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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吟 - 34.Chapter 36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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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秒,無數念頭從阮念初腦子裡飛閃過去。她蹙眉,也朝他靠近,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問:「你是警察?」

    厲騰卻忽然笑起來,挑眉,「真當拍電影兒呢。」

    「是不是?」她追問,同時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裡頭找出破綻和蛛絲馬跡。然而下一瞬,他便將視線移開了。

    「不是。」

    「真的不是?」

    厲騰拿起手邊的打火機,「噔」一聲,火苗在黑夜中吞噬了煙。他抽著煙,語氣冷淡而隨意,「不是。」

    話音剛落地,阮念初的眼睛就紅了。她別過頭,沒再說什麼,默默上床面朝里地躺好,手捂住嘴。

    從厲騰的角度瞧上去,只能看見姑娘細弱的肩在無聲抽動,幅度很小。

    他眯了下眼睛,深吸一口,火星子直接從煙中間燒到煙屁股。

    半刻,他隨手把煙頭丟出窗戶,拿腳撥了撥地上的被單,鋪平了,躺下。竹木屋外,月亮出來了,月光鑽進屋子,一室簡陋籠上清輝,竟也別有番美態。

    厲騰曲起一條胳膊枕在後腦勺底下,半闔雙眼,道:「我不是警察,很失望?」

    床上的人沒答話,一個沒忍住,抽搭進滿口涼氣。

    他聽見了,沒由來一陣煩躁,眉擰成川,極低地喊她名字:「阮念初。」

    「抱歉。我現在不太想說話。」她開口就是夾帶哭腔的鼻音,盡量平靜。說完一扯被子,拉高蒙住整個頭。

    她被綁架已經整整二十天。這些日子,這人似乎總在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她變得敏感,神經,疑神疑鬼,精神幾度崩潰。再這麼下去,她懷疑自己可能撐不到離開這兒的那天。

    她太累了,也太想家了。

    這時,床底下的人卻忽然又說了句話,嗓音輕而柔,仿若半夢半醒間的囈語。他問:「你是哪兒的人。」

    阮念初遲疑數秒鐘,還是回答:「雲城。」

    厲騰輕聲,「說說看。」

    她靜默半刻,把被子拉低,續道,「雲城是數一數二的發達城市,人口量大,經濟繁榮……什麼都挺好的,就是物價太高,霧霾也比較嚴重……」

    厲騰遙望窗外的夜,不語。聽她說著,那片萬里河山彷彿也逐一湧入腦海,南,北,高山,長河,灰藍色的天空,明黃的土地……他忽然極淡地笑了下。四年了。在這邊待得太久,他幾乎快忘記故鄉土地的顏色。

    阮念初說了很多。雲城的地理,環境,氣候,特色小吃……能想到的,她幾乎都拎出來說了一遍。她想,大概只有身處絕境的人才懂得,世上最振奮人心的事,無外乎兩樣。

    一是幻想未來,二是回憶美好。

    窗外月色清涼如水,兩人一個聽,一個講,時間彷彿有剎那靜止。

    回憶完雲城,阮念初心情平復下來,語氣也柔和了些:「你呢。」

    「什麼。」

    「你是哪兒的人。」

    厲騰靜了靜,答道:「嶂北。」

    這個地名,相當的陌生。加上阮念初地理奇差,她很認真地想了一下,也沒記起是哪兒。只好又問:「在北方?」

    他嗯了聲,閉上眼,語氣漫不經心,「一小城市。和你們那兒沒法兒比。」

    阮念初在床上翻了個身,看向他,語氣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看來我猜得沒錯。厲騰,你果然是中國人。」

    對方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挺晚了。睡你的覺。」

    阮念初:「救我,幫我,是因為我是你的同胞?」

    厲騰說:「算是。」

    「那真得謝謝你啊,」她嗤了聲,重新躺好,語氣半開玩笑半帶嘲諷,「善念尚存,良知未泯。」

    厲騰也笑,語氣淡淡的:「不客氣。」

    今晚的聊天,兩人對話幾十句,雖然不算多,但比起過去,已算是有了一個質的飛躍。阮念初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這場難得和諧平靜的聊天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畢竟,這極有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於是她輕聲說了句:「晚安。」

