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佑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種官僚性語言了，什麼官什麼兵，大家都軍人，只是職責不同罷了。

遭罪不遭罪，你們都能幹，那我們這些黨員幹部就必須得干，『黨員先上』這不是一句空話，這是貫徹落實了幾十年的職責，「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要想我休息，那咱們就快點干，幹完就可以休息了。」

養殖班長見到團長都下命令了，那還有啥話說，「好，那我立刻分工，咱們快點干。」

孟川在這方面是老手，所以就帶著段佑干一間豬舍，先把豬歸攏到旁邊乾淨的豬舍，孟川就拿起鐵鍬開始鏟，段佑見到孟川這熟練的動作，也著實吃了一驚，孟川是炊事兵出身不假，但是炊事工作跟養豬並扯不上多大的關係。

孟川見段佑有點發愣，催了他一下，「鏟豬糞這只是賣力氣的活，又沒技術含量，你別光站著，一塊來鏟，鏟完掃乾淨運出去。」

哦哦，段佑立刻彎下腰開始去鏟豬糞，段佑自認為忍耐力是非常強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各方面都做到優秀，但是這豬糞鏟著鏟著，這臭味，真的是醉人。

還好帶著口罩，不然非得吐出來。

孟川則表現良好，這臭味跟在土廁旁邊吃麵條相比而言，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連那個都不怕，這個臭味又算得了什麼。

至於養殖場的那些兵，也都沒有啥反應，這臭味聞習慣了，也就沒那麼矯情了，也就只有像段佑這種第一次聞到這種臭味的時候，才會有種窒息感。

段佑現在的心情真的很難受，他現在都不敢正常呼吸，只能用鼻子，慢慢的吸入一點空氣，然後在慢慢呼出去。

孟川看著段佑小心翼翼的呼吸，伸手就去撓段佑的痒痒肉，即使段佑身體在硬，也還是有弱點，被孟川會這麼一撓，頓時忍不住發笑，「老摳，你幹啥呢。」

孟川指了指豬糞，「還能幹啥，鏟豬糞啊，你這都不敢呼吸，哪還有勁幹活，你看看你現在，呼吸順暢了，這臭味也不是很濃吧。」

還別說，被孟川一搞的話，大口呼吸起來，臭味的確沒剛才那麼大了，「老摳，你都是從哪想的點子，還真管用。」

這可不是孟川想的點子，人都是一樣，但凡有了第一次，後面就進行的很容易了，你如果聞不了這個臭味，剛開始就會一直抗拒，但凡你大口呼吸過一次，在呼吸第二口心裡就不會那麼抗拒了，這就是人性。

古語說的好，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如果你第一次做壞事，哪怕是很小的壞事，後面都會放鬆自己的心態，想著反正都已經做過一次壞事了，在做一次也無所謂。

這積累著，積累著，終究就會釀成大禍。

段佑和孟川的體力都相當好，在加上鏟豬糞的活也沒啥技巧，說白了就跟平常打掃房子差不多，無非是先鏟在掃，把垃圾弄乾凈就行，所以兩人乾的很快。

兩間三十多平米的豬舍，沒用半小時就掃的乾乾淨淨，兩位首長幹活都這麼勤快，養殖班的其他戰士，更是沒一個偷懶，而且幹勁十足，平常要一個小時才能幹完的活，現在半個小時就乾的差不多了。

剷出來的豬糞，運出去發酵的問題，就不是段佑該操心的事，養殖班長見到活幹完了，連忙帶著兩人出去，還往兩人身上噴了小半瓶的花露水，說是可以去去臭味。

段佑剛才那麼臭的味都經歷過了，現在衣服上的味自然也就聞不到了，本來他還覺得養殖班長是多此一舉，不過當後勤科長找到自己的時候，表現出一副想吐的表情時，段佑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沖鼻子。

後勤科長他也很納悶，自己就撒泡尿的功夫，養殖班長和團長就通通不見了，整個養殖場他都找遍了，也沒找到。

本來後勤科長以為團長拉著養殖班長四處去轉轉了，但是沒想到，團長居然是從豬圈裡出來了，他是絕對沒想到團長居然會往豬圈裡鑽，豬圈剛才可是正在打掃，那臭味隔著一大片池塘，自己都聞的直犯噁心，所以他是根本沒敢往那邊想。

後勤科長帶著助理員連忙跑過去，剛靠近段佑，就被他身上的臭味給熏著了，這味道，還真是重啊。

段佑看著後勤科長難受的樣子，笑了聲，「吃豬肉的時候，可沒見你少吃，現在就聞到豬屎臭味就受不了了？」

後勤科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能受得了。」

「行了，也不為難你，趕緊去幹活，我和老摳先去逮鴨子了，忙完就回去了。」

孟川可沒忘自己來養殖場是幹嘛的，那就是來逮只鴨子做老鴨湯的，現在鴨子都在池塘里悠閑自得的划著水，孟川瞅了半天，挑中了一隻最肥的鴨子，這鴨子油厚，燉起來，味道肯定不錯。

「老段，你看到那隻領頭划水的鴨子了沒，想個辦法，撈上來。」

想逮鴨子，肯定就要先靠近鴨子，鴨子在池塘的中間游著，離岸還有不老少的距離，這逮起來，可不是很容易，段佑左右看了看，瞅見邊上有個小舟，心裡立刻有了主意，「老摳，你就瞧好吧，最多十分鐘，我就把鴨子逮過來。」

不過段佑的想法是美好的，施行起來可不是件容易事，小舟剛劃過去，鴨子就頭也不回的跑了，段佑也不是個划船的好手，怎麼可能攆得上鴨子，而且鴨子你是越攆，它跑的越快。

孟川在岸上看著段佑廢了不少的力氣，連忙吼了聲，「你把它們往岸上攆，上了岸可就由不得它們了。」

段佑一拍腦子，「哎呀，你說的對啊，老摳，我把它們往你那個地方攆，你等會一定得逮著啊。」

孟川對自己的速度是相當有信心的，只要鴨子往自己這邊跑，那就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攆吧。」

很快鴨子就被段佑吆喝到孟川這邊，孟川見鴨子上了岸，一個箭步就飛了上去，穩穩的抓住了老鴨，「行了，逮住了，我看你費這麼老大勁，是不是平時工作太忙，疏於鍛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