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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絕天下之農門毒妃 - 第6章 咬你,不許反抗!字體大小: A+
     

    章節名:第6章咬你,不許反抗!

    「菱兒遇盜賊時傷了身,在江州稻村又沒能好好調養身體,每日到宮裡請安著了風寒更不好。本王得空,便帶她入宮便是。」別說雲菱不樂意進宮請安,盛啟也不希望她清早就得起來進宮。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小人兒喜歡賴床,一大早讓她起來不是要她的小命么?

    「哀家是為你好,既是不領情,哀家不管就是。」太后的臉面今天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盛啟給駁回了,她不想再自取其辱。

    「恭送太后。」盛啟示意你可以走了。

    那時眾人分明聽見太後走出去的腳步聲重了許多,恐怕是氣急攻心了!只說今兒這太后壽宴,這正主當真是過得十分添堵。

    隨後皇帝亦是沒了興緻,一場驚心動魄的壽宴如此散場,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當然這愁的人比這歡喜的人是多了去,朝臣們都深刻的明白,隨著太子自請去九曲山,京都城中的勢力又要變了。此後自然是以厲王獨尊,那些此前在盛啟遇難時表態的朝臣尚且安心一些,那些猶豫不決者就要惴惴不安了。但無論如何,朝局是一定會波盪的……

    「本王送你回府。」盛啟拉著雲菱的手道。

    「好。」雲菱要抽回手來,因為這時候有不少人來跟盛啟道別。這不是讓人圍觀么?可這人就是不鬆手!

    「菱兒。」秋清風過來辭別時,目光膠著在盛啟握著雲菱的手上。

    「要回去了么?」雲菱見是秋清風,詢問間不由調侃道:「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琴技這麼好。」

    「原本在你生辰時想奏給你聽,但被某些人困在宮裡,其後你又一直不得空。」秋清風眸光柔和,並不理會盛啟那低壓冷凍。

    「誰讓你非得等到生日的時候。」雲菱並沒有留心秋清風這句話里的其他意思,還想到一個問題道:「對了,你後天在不在家?」

    「在。」秋清風就是不在,也要為著她這句話而在。

    「那我讓啞婢給你送一份東西過去。」雲菱可沒忘記她在秋氏商號可是有分紅的,秋氏商號的生意越好,她的分紅就會越多,自然要每個月都將一些調整的想法送過去。

    「正好我有些問題請教,不如在樓月關見。」秋清風提議道,而他這個邀約出來,盛啟的眼神便又寒了幾分。

    「樓月關?本郡王也去。」盛繁華趕走了崇王,也已經湊上來道。

    雲菱聽言皺眉:「你去做什麼?」

    「當然去用膳,你與四皇叔的事可是讓本郡王難受得緊,難道不應該請本郡王用膳安撫安撫么?」盛繁華鳳眸哀戚,不由長嗟道:「今日我可是為了你大受驚嚇,還抱了那個噁心的醜八怪,你這小沒良心的過了就忘了是吧?」

    「是誰說要以身相許的,既然是以身相許,那麼跟著我被驚嚇驚嚇也是應該的。」雲菱看見盛繁華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可惜她這話說出口,盛啟就捏了捏她的小手,這是警示!

    「唔算了,請就請吧。」雲菱改了口,有些可惜以後調戲美男的機會大減!早知道就不該答應的!

    「那本郡王到時候去侯府上接你。」盛繁華一雙鳳眸亦是盯著盛啟握著雲菱的手,怎麼看都是不舒服的。他抬眸挑釁的看著盛啟,那意思非常明顯:別以為一切就成定局!