    這次厲騰頓了一下,才回:「阮念初。」他手無意識摸到腰間的傘刀,「明天不管發生任何事,我要你聽我的話,待在我身邊。」

    「……為什麼?」

    「我會保護你。」字裡行間,波瀾不驚,彷彿保護她在他看來,只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

    阮念初的睫毛有一瞬顫動。然後,她翻身背向他,閉眼,「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厲騰說。

    上頭呼吸均勻,像是已經睡著。她當然不知道,這是他有生以來,頭回跟一個女人道晚安。

    *

    阮念初被綁架的第二十一天,大雨。

    天還沒亮,她便被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了。昨晚睡得太晚,她依然困,但卻已沒了睡覺的心思,索性起床洗漱。

    正要梳頭,木頭門吱嘎一聲,開了。

    阮念初轉頭,厲騰走了進來。他手裡端著兩個缺了角的大腕,分別裝了幾塊乾麵包,和一顆水煮蛋。這就是他們日常的早餐。

    他把碗放到桌上,掀眼,指了指,示意她過來吃飯。

    她表情有些驚訝,「你不出去?」

    厲騰咬著一塊麵包,側目看她,「怎麼了。」

    「……托里說,今天這裡會來兩個很重要的客人。」她坐下,拿起一顆水煮蛋敲碎,緩慢地剝,「我以為你們會出去迎接。」

    他把整塊麵包都塞嘴裡,撲撲手,面無表情道,「那小子什麼都跟你說。」

    阮念初琢磨了一下這句話,覺得應該沒生氣,便道,「最近這裡,好像人人都很緊張。我覺得奇怪,就問了他幾句。」

    蛋剝好了,她咬了一口覺得燙,只好放在嘴邊吹。

    厲騰側頭想說什麼,一轉眼,將好看見她腮幫鼓鼓地呼氣。雪白的臉和淡粉色的唇,兩種顏色似乎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她的唇形小巧,兩端尾部略微上翹,上唇中部有個粉色的小肉珠。

    沒看多久,他便將目光轉向了別處,沉聲說,「別到處亂跑。」

    「哦。」她應得很隨意。這句話他幾乎每天都說,她都聽習慣了。

    厲騰強調,「待屋裡。哪兒都不許去。」

    阮念初咬了口雞蛋,想起什麼,抬眼看向他,「昨天晚上,你不是還說讓我在待你身邊么?」

    厲騰垂眸,視線落在她嘴角的蛋黃屑上,半刻,伸手去給她擦。

    她怔住,還是下意識地往後躲開。

    他收回手,冷淡神色一絲不變,道:「到時候了我會來找你。在那之前,你哪兒都不許去。明白么?」

    阮念初點了下頭。

    交代完,厲騰起身準備離開,出門前指了指她的嘴角,「沾了蛋黃,拿紙擦一下。」說完轉過身,大步出去了。

    她皺眉,「你雞蛋還沒吃。」

    那人走進雨中,頭也不回,「給你了。」

    原本,阮念初以為今天,她會過得提心弔膽驚心動魄。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一天的白天,竟然平靜得不可思議。

    甚至在中午時,小托里和阿新婆婆還像往常一樣,來和她吃飯,閑聊。

    午飯後,阿新婆婆要去營寨各處收拾大家的碗筷。阮念初看著婆婆蹣跚的身影,有些不忍,想要跟著去幫忙,卻被托里制止。

    少年兩手在胸前畫叉,表情嚴肅,用英語道:「厲哥說你不能到處亂跑。」

    她哭笑不得,「……他讓你監視我?」

    托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總之你不許出去。厲哥還說今天會有大事情要發生,咱們倆必須待在一起。」

    阮念初拗不過,只好目送阿新婆婆離去。

    下午沒事幹,小托里思來想去,乾脆教阮念初說高棉語。她興趣缺缺,但見少年這麼有熱情,只好耐著性子學了。

    這一學,就學到了下午五點。雨已經停了,夕陽西下,天邊若隱若現掛著一道彩虹。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阮念初困惑,推開窗戶往外張望,只見閘門大開,幾輛山地越野車成列駛入營寨。不多時,車停穩了,數個手持AK47的彪形大漢跳下了車,而第一輛車裡,則下來兩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一個濃眉大眼,典型的歐美人長相;另一個又是墨鏡又是口罩,整張臉遮得嚴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明星出街。

