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被抓的母怨靈凄厲地尖叫著，人形狀態下的它是個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相不失為一個美女，尤其是略顯狹長的丹鳳眼，透露著凌厲之色。

丹鳳眼！

李學浩注意到了對方的一雙眼睛，就是這一雙眼睛給了他非常熟悉的感覺，他突然心中一動：「你和植芝英美里是什麼關係？」

記憶中，只有那次在東京的合氣道場里遇到的那個以武入道的植芝英美里才有一雙這樣凌厲的丹鳳眼，當時兩人還大戰了一場，植芝英美里能和他斗得「旗鼓相當」，雖然是他手下留情了，但也非常了不起。

「你認識……」母怨靈聽到植芝英美里的名字，臉色頓時一變，但馬上就尖叫著否認了，「我不認識她，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人！」

這樣差點說漏嘴又馬上改口的行為，根本就等於承認了她和植芝英美里有什麼關係。

不過就算有關係，李學浩也不打算放過她，從她身上透露出的陣陣血腥氣來看，說明殘害過不少人，所以這樣的怨靈留不得，至少也要送她去「成佛」。

「植芝英美里，三年前全日本空手道選手權大會的第一名，那個打敗了全國男人的女人。」澤井綠在一旁介紹道，顯然她也聽說過植芝英美里的大名，她不知道某人為什麼提起這個名字，但怨靈的反應卻讓她隱隱地猜到了一些什麼。

「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她！」怨靈還在否認，要不是一直被控制住不能動彈，恐怕早就跑了。

「沒關係，無論你有沒有聽過，結果都是一樣的。」李學浩淡淡地看著她，「身為不祥之物，就應該去往你該去的地方，我送你去成佛吧。」

「不，不要！」怨靈一臉驚恐地叫道，她似乎知道成佛的真正含義。

李學浩無動於衷，手上五指一收，怨靈頓覺渾身一寒，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她身上漸漸遠去，頓時嚇得她尖叫不已：「我認識英美里！我認識英美里！」

李學浩手上的動作一頓，但並不是準備放過她，而是想聽她說什麼。

「英美里是我的妹妹。」怨靈見他停手，臉上也稍稍放鬆下來，「我叫植芝保奈美，十八年前，因為和人決鬥，身受重傷，又因為意外出了車禍……」

「也就是說，你已經死了十八年？」李學浩淡淡地問道。

「是的，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說到這裡，怨靈停頓下來，似乎並不打算輕易說出來。

「什麼秘密？」一旁的澤井綠好奇地問道。

怨靈看了她一眼，又緊緊地盯著某人：「如果我說了這個秘密，你可以饒過我嗎？」

「你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李學浩不會跟她討價還價，這樣的怨靈存在世間，只會讓更多的無辜者受到傷害。

怨靈像是感受到他送她去成佛的決心，目光漸漸變得怨毒起來。

李學浩面色平靜無波，他對於她所謂的秘密真的沒有什麼興趣，對方想拿這個來要挾他，根本就不可能，甚至如果惡毒一點，他還可以使用搜魂之術，不過到時候她承受的痛苦會是成佛的千百倍。

「我說！」怨靈以怨毒的目光看了他一陣，不知是認命了還是有別的什麼主意，「其實我的名字才是植芝英美里，你們認識的那個植芝英美里，保奈美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所以她應該叫植芝保奈美？」李學浩皺了皺眉，這兩姐妹的關係還真是複雜。不過她這麼一說，倒讓他想起了一件事。

當初在東京的合氣道場里見到的植芝英美里，她有個兒子，是個擁有一雙吊三角眼並且臉像馬臉的醜男，當時他就看不出那個植芝英美里和馬臉男生是母子關係，以為馬臉男生的長相是遺傳自他的父親，並沒有察看那個植芝英美里的面相。

現在看來，馬臉男生和那個植芝英美里很有可能不是母子關係，而是眼前這個真正的植芝英美里的兒子？

仔細看，怨靈的長相和東京的那個植芝英美里雖然有三四分相似，但也就僅此而已，倒是她的臉型比較長，隱隱地與馬臉男生有些重合。

「這個就是你說的秘密嗎？」澤井綠有些失望，她還以為是什麼巨大的秘密，結果只是兩姐妹互換了名字，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真正的秘密，是因為我們互換了靈魂。」怨靈突然石破天驚地說了一句。

「互換靈魂？」李學浩和澤井綠都是一驚，但接著又被弄糊塗了，互換名字？互換靈魂？那兩人到底誰是誰，誰是姐姐植芝保奈美，誰又是妹妹植芝英美里？

當然，兩人也只是糊塗了一下，很快便理清了姐妹的關係。如果怨靈沒有說謊的話，那麼在東京的那個植芝英美里，她的身體是植芝英美里沒錯，但靈魂卻是植芝保奈美。

而眼前這個怨靈，本質是植芝英美里，她原先的身體植芝保奈美已經死亡了。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李學浩真正感興趣的是兩姐妹怎麼換的靈魂。要知道靈魂對於修士來說，就相當於是元神，修士的元神確實可以對別人的身體進行奪舍，然而一般的靈魂就不可能做到了，要是靈魂能隨便搶奪他人的身體，那豈不是想做誰就做誰？世界早就一片大亂了。

「因為一件神器。」怨靈遲疑了一下，然後才目光略帶閃爍地說道。

「什麼神器？」李學浩面上不動聲色，但其實已經在考慮是否要搜魂了，因為怨靈總給他一種不可靠的感覺。

「這個秘密，可以交換我的自由嗎？我不想去成佛。」怨靈沒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盯著他，大概這就是她真正倚仗的東西。

「不，你必須去成佛，自由對你來說，是很奢侈的東西。就算你不說，我也有別的辦法知道。」李學浩眯起眼睛，語氣有些殘酷，然而對待渾身血氣衝天不知道害死多少人的怨靈，他不需要有仁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