    「那我先走了。」秋清風道了別。

    「再見。」雲菱揮揮手,也知道今日秋貴妃向著她,多半是因為秋清風的緣故。不過

    「你松一下手,我跟秋清風說句話。」雲菱抽著手道。

    盛啟見雲菱是真有事,雖然本意不情願,但還是鬆了手。

    「秋清風,請等一下。」雲菱喚了一句急步追上前,秋清風停頓下腳步疑惑問道:「怎麼了?」

    雲菱有些抱歉道:「上次你說的關於咱兩議親的事情,現在我是沒辦法幫你了。」

    「無妨。」秋清風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她還記得。

    「你喜歡厲王么?」雖然看見了她的回應,但秋清風還是忍不住親口問道。

    雲菱皺了皺俏挺的小鼻子,微聳香肩道:「還好,至少有好感。」

    「那為何這麼急?如果你是擔心太后的問題,倒也不必如此焦急。」秋清風修眉微擰,原來她也不是非常喜歡么?

    「我也覺得急了一些,不過盛啟對我挺不錯,我原本也是答應了跟他好好處的。」雲菱當秋清風是好友,倒是沒瞞著他道。

    「如此么?」秋清風手指握了握,緩吸了一口氣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定親,如果覺得不習慣,不必擔心後路。」

    雲菱聽言笑眯眯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委屈自己滴。那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

    「你今日是日進萬金了,樓月關你請客。」秋清風含笑輕點了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盛啟。

    「沒問題!」雲菱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如果她有很多毛,她還是不介意拔幾根的。

    秋清風聽言收回眸光,這才辭了轉身離宮。

    彼時盛繁華見雲菱去了秋清風處,他才諷刺道:「四皇叔,沒想到你早就設計好今日這一局,倒是皇侄一直小看了您。本以為四皇叔只在朝堂工於心計,不想在得到小村姑之上也這本用『心』。」

    「你還是想想你今日這麼做,日後該如何面對你的太子皇兄。」盛啟側身看向雲菱,見她與秋清風有說有笑,心裡頭就覺得有些頭疼。

    盛繁華聽言沉默,一雙鳳眸明滅不定:「他是以退為進么?」

    盛啟見雲菱已經說好話,在走向她之前只是道:「本王不想再救你一次。」

    「什麼意思?」盛繁華抬眸,看見盛啟已經走去雲菱那兒,看見他走過去就伸手輕捏了小村姑的俏臉,行為親密卻十分自然。他不由擰起長眉,又踟躕著該不該去太子府。

    「還是去吧。」盛繁華輕嘆了一口氣:有些事總該要問清楚,畢竟兄弟一場。

    那時盛啟握住雲菱的手,已牽著她走出宴廳。這一天鬧下來,此刻已經是夜裡亥正,尋常時候雲菱已經準備睡美容覺。但對於宮宴來說,此番卻是散場得提早了很多,否則至少該鬧到子時后。

    「冷么?」盛啟詢問間,給雲菱將紫貂毛披風上的帽子戴上。雪夜裡的月色極美,今日又是十五,正是月圓時節。光潔的月華落在她那小臉上,暈開一層淡淡的銀粉。不知為何,這就令他想到初見她時,她脫了衣在上藥的那一抹月白的小身子。

    「冷,你拉著我的手,風都鑽進來了!」雲菱捂著披風,縮了縮身子站住道。

    「嗤」盛啟輕笑間果然鬆了她的小手,但卻靠她很近道:「那是要本王抱著你出宮么?」

    盛啟微俯著修健的背,一張俊臉猛然間湊近。那氣息親密的散在了她的臉上,那一抹誘人的朱紅也貼得極近!那一雙黑眸帶著似笑非笑的星光凝著她,眼神有幾分戲謔的意味。

    「沒有。」雲菱下意識後退一步,卻被他摟住了背道:「退什麼?要往回走么?」

    她的身體因為他的欺近而微向後仰著,又因有些緊張而雙手握於身前,小身體被紫貂毛披風裹著,像極了一隻受了驚的紫貂兒。加上那因他作為而微起紅暈的小臉蛋,粉撲撲的甚是惹人憐,勾得盛啟貼得愈近。

    「討厭,別靠得這麼近!」雲菱側開臉道。

    盛啟悶笑著站直身,倒是不再逗她,畢竟這裡是宮裡,多少宮人的目光盯著。

    雲菱鼓著小臉邁步子走在了前頭,盛啟緩步跟上,倒是有幾分像鬧了些許不愉快的小兩口……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走在雪夜的宮道上,鞋履踩在大理石木板上,發出清清淺淺的脆聲,的反而更顯得四下寂靜。

