經平安,現在在大使館,他們很快就送她回國。

    阮母喜不自勝,嘴裡不住地說謝謝。

    後來,阮念初一直哭了很久,情緒才逐漸穩定。女官員帶她吃了晚餐,為她安排了住宿,還耐著性子陪她聊天。她告訴她,原來她在金邊郊區失蹤的當日,HELPBRIDGE的人就報了警,柬埔寨警方立案后,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大使館。

    阮念初問HELPBRIDGE的人是否還在柬埔寨。

    女官員搖頭,「志願者失蹤可不是件小事。他們的高層擔心再出問題,提前結束了這期的支教安排。他們已經回家了。」

    回家,多奢侈的一個詞。

    官員微笑,「你也很快就能回家了。」

    阮念初望著她點頭。

    「好孩子,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就能見到你父母了。」說著,外交官面帶笑容站起身,「另外,關於這次你經歷的事……」

    阮念初知道官員要說什麼。她笑了下:「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答應過一個人,回去之後,就把這兒的所有都忘乾淨。」

    *

    大使館的效率很高,第二天,阮念初果然搭上了回雲城的航班。得到消息的阮父阮母更是一大早就趕到了機場接機。

    等了幾小時,女兒的身影一出現,二老的眼眶就全紅了。

    相比阮父阮母激動的情緒,今天,阮念初倒顯得平靜許多。機場里,有年輕媽媽在打電話,淘氣的孩子伸手拉拽她裙擺;有年邁的老夫婦互相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走進候機大廳;有機場廣播員的聲音飄散在空氣里,播音腔字正腔圓地說著漢語……

    阮念初用力抱住阮母,「媽,我回來了。」

    阮母哭腫了眼睛,問她,「這段日子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多擔心?我給你們志願者團隊打電話,他們說,你很有可能是被當地的武裝分子劫持……」

    「這些都不重要。」阮念初哽咽,「我還能平安回來,咱們一家人還能在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阮父阮母相視一眼。見她不願提,也不好再多問。

    按照傳統,歸鄉的人都要吃頓接風宴。為了替女兒把霉運洗乾淨,阮父在雲城某高檔酒樓定了個包間,請了一大幫親戚朋友。

    熱鬧固然好,但人一多,嘴自然就雜。

    席上,七大姑八大姨們打著關心的名頭,不斷追問阮念初,她這二十一天的去向。她神色如常地夾菜吃飯,被問得多了,便答道:「被人綁架了。」

    此言一出,整個包間都有幾秒鐘的安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不知怎麼接話。其實,阮念初在柬埔寨被綁架的事,親戚們或多或少都有耳聞,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個當事人,會這麼坦率地說出來。

    阮父阮母更是臉色微變。

    之前發問的那個親戚也有些尷尬,頓了頓,追問:「那……你是自己逃出來的?」

    阮念初看了她一眼,「嗯。」

    親戚趕忙給自己找台階,「我就說嘛,我們念初腦子好使,你看,多聰明啊!關鍵時候還能救自己的命呢!」

    話音落地,親戚們紛紛附和,一個個舉著酒杯來向阮念初道賀,恭喜她逃出生天,否極泰來。阮念初把這些吉利話都收下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真的如此。

    生活逐漸回歸正軌。

    阮念初又過回了她的正常日子,一周里,三天時間宅在家玩遊戲,三天時間和朋友們唱歌看電影,剩下的一天拿來睡覺。她覺得,青春,尤其是暑假期間的青春,不拿來荒廢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她還是以前的她,真好。

    柬埔寨叢林的二十一天,和那個她連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似乎爛在了她的回憶里。就這樣,暑假轉眼就進入了尾聲。

    開學前一周,好友喬雨霏從馬爾地夫度假歸來,約阮念初吃飯。

    她去了。

    筷子沒動幾下,喬雨霏體內的好奇因子就按捺不住了,小聲說:「欸,有件事我真的特別特別想弄明白。」

    阮念初致力於消滅滿桌的美味佳肴,隨口應她:「嗯。什麼事?」

    「你在柬埔寨被人綁架之後……真的是自己逃出狼窩的?」喬雨霏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有那麼厲害?多傳奇啊,居然沒有媒體採訪你給你做專題欄目?」

