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說的話，也突然之間莫名的說不出來了。

打電話給她，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至於想說什麼，他也不知道。

「沒事我就掛了。」喬寧見他半天不說話，就直接的說。

「別掛！」柴西揚忙阻止，然後他低啞的開口問，「喬寧，你恨過我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問，就這樣問了出來。

喬寧的眼神閃了閃：「你就只是問這個？」

「對……」柴西揚握緊手機，看著遙遠的夜空，「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傷害你，我想知道，你恨過我嗎？」

因為他恨過她，恨了很多年……

那麼她是不是也恨過？

「沒有！」喬寧忽然乾脆的回答出來。

柴西揚微愣，不過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也出乎意料。

以前喬寧那麼喜歡他，又怎麼會恨他呢。可是後來她坐牢了，他以為她會恨他的。

但她竟然還是沒有……

她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恨過他！

柴西揚的心裡忽然間好窒悶，難受的他呼吸不過來！

因為這麼美好的喬寧，讓他無地自容，也讓他更加想要擁有，可是他卻偏偏失去了。

柴西揚此時此刻的感覺，只能用悔恨，悔不當初來形容！

他從來沒有如此的痛恨過自己的有眼無珠！

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直在他身邊，可是他卻棄之如敝履，無法認清它的價值。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它是有多麼的珍貴。

甚至懊悔都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只想痛恨的，殺了自己來彌補曾經的所作所為。

喬寧又沒聽到他的聲音了，可是莫名的，她感覺出那頭的他，情況好像有點不好。

「柴西揚，如果你沒事我就掛了……」喬寧試探的開口。

「喬寧，怎麼辦？」柴西揚忽然低沉開口，聲音帶著難言的痛苦，「我現在該怎麼辦？」

喬寧微微蹙眉，「什麼意思？」

「一想到曾經我那麼傷害你，我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喬寧，我現在心裡好難受，你說我該怎麼辦？」柴西揚沉痛的，低啞的聲音嚇了喬寧一跳。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他用如此痛苦的語氣說話。

第一次是他的母親去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痛苦的問她：「喬寧，我的媽媽死了，我沒有媽媽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當時的柴西揚，痛苦的都哭了出來。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淚，當時他的痛苦深深的刺痛了她。

看到他痛苦，她也非常難受。

然後她抱著他說，「西揚哥哥你別難過，你還有我，喬寧會永遠陪著你，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她記得那天晚上，他抱著她無聲的哭了一晚上……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當年的一幕，再聽到此刻柴西揚痛苦的聲音，喬寧的心裡，莫名有點揪緊的難受。

「喬寧，我也永遠失去了你嗎？」柴西揚忽然無意識的，難受的問出來。

喬寧的心微微一震，感覺很複雜。

她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他失去了母親后，當初她承諾了要永遠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