    啞婢和流玉雖跟在兩人身後,但因為啞婢識相,所以拉著流玉跟得比較遠。這讓雲菱只聽到她和盛啟的的腳步聲,就這樣一下一下的往宮門外走。

    空氣里有淡淡的梅花香,偶爾能看見吐著艷紅梅兒的樹枝略橫向路中。走過去的時候,盛啟會自然的抬手擋掉那些枝椏。這些花枝其實挺高,根本不會刮到人,但他也會下意識的去擋。

    他擋住的時候,寬大的朝服袖袍便會耷在她身上,帶有他讓人舒適的體溫和淡淡的梵香。他將她護在袖下,彷彿能為她遮擋一切。

    「盛啟。」雲菱叫了一句。

    「嗯。」盛啟擋過那梅花枝,方放下手來。

    只是雲菱叫了並不說話,步子依舊走著。盛啟本以為她有話要說,可等了好一陣子都沒聽她開口,不由問道:「怎麼了?」

    「你明天有空么?」雲菱暗下摸了摸尾戒詢問道。

    「做什麼?」盛啟想著明天早朝之後,他還有軍務要處理,可能要到中午才能回府。而且今夜收了一些網,回去忙完之後明天應該還不得空閑。

    雲菱聽言有些納悶,心道你都向我求親了,我這麼問你不就是讓你來陪我么?還問我做什麼!

    「我明日可能有些忙,但後天有空,你想做什麼後天可以么?」盛啟就算是後天沒空,那也要擠出空閑來。因為後天她要赴秋清風的約,他現在可以冠冕堂皇的陪著她去,為什麼不去?如果不去留在王府里也沒心思做別的,光想著她可能跟秋清風如何說話就夠了。

    雲菱聽言站住腳步,盛啟停下來看著她:「一定要明天也可以,你想什麼時辰?」

    雲菱摸著尾戒道:「也沒什麼,我只是要試一試一樁事。」她說話間伸手摟住盛啟的頸,踮起腳尖忽然偷襲他的唇!

    盛啟明顯呆住了!這裡可是皇宮,這四處都有宮人看著!他方才想著做這事都忍住了,她倒好,直接就撲上來了!

    雲菱其實一早在盛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她親她的時候,就憋著一把火。她算起來前前後後都不算是整個八經的親過這個人吧,結果就被指了罪,還要她認下來。這罪名可得坐實了,不然虧大了!

    「小」流玉嚇了一大跳,即便是啞婢也愣住了。這個這個也太膽大了吧……

    盛啟這回可沒犯傻太久,他立即就抱住了小人兒,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在她咬住他的時候,也咬了回去。

    「不許反抗!」雲菱瞪眼警告,他還真下得了嘴,好疼好嗎?

    「好。」盛啟只覺得好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雲菱見他笑得眉眼舒展,薄唇更是在月光下紅澤誘人。她也不怕他笑話,反正這事過一會誰都不知道,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所以她大咧咧的湊上去,直接咬住他那一抹出色的唇。

    這些日子以來,雲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尾戒的規律出現了幾次不對勁。此前一直都是三天才能恢復的,可是有一次隔一天就恢復了。她幾經推敲后發現,她尾戒的恢復速度,似乎與跟盛啟呆在一起的時間有關。

    這個推測出來以後,雲菱就嚇了一跳。但是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比如那次回京前,她用瞬回陰了那所謂的西域第一勇士那次,尾戒用兩天的時間就恢復了,而期間她與盛啟在一起呆了一夜。

    再比如上次她差點被毒死用了瞬回,第二天晚上他陪她吃了飯,還給她舞劍來著,次日她起床就發現尾戒完全恢復了溫度!

    這思來想去,雲菱覺得她的尾戒這兩次的恢復讓她覺得非常詭異,她想著必須要驗證一下。而如果真的是跟盛啟有關,那又是為什麼?