    好友的這句話,其實是代很多人問出了心聲。阮念初覺得有點可笑,二十一天的驚魂和絕望,在旁人看來,竟被美化成了傳奇。

    她夾菜的手頓了下,「我不是說了么,不想提那件事。」

    喬雨霏吐舌頭,悻悻,「彆氣彆氣,你不想說就算了。」

    她垂眸,把夾起來的烤肉放進碗里,片刻才低聲道:「有人幫我。」

    「有人幫你?」性子活潑好動的好友,當即大感詫異,「誰啊?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幫你?」

    阮念初搖頭,「記不清了。」

    這句話,她既不是敷衍,也不是說謊。關於那些事和人,她的記憶是真的已有些模糊。古老的言情橋段里總有選擇性遺忘這一套,阮念初以前不信,現在卻有點信了。

    人有兩種極端。有的人牢記那些極不愉快的事,從而對心理造成創傷;而有的人會忘記那些事,從而彌補心理的創傷。

    阮念初想,自己或許是後者,畢竟傷春悲秋這回事,太不適合她。

    *

    那天是阮念初最後一次提柬埔寨的事。自那之後,那個國度和那個人便徹底從她的生命翻篇。十九歲那年的插曲,是一次意外脫軌,此後,心有餘悸的阮父阮母打消了讓阮念初畢業之後出國留學的念頭,轉而給她安排了另一條道路。

    她的人生按部就班,沒有再發生任何一丁點的偏差。

    實習,畢業,吃散夥飯,參加授位典禮,這就是阮念初學生時代最後的全部。

    離校的當天,室友們收拾好行李,聚在一起吃晚飯。一間中餐廳的雅間,一張桌子坐了七個人。除了阮念初,另外三個女生都攜帶家屬。那些家屬里,拳壇神話有之,商界大佬也有之,總之,都是些高富帥。

    其實,她那長相身材,又學藝術,自然不乏追求者。可惜,她就是對那些男生不來電。所以阮念初一直都是單身,從入學到畢業。

    其中一個室友酒量不好,喝了兩三杯就開始說胡話,嘖嘖道,「阮念初你知不知道,我大學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看到你這個大美女脫單。」

    她只是笑:「放心。要是到二十五歲我還沒遇到合適的,我媽知道給我安排相親。」那時,阮念初沒想起來有個成語叫「一語成讖」。

    不知是她的眼光太高,還是她的追求者水平太差,之後的好幾年,阮念初依舊沒能告別單身。對此,阮念初散漫慣了不以為意,卻令阮父阮母很焦慮。他們見她不愛和男生來往,懷疑是當年的事陰影太重,導致她性取向發生了問題。

    他們急壞了。

    於是,阮念初在父母安排的相親見面會上,收穫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男友。

    對方今年二十九歲,某大型私營企業高管,職場精英。人長得不錯,個子也高,阮父阮母都很滿意。阮念初對這位精英沒有好感,也談不上討厭,便同意了精英提出的交往請求。

    精英很紳士,也很大方,每次帶她約會,出入的都是高檔場所。為配合頭腦簡單的阮念初,他們茶餘飯後聊的話題,精英也都盡量往淺顯易懂的方向選。

    對此,阮念初還是有些感動。

    不過也僅限於感動。

    終於,在和精英交往一個半月後,二十五歲的阮念初對男女之情初次有了感悟。那就是感情這回事,果然勉強不來。

    她其實沒想到,這段姑且叫初戀的戀情會短到這個程度,她更沒想到,這段戀情,一直佔據主動權的自己會成為被劈腿的一方。

    阮念初至今回想,都覺得一切的發生很富有戲劇色彩。

    那天是周末,精英慣例給她發微信,邀請她共進午餐。還是老地方,一家吃法國菜的西餐廳。阮念初在心裡準備好了提分手時說的話,施施然赴約。

    一到餐廳,阮念初眸光微閃。

    精英還是那個精英,西裝革履玉樹臨風,只是表情有些難看,而他手邊的座位上,還坐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那姑娘穿了身紅色連衣裙,細高跟,大長腿,標準的美女。

