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這樣，東方裕暫時也滿意了。

畢竟曾經的他，對她的態度更冷淡，更惡劣。

那樣的他，她都能忍受。這樣的她，他自然也能忍受。

不，就算她對他真的很惡劣，他還是能忍受……

因為比起這個，他更怕看不到她。

看不到她，他會瘋掉的……

要是早知道他對她越來越愛，還能愛到這個程度，當初，他或許會選擇其他方法找出真相。

可是，他哪裡知道，傷了她，卻也讓他陷得更深，好像永遠也無法自拔了。

東方裕盯著海小棠，忽然感覺呼吸有些疼痛。

他就這樣看著她，目光一眨不眨，彷彿能到天荒地老……

海小棠察覺到他的目光，疑惑的抬頭：「你看什麼？」

「在想，你有多恨我。」東方裕嗓音低沉，「告訴我吧，你對我有多恨。」

海小棠眼也不眨，「這個很重要嗎？」

「嗯，很重要。」東方裕點頭，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她對他有多恨。

既然他想知道，海小棠也不介意說實話。

「我也不知道多恨，就是想一輩子遠離你，過我一個人的生活。不，我甚至想遠離這裡的一切。我的世界，不需要愛情，不需要太多的人，也許，就我一個人就夠了。」

東方裕震撼，下巴陡然繃緊！

他真切的從海小棠的語氣里，聽出了看破紅塵的味道。

不，是感覺到了她的世界完全不需要他！

就算他是東方裕，他擁有一切，他尊貴耀眼，他有多愛她，她都不在意，不需要。

在她的世界里，他不是珍貴的存在，而是……累贅！

這是東方裕第一次意識到，他的存在對別人來說，也有完全沒必要，沒意義的時候。

偏偏，那個別人是海小棠……

想到這些，東方裕的心裡突然很恐慌。

他一下加大嗓門，掩蓋他的害怕，「一個人怎麼生活？！不知道人是群居動物，無法一個人生活的嗎？！而且你別忘了你和我的約定，既然做了交易，就有點道德操守！趕緊給我吃飯，我真是吃多了問你這些無聊的問題！恨又怎麼了，你以為我稀罕你喜歡我，你恨就好了！」

海小棠微愣：「……」

東方裕把盤子里切好的牛排一股腦的夾給她，「全部給我吃完，小心我反悔救你爺爺！」

海小棠一口氣噎在胸口，氣得冷笑出來，「東方裕，你……」

男人惡劣笑著打斷她的話，「我就是這種人！是不是更恨我？沒關係，無所謂！」

「你……」海小棠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東方裕邪肆端起酒杯，笑的就像是一個大魔王，「海小棠，今天我就把話給你說清楚了。你的想法和感受不重要，只要我開心就好。」

海小棠突然很想給他一叉子！

不過她忍住了，她也無所謂的笑出來：「行，只要你開心就好。反正你開不開心，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說完她就要起身離開。

東方裕冷冷道：「我准許你走了嗎？你是不是忘了有求於我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