    盛啟明顯察覺到小人兒在走神,他不由探了舌過去,淺吮了一口那嬌嫩。雲菱果然被他的反擊驚了一下,小臉微微泛紅,月華下十分誘人。

    小還是太小盛啟忍不住輕吮,卻也不禁感嘆。葵水都還沒來,也不知道十五歲及笄的時候能不能長全了。

    雲菱一瞬間僵了僵身體,甚至忘了方才她警告過這人不許反擊。他本扣著她後腦勺的手,轉而扣住了她的下巴,稍用了力道讓她更貼合他來……

    雪夜裡,月華下,當他鬆開她時,她那誘人的菱唇透著嬌滴滴的紅。引他低頭又親了一口,還伸手以食指的指節輕叩了她月白的腦門:讓她在這裡招人!一會上了馬車再接著收拾,不知道選地方。

    雲菱懊惱的伸手摸著腦門,在看見盛啟那勾起的微腫薄唇,那黑眸里的戲謔時,一瞬間就被刺激了。她下意識摸了尾戒:「回去!」不能讓他這麼得瑟,太討厭了!

    盛啟聽言微愣了一下,但時光很快退了回去。正好是退在雲菱說試試一樁事的時間,她緩吸了一口氣,暗道差點就過時了!

    「試什麼?」盛啟詢問間眸底隱有一抹深意。

    「沒什麼,到時候就知道了。」雲菱看著盛啟那一抹朱唇,想到方才那柔然的接觸,以及他探過來時的悸動,就有些不爭氣的紅了臉,她忙躲閃的轉身往前走著。

    盛啟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以手指輕觸著唇,心間暗疑:是幻覺么?

    他看著俏步離去的雲菱,唇角微揚的收了手,這才緩步跟上雲菱。她的步子小,他的步子大,所以即便她走得稍快,他也不需著急就能很快跟上她的步伐。然後他得放慢步子,緩緩的陪著她走。

    月華寒涼,漸漸飄了雪花,先是細細絨絨,接著便是鵝毛朵朵。盛啟拂袖給雲菱擋了雪,而那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他紫黑的朝服上,卻沒有融入暈開,而是輕輕的滑落在地上。流玉想撐傘過去,卻被啞婢拉著……

    於是盛啟擋著擋著,就將人兒攬入了懷裡。雪花漸大,雲菱的身影幾乎完全被盛啟包裹住。走在後頭的盛繁華看得扎眼極了,乾脆折了道避開,算是眼不見為凈吧。他尋思著得好好合計合計,弄明白這以後該怎麼做的好。

    「扎眼么?」一道溫和的嗓音卻在盛繁華身邊響起,令略有思緒的他驚了一跳。他側頭便看見站在旁邊的盛京!可後者是什麼時候站到了他的身邊?

    「殿下為何一定要去九曲山?」盛繁華不明白,尤其他知道盛京的武功並不弱之後,所以他就更不明白。如果是要蟄伏,呆在京都城中才可隨機應變不是么?

    「我本也想不去,但繁華你,我的好華弟已經不能再為我所用,這一局我又該怎麼走下去。」盛京看著雪中遠去的兩人,問得溫和卻令盛繁華心中掠起不安。

    「原本可以一直用下去,我也無怨無悔,因為你是我的兄長。可為何要下手殺我?我死了對你真的那麼有好處么?」盛繁華終於將藏在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如果我說是呢?」盛京沒有看盛繁華,他那張在月華下蒼白得驚人的臉,有一層盛繁華看不懂的戾芒。

    「你不想忍了。」盛繁華本就疑惑盛京為何要退居九曲山,現在看來盛京真的是另有打算。而盛京的這些打算,他是完全不知道的,可見他已經不再得盛京的信任。

    「繁華,你說她為何拒絕本太子?」盛京卻問非所答道。

    盛繁華沒有說話,因為他感覺到盛京身上有一抹殺意!他下意識的警惕起來,正如盛啟所言,他不想再救他一次,盛繁華亦是不想再被殺一次!