    阮念初微皺眉,「Whoisthis?」

    托里聲音壓得很低,「Mightbe……BOSS.」

    「……」她眸光一跳,看見另一行人迎了上去。為首的手拿佛珠笑容可掬,是圖瓦,後頭則是他的貼身保鏢,還有永遠寒臉冷眼的厲騰。

    圖瓦和兩個客人笑盈盈地打了個招呼,很快便帶著他們往營寨深處走去。

    腳步聲遠去了。

    小托里壓著聲音說:「原來這就是厲哥說的大事情。」

    「……」阮念初若有所思,「或許吧。」正要關窗,餘光卻看見阿新婆婆的屋子,窗戶也開著。婆婆看著幾人漸遠的背影,面無表情。

    阮念初心驀的一緊。

    因為老人素來慈祥溫和的眼神,竟陰沉得可怕。

    *

    與此同時,距離地面1000米高空處。狂風呼嘯。

    「報告隊長,一切準備工作均已就緒!請指示!」

    「厲副隊那兒有什麼新情況沒?」

    「沒有!」

    「那一切就按照原計劃執行。通知戰士們,最後一次檢查所有裝備,五分鐘后開艙門,準備下跳。」

    眾人異口同聲:「是!」

    「這筆買賣很大,BOSS決定親自和買家談。」

    一室昏暗,圖瓦邊說話,邊朝面前的觀音像作了三回揖,點香敬佛,神態虔誠,「咱這地盤隱秘,深山老林,周圍又全是地雷區,等閑不敢踏足,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所以BOSS才把和買家見面的地方定在咱們這兒。大家都是靠BOSS賞飯吃,多費點兒心,事情辦妥了,BOSS自然不會虧待咱們。」

    話說完,矮胖子一下蹦起來,拍著胸脯說:「阿公您放心。咱哥兒幾個,您說一,我們絕不說二,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邊兒上有人嗤笑,「你他媽就一張嘴值錢。要拼要殺,哪回不是厲哥沖最前邊兒,有本事,你也讓自己的刀見見血。」

    胖子心虛,掩飾什麼般大罵:「誰說老子的刀不見血!」說著,抽出腰刀,「咔擦」一聲砍在桌角上,入木三分,「老子對阿公和BOSS忠心耿耿,只要他二位一句話,老子遇神殺神遇佛宰佛!」

    那頭,圖瓦上完香,盤弄佛珠慢悠悠地坐回主位上,斜眼瞥那胖子,「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同樣是我手下的人,你和Lee怎麼就差那麼遠。」面色更冷,「自己人開會,把刀收回去。」

    「……」矮胖子訕笑,悻悻把刀插回腰鞘裡頭。

    半刻,圖瓦側目看向自己右手邊,「Lee,交代你的事辦得怎麼樣?」

    厲騰面無表情,淡淡道,「整個營寨已連續七天全面封鎖,無人進,也無人出,巡邏隊的巡察範圍已經擴大到營寨方圓十公里。而且除偵察人員外,所有人的通訊設備都已經完全銷毀。不會出什麼問題。」

    圖瓦滿意地笑笑,「你辦事我很放心。」

    這時,房門「砰砰」兩聲,被人從外頭敲響。

    圖瓦蹙眉,「誰?」

    阿新的聲音傳進來,「該給菩薩添金了。」

    圖瓦掃了眼牆上的掛鐘,晚上七點整。於是道,「進來吧。」

    阿新婆婆推開房門,端著幾塊金箔紙走了進來,繞過眾人,仔仔細細地給觀音像抹上金粉。

    眾人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婦人身上停留太久。

    圖瓦喝了一口茶,半刻,像忽然想起什麼,說:「哦,對了。之前BOSS和買主約定的見面時間是明天晚上8點整,但是BOSS那邊臨時出了點事,所以提前到下午5點了。不過也沒什麼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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