    阮念初笑容如常地走過去,「帶了朋友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說著沖小姑娘點點頭,「你好啊。」

    小姑娘原本趾高氣昂,被她友善的笑容弄得一怔,有些古怪地看向精英。

    精英乾咳了聲,糾結地開口,「那個……念初,其實今天我叫你出來……是要跟你說分手的事。」

    這回,阮念初是真的愣了。她的台詞,竟然無端端被人搶了過去。

    精英和美女把她錯愕的表情,曲解成了悲傷到極點的表現。美女目露驕色,而精英滿臉愧疚,「念初,是我對不起你,但你要知道,我是個正常男人,咱們交往一個多月,你連手都不讓我摸一下……娜娜已經懷孕了,我實在沒辦法……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

    聽他說完,阮念初總算恍然大悟,點點頭,換上一副很理解的表情,「原來是這樣。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別太內疚了。好好照顧你媳婦兒。」

    精英皺眉,「念初,你有什麼火就沖我撒吧,別憋著,」

    阮念初真沒有火,她甚至覺得你這腿劈得真是時候。於是笑了笑道,「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邊說邊站起身,朝紅衣美人笑了笑,「再見啊,好好養胎。」

    紅衣美女:「……」

    腳步聲漸行漸遠。阮念初提著包走到門口,拉開門,外頭烈日當空,金燦燦的陽光直刺她的眼睛。她側頭擋了下,餘光卻似乎瞥見了一個人。

    阮念初驀地一僵。雙眼定焦仔細去看,西餐廳開闊明亮,並沒有那道記憶中的身影。

    看來是眼花。

    她垂眸,忽然失笑。都快七年了,原本,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第二天清晨,天剛泛起魚肚白,阮念初便被房頂上的響動驚醒了。她睜開眼,有些警惕又有些茫然地盯著天花板。晨光熹微照入室內,房頂上哐哐窸窣,像有人在走動,靈活利落地翻越。

    阮念初反應過來,是那個人。這段日子,他不是睡地板,就是睡房頂。

    果然,一個高大人影很快從房頂上一躍而下。她視線跟著人影挪動,看見那人在窗外站了會兒,不多時,遠處有人用高棉語說了些什麼,他淡點頭,腳步聲穩穩漸遠。

    厲騰一走,阮念初就跟著起了床,簡單洗漱一番,外面的天便已亮透。

    她沒有事情可以干,只好坐在椅子上,一邊擺弄花瓶里的稻花,一邊看著天空發獃。

    她曾經想過和外界聯繫。但她的手機不知所蹤,又沒有其它通訊設備,只能選擇放棄。今天是她被綁到這裡的第七日,在這地方,她有吃,有喝,性命也暫時無虞,但這兒的每分鐘每小時,都是對她的精神折磨。

    只有阮念初自己知道,在表面的風平浪靜下,她需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支撐到現在。

    她從沒有一刻放棄過逃跑。每當這個念頭,被彷徨與絕望吞噬時,她都會努力回憶家鄉的一切。中國的土地,雲城的風,父母斑白的鬢角和喋喋不休的嘮叨……

    這裡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會過去,也會忘記。

    阮念初五指收攏,攥緊了掌心的稻花。

    中午時,叫托里的少年並未出現。往常,托里送飯的時間都是十二點十分左右,而現在,牆上的時針已指向了一,少年仍不見蹤影。

    她有點餓了,接連探首看屋外。最後,接近一點半的時候,是阿新婆婆給她送來了今天的午飯。

    阮念初勾起笑,跟婆婆說謝謝。

    阿新婆婆蒼老的面容掛著笑,目光在她身上仔細打量,然後用高棉語說,「你穿這條裙子真是漂亮。」

    阮念初不懂婆婆的話。但見婆婆一直盯著自己,突的,想起什麼。她微窘,「哦……這條裙子,之前一直忘了跟你道謝。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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