    「不過是因為本太子無權無勢,她認為本太子給不了她榮華富貴,給不了她那一個位置。她以為盛啟可以,但是本太子要告訴她她錯了!她必須臣服在本太子的身下!」盛京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她不是」盛繁華原本想為雲菱分辯,然而盛京轉過頭來看著他,同一瞬間一道極其兇險的殺意射入他的心脈!

    那一股殺意,帶著極致的戾氣,彷彿凶獸爆發出最殘暴的一擊般駭人。盛繁華瞳孔一縮,急促的調集功力爆退開來!

    可是仍舊是遲了,盛京的出手太快!太狠!即便盛繁華有所防備,仍舊是被刺入了心脈!

    汩汩的鮮血自盛繁華的心口洶湧而出,染紅了他花團錦簇的衣,令他玫色的唇迅速蒼白下去!他立即點了止血的穴位,蒼白的唇艷艷笑開:「就這一匕首,本郡王再不覺得猶豫。」

    「你以後是不會猶豫了,你會聽話的。」盛京一步步靠近盛繁華,那一雙與後者相似的鳳眸里,有層層陰翳瀰漫。

    盛繁華捂著胸口,有些哀涼的發現匕首上有毒,而毒素已經迅速的擴散到了他的心脈里。

    「有毒。」盛繁華沒有驚訝,只是覺得絕望。他素來知道,盛京的出手乾淨利落,一次不會有人救他了吧。在皇宮裡,盛京這樣動手,自然是皇帝允了的,可他們是要做什麼?

    「不驚慌么?」盛京輕笑著,又道:「你確實不必驚慌,二皇叔那麼愛護你,我又如何會讓你『死』。」

    「你要做什麼?」盛繁華聽到盛京說起崇王,心裡有一抹強烈的不安!那個老頭子如果知道他死了,一定會發狂的!

    「殿下,求你別讓老頭子知道我死了,就是讓他永遠找下去也好!」盛繁華從未求過盛京一件事,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求人。盛京要殺他,是他愚蠢被盛京得逞,這怪不得誰。可是他不想老頭子青年喪妻,老來又要面對喪子之痛。

    「怎麼能不讓二皇叔知道,你知我素來是敬重二皇叔的,他如此看重你,你有事我怎麼能不說?」盛京的回答碎裂了盛繁華最後的期望。

    盛繁華看著眼前那陰戾到極致的,已經令他完全陌生的臉,只覺得徹底的絕望。可是想到崇王,他忽然覺得很不舍。想到雲菱那嬌俏可愛的模樣,他還想再抱她一次!生,尚有無限可能。死,則再無希望!

    「而且本太子要做什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盛京像是待盛繁華為最信任的兄弟一般直抒胸臆。

    「你要殺了他?你動手了?!」盛繁華瞳孔放大,有些難以置信,這根本不可能!可因為這激動,更是抽動了他的傷口!內力盡失之後,隨著血的流淌,他也接近了死亡。

    盛京嗤笑了一聲,側過身走入風雪裡:「你在擔心誰?擔心盛啟么?哈哈哈哈本太子不知道,盛啟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你短短一兩月便為他所想!而本太子,待你如兄弟十載!」

    盛繁華想開口,想問盛京什麼是兄弟!他自問從未愧對過盛京!可是他沒有機會問出口了,心脈被重創,內力盡失的他,連逃到別處等死的機會都沒有。

    黑暗漸漸籠罩住了盛繁華的意識,一直到他徹底的倒下去。那時候漫天的月華交織著白雪,就在他以為這將是他人生看到的最後一幕,他要完全閉上眼臉的那一刻,他卻分明看到了一張不苟言笑的臉!

    而那張臉盛繁華曾經見過,是在供奉太祖皇帝皇祠內的壁畫上,那根本就是太祖皇帝在位時,其下的五位能人異士之一!可是這怎麼可能?怎麼還可能活著!

