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群開始激奮,那聲討的氣勢若是繼續蔓延,保不準所有金甲武士都會被群毆。
「我們走!」一位小隊長低聲急喝一句,然後快速跑到被砸破的店鋪里,扛著昏迷的統領回到隊伍,然後灰溜溜的逃跑了。
諾大的街面立即開始歡呼,看向陳奇的目光就像迎接英雄一樣,他來之前,大家可不敢對扶桑城這些武士做出如此痛快的事情來。
來到陳奇身邊的皇極悄悄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立即知曉了這些人的身份,他們不但是扶桑城的戰士,還是扶桑城主派來的特使護衛隊。
特使到來,本應親自去城主府拜見,可對方卻擺起了譜,不但將整片街區強行封鎖,還將那些前來進行招募比武的年輕俊傑全部趕出去,還揚言要讓城主無尊親自來見。
如此耀武揚威的行為,一度讓城內居民義憤填膺,但實力的巨大差距卻讓他們無可奈何,而香元城那些將軍卻沒人來管,使得對方更加囂張。
直到陳奇出現,狂猛的一拳立即將對方最強者打倒,讓所有人大大出了一口氣。年輕強者爆打扶桑特使這條消息不經意間便悄悄蔓延開去,大家略一打聽才知道他是被城主之女邀請而來比武的高手。
回到客棧的路上,都是城民的熱情歡呼,比迎接城主都要火爆,如今的香元城太需要英雄了,陳奇的出現彷彿給大家打了一劑強心針。
好不容易才擠進客棧,陳奇腦門兒上已是冒出來不少汗水,就算打架也沒這麼累過啊,短短几百米的長街足足走了半小時,還差點沒進來。
「太熱情了!」陳奇看了一眼無梅,心有餘悸地說道。
…gN-
無梅也是哭笑不得,完全沒想到城民的反應會這麼大,不就打了扶桑城的特使隊伍么,怎麼搞的已經和戰勝對方后歸來一樣。
「陳奇,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給那個任朗輕一個教訓!」無梅期待地看著陳奇。
「放心吧,陳奇不會讓那小子娶你的!」雄圖在一邊打趣道,只是眼神中的促狹卻讓人忍俊不禁。
「胡說八道什麼呢?找打是不?」無梅小臉微微一紅,狠狠瞪了雄圖一眼,這傻大個一點兒都不傻,看上去精的和鬼一樣,總能戳中自己的心事。
無語地搖了搖頭,皇極向著客棧內看了幾眼,發現小狐狸和泰坦從樓梯上奔了下來。
「那隻奇怪的異獸不見了!」小狐狸第一句話便讓所有人微微錯愕。
「不見了?」陳奇若有所思地掃向門口,街上除了一臉興奮往裡面張望的人群外,的確沒有異獸的蹤跡。
不由快速上前一步,陳奇微微有些焦急地問道:「你怎麼發現的?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們進了客棧之後,它便一直在門口徘徊,只是一個眨眼便消失,到現在都沒回來。」小狐狸指著門口,告訴大家勾連就從那個方向消失。
如果異獸主動選擇離開,以它的實力和速度,大家即使想去尋找恐怕也不得蹤跡,陳奇雖然覺得對方的離開很突兀但也不能就這樣放棄尋找。
「你們先休息,我出去看看,或許是餓了自己找吃的去了。」
既然陳奇都說了,大家也只好自行散去,而他沉吟了幾秒后便走出了客棧,向著小狐狸指引的方向擠出人群快步循去。
諾大的城市,想要找一隻自行走失的異獸談何容易,陳奇也只是抱著一絲好奇和僥倖而已,並沒有真的覺著能找到它。
但是剛走了幾百米,便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讓他熟悉的氣息,立即便確定是異獸無疑,雖然這種感覺玄之又玄,但陳奇就是那麼肯定。
勾陳一路走去,看似悠閑隨意,其實速度極快,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得到老朱提醒,發現了那名刺客。
能讓兩名神獸為之慎重的刺客,自然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憑藉尊者第十段的修為便能與老朱周旋,也從側面證明他的不凡。
城外有一條大河,河上終年水霧迷漫,濕氣沉重,但由於水產豐富所以來捕魚的漁民終年不絕,甚至已經形成了頗大的規模。
而這時,一條快速行進的漁船上,一名身上滿是血跡的黑衣人蜷縮在角落裡,露出的湛亮眼神卻警惕地掃射著水面。
划船的兩名壯漢滿頭大汗,看那神情除了惶恐便是懼怕,因為船裡面藏的那個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們村子一半的人都死了,只因為看到了他的臉。
「繼續向西南划,不能停!」黑衣人聲音沙啞,氣息紊亂,很明顯受了不輕的傷。
「是..是大人!」兩人不敢怠慢,更加賣命地舞起了漿。
水面忽然起風,將水霧吹的淡了一些,一股炙熱的氣流卻猛地卷到漁船之上,讓划船的兩人大吃一驚。
那股炙熱似乎並非作用於肉體,而是靈魂,讓人從裡到外都感覺到像要被燒焦了一般。
這種恐怖的感覺使得黑衣人身體劇震,強撐著身體就要朝船尾撲去,眼神中的驚恐份外明顯。
嗖!
下一剎,一名臉色蒼白,穿著一雙灰色破爛皮襖的英俊男子倏然出現,額頭兩側短小的紫金犄角是他最鮮明的特點。
看到來人,黑衣人瞳孔驟然緊縮,情不自禁地就要向河中躍去。
「定!」灰衣人輕輕吐露真言,周圍的空間彷彿都被封禁,而黑衣人也隨即挺身不動,保持著向前撲去的動作。
「鬼啊!」兩名船夫終於無法忍受這種詭異的氣氛,猛地扎入了水中,逃命似地向岸邊游去。
黑衣人轉動著眼珠子,但身體卻不能有絲毫動作,只有額頭因為緊張緩緩流出的汗漬證明他還能自主地思考。
「為什麼偷襲我!」灰衣人正是勉強化形的勾陳,只是身形有些虛幻,彷彿隨時都可能恢復真身。
張了張嘴,表示說不出話來,黑衣人拚命向勾陳使眼色。
輕輕一揮手,解開黑衣人腦袋上的禁制,使他可以自由地轉動頭部以及開口說話。
對方立即驚呼道:「勾陳大人,都是誤會,我真不知您在場啊,否則絕不會出手的。」
「誤會?」勾陳眼中閃出紫芒,鼻孔重重哼了一聲。
轟!
黑衣人如遭雷擊,七竅都開始流出血液,那造型極為恐怖,看上去凄慘落魄十分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