    盛啟與雲菱走到宮門時,雲錫和雲老夫人的車架都還在,顯然是在等著雲菱。

    「王爺。」長風守著馬車見盛啟與雲菱同出了宮,想到方才走出來的賓客那些議論,不由雙眸亮了亮:看來王爺是如願以償了!

    「屬下見過菱兒姑娘。」長風為下意識就給雲菱行了一個跪拜大禮!這可是未來的厲王妃!

    雲菱卻被嚇了一跳,忙道:「起來吧。」

    「謝菱兒姑娘!」長風想著再過兩年,就能改口叫厲王妃了!

    「把你的馬牽過來。」盛啟吩咐道,雲錫和雲老夫人這才來行禮道:「見過厲王爺。」

    盛啟微頷首算是承了禮:「本王送菱兒回府,你們且先走。」

    「有勞厲王爺。」雲錫不好多言,只說了一句便扶著雲老夫人先且回去。後者本還有話,雲錫卻擔心她說了不該說的,惹惱了這位危險的王爺,所以不待她說便扶著她走了。

    「我爹很怕你。」雲菱算是看出來了。

    盛啟淺笑:「若非如此,也不會那麼配合。」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雲菱雖然答應了盛啟的求親,但是卻沒忘記他根本就早有算計。若非知道那時候他也情非得已,且此前他又表明過了心意,她絕對不會答應!

    「生氣了?」盛啟伸手輕捏著雲菱的小臉,感受著觸手間的滑膩哄道:「本王將府上全有的錢財都交給你管可好?」

    雲菱一聽先是雙眸一亮,接著瞪眼道:「你是想找免費的賬房先生么?我才不要當賬房先生!」

    「哈哈哈」盛啟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入懷裡:「本王可不是娶賬房先生,本王要娶的是嬌妻,懂么?嬌妻」

    盛啟在她耳邊說著,那嬌妻二字還要勾著尾音,融著濃郁的曖昧說給她聽!聽得雲菱心頭髮熱,他卻開懷的笑著,笑聲像今夜這雪夜裡的雪花,一直泛著淡淡的溫馨。

    那時候長風走在雪地里無限唏噓感慨,王爺這朵冷艷高貴的傲花,總算是被人采了!不容易啊!

    聽得流玉一直揉耳朵,又要問不會說話的啞婢道:「這是厲王爺么?這個是那個冰塊一樣的厲王爺么?這個是京都城傳說……」而啞婢給的回答就是沉默……

    「不許笑!」雲菱被笑得有些羞了,伸手捂住盛啟的嘴兇巴巴道。

    盛啟伸手握著她的小手,眉眼裡的笑意卻怎麼都抑制不住。

    雲菱沒辦法,乾脆轉了話題道:「你捏著他什麼把柄了?」

    盛啟也沒打算瞞著雲菱,當即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有他被死去太監來福玩弄和他殺了來福的證據,前兒多加了他在伶人管的風流冊子。」

    「他被老太監玩弄?!他還有這種嗜好!他怎麼敢殺了來福?在宮裡殺的么?」雲菱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勁爆的消息!雲錫不是個真爺們么?怎麼也這麼重口?!

    「想知道?」盛啟聽著耳邊的聲音,感覺她吹著熱氣的小嘴,就覺得心間有幾縷旖旎浮動。那幻覺可真是不錯

    「快說!」雲菱揪著盛啟的朝服追問,她不喜歡被人吊胃口。

    盛啟聽出了她的急切,倒是沒有再吊著,如此這般的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聽得雲菱只覺得這男人真夠陰險毒辣的,這出手簡直就是完全毀了雲錫!

    「先進馬車裡。」盛啟給雲菱打開了車廂門,卷了車帘子將她辦抱上去。

    「你不進來?」雲菱見盛啟將她送上馬車,他本人卻似乎沒有進來的意思,不由詢問道。

    盛啟聽了這話,那青峰微動了動,一雙黑眸意味不明的凝著她。雲菱這才意識到,她這是在邀請他跟她共乘一車。而這馬車裡相當於是一間獨立的小屋,那麼孤男寡女共處於此……

    雲菱想著連忙縮了身子進馬車內,然後立即將那帘子遮掩下來!

    那時跟過來的啞婢和流玉正要上馬車,卻被盛啟攔了下來,只讓她們去坐他的車架。而他則上了長風的馬兒,護在雲菱的車架邊走。

    那時雲菱貓身在馬車裡,只覺得有些發窘。等她緩了一下,馬車已經動了,可是啞婢和流玉卻沒有進來?她推開車窗,正打了帘子要詢問,盛啟卻從馬上俯下身來道:「走吧,她們坐我的馬車。」

    雲菱覺得奇怪,但看見盛啟那幽深的黑眸,她就放下帘子關上車窗:「該死!雲菱啊雲菱,你要將你的免疫力拿出來!」

    馬車如此走了一段,雲菱正有些昏昏欲睡,忽來一卷寒風掃得她一陣清醒。她才睜開眼,人就已經被盛啟抱入了懷裡:「睡吧。」

    「你怎麼進來了?」雲菱揉了揉眼,有些涼的縮了縮脖子。盛啟下意識運內力要散去身上的寒氣,但他旋即面色變了一下。

    車廂里的燈有些暗,雲菱並沒有看到盛啟的面色不對。但他聽到他忽然嚴謹的嗓音道:「我給你的影衛令,你拿出來后在上面滴一滴血,令牌會散出一道金光。影衛看見之後會立即出現,只要你手執影衛令,就可以命令他們做任何事情。」

    「怎麼說這個?」雲菱停了正要摸出那紫金玉佩,盛啟卻將她按在胸口道:「可能要出事了。」

    「怎麼了?」雲菱聽出了盛啟話意的不對,可他卻打開車窗要出去。

    「說明白!」雲菱揪住了盛啟的衣襟,她的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盛啟回頭看見她水亮的眸如此晶瑩,腦海里掠過那一次救盛繁華時她的果決。他伸出長臂將她抱住,只向空中發出一枚紅色的信號!

    長風立即就來到車窗外:「王爺!」而他的聲音緊促,明顯是嚴陣以待的聲勢!

    「戒備!」盛啟的聲音冷峻,並有條不紊的吩咐道:「讓啞婢和流玉下馬車找一處藏身,車夫駕著馬車先往東一巷走,注意警惕!」

    「是!」長風聽言立即去辦,雲菱拉著盛啟問道:「你怎麼了?」

    「你把脈。」盛啟伸出手臂,雲菱為他診脈卻並未察覺異樣?

    「慢性毒,但只要我催發內里,毒素就會深入我體內一份。如果沒有猜錯,這毒叫『跗骨』,可由肌膚表層滲入,一旦沾染終身不能去除。」盛啟仔細說明,他按著雲菱的頭:「聽著,本王會沒事。你只要保全自己,明白嗎?」

    「我明白。」雲菱點頭,可她掙開盛啟按著她的頭問道:「什麼時候中毒?誰下的毒?」

    盛啟青峰微擰,似思慮了一陣,旋即自懷裡拿出那份先帝遺詔。雲菱伸手要去拿,卻被盛啟拍開手道:「別動。」

    盛啟將遺詔以帕子包裹,隨後拉著雲菱下馬車。他先是將自己的手洗乾淨,又以雪將雲菱的小臉洗了一把,驚得後者直退:「好冷!」

    「忍一忍。」盛啟尋思一定,便懷疑是這遺詔有問題。而他的手觸碰過遺詔,隨後拉過她的手,捏過她的臉。雖然「跗骨」之毒針對的是有內力之人,但他並不放心。

    雲菱的小臉立即被雪水凍得通紅,鼻子里一串清涕都淌了出來。盛啟以帕子為她擦乾淨,正要暖回她的小臉。她卻握著他的手道:「別用內力了,留著一會用。」

    「菱兒,怕么?」盛啟原本想著將她送走,但若看不到她,她出了事他會更擔心。

    「廢話!」雲菱撇撇嘴:「你都這麼緊張,我能不怕么?」

    「呵呵」盛啟淺笑出聲,她鼓著臉說怕,眼裡卻沒多少怕的意思。這小人兒啊,果真是有意思得緊。

    「那我們怎麼辦?」雲菱埋頭在盛啟的胸口暖臉,一面詢問道。

    「我已召集京都城內的影衛,但他們既然知道得手了,必然會傾全力而來,結果尚不好說。」盛啟心裡也沒有底。而隨著他的話音落定,大雪中的街道兩邊已經起伏出了殺機!他將雲菱抱得極緊,因為他察覺到來者的功力不弱,而且速度極快!

    「來了么?」雲菱沒有那麼敏銳的感知,但是她卻通過盛啟的變化察覺了不尋常。

    「嗯。」盛啟抱著雲菱站在雪地里,那馬車就停在一邊,長風與隨身護在盛啟身邊的影衛都現身了。

    雲菱數了一下,包括長風在內有十九人。而除了長風,其餘人都穿得一身雪白,連並遮住臉面的頭罩也是雪色。與此刻的大雪彷彿渾然一體,只有一雙雙如鷹矢覓食的眸讓人眼前一亮。

    雲菱看著這些人的眼神,就覺得盛啟是一隻老鷹,而這一群都是小鷹。可是很快她的心情就凝重了起來,因為在他們的四周,漸漸出來了一排排灰衣者。

    「守陵軍灰衣術士!」雲菱的心揪起,不由脫口而出!

    盛啟聽言低頭深看著她,能知道灰衣術士的人絕對屈指可數,而她怎麼會知道?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守陵軍么?怎麼會出來這裡!」雲菱瞳孔瞪大,她沒有偷暗令!那麼可調動守陵軍的暗令不是一分為二,分別在雲錫和齊向天的手裡么?

    「不清楚。」盛啟確實不清楚,因為他得到的消息與雲菱知道的差不多。

    「該死!」雲菱懊惱極了,方才在宮道上為什麼要用掉那一次保命的機會!她根本就沒想到盛啟會中毒,更沒想到這些守陵的灰衣術士會出現在京都城裡!

    「別慌。」盛啟卻十分冷靜,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他要做的只有解決問題,而不是去焦慮事情為什麼發生了。

    雲菱吸了幾口冷氣,伸手摸著已經冰冷的尾戒,心頭是一片的沮喪。可是她更知道,盛啟本是被三千守陵軍所殺!

    空氣中的殺氣凝聚,灰衣術士的速度極快!剎那間就來到了他們的跟前,長風帶著影衛將盛啟和雲菱護在中間。在那大雪之中,刀劍的寒芒交相輝映,激越的交錯聲此起彼伏!

    然而雲菱卻沒有看見盛啟的援兵到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是已在外圍布置了截殺。」盛啟很快猜測出了事情的始末,那薄唇冷厲的輕勾起道。

    那時候長風與十八名影衛卻越戰越勇!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殺的人越多,王爺需要出的力就越少,能夠脫困的機會就越大!

    然而灰衣術士數量遠多於盛啟此刻身邊的人,敗局是顯而易見的!雲菱知道盛啟必然是要動手了,可是他身上中的毒會無限的削弱他的戰鬥力!她知道這是一個死局!

    雲菱伸手抱住了盛啟的頸,雙腿直接勾住了他的腰身。她沒有讓他放開她,但也不想他戰鬥時還要顧及她,所以她要主動抱著不掉下去。

    盛啟感受到懷裡小人兒的全部動作,他輕撫著她的背安撫了一下,隨後拔出了那一柄青劍。與為她舞劍的時候不同,此刻的青劍上瀰漫著一股冰森之意,如同那一次它出鞘后將如東來肢解時一般!

    也就在盛啟拔劍的同一時刻,一道灰影拔開一抹寒芒直掃向他!寒芒青光,剎那間相撞!

    昨天菱兒與盛啟定情,乃們都不激動,今天是小清新,明天……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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