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宏帶著陳奇走出了城主府,但卻罕見地一言不發,只是時不時都會奇奇怪怪地將他看個半天。
這種詭異的行為,讓陳奇脊背發寒,暗中思忖,林信宏不會是斷背山吧?他的那種眼神實在是讓人無法心安。
最後,陳奇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兄,你老是這麼看著我,不覺得彆扭嗎?」
「不覺得啊。」林信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陳奇翻了翻白眼,正要繼續說話,誰知道林信宏搶先開口問道:「你修鍊的心法可是潛龍訣?」
「呃?」陳奇愣住了,若非並未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敵意,他恐怕第一時間就會逃跑。
林信宏笑了笑,彷彿在自言自語:「那老不死,又收了一個徒弟啊。」
這句話聲音雖低,可陳奇依然聽的清清楚楚,不由大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問道:「林兄,你.......」
「呵呵。」林信宏淡淡一笑,緊接著嘆了一口氣:「不要叫林兄,以後叫我師兄。」
「師.....師兄?」陳奇驚訝地大叫一聲,把路邊的行人都嚇了一跳。
「怎麼?看你見了鬼的樣子,我是你師兄,你很吃虧嗎?」林信宏黑著臉。
陳奇急忙擺手:「不!我不是這意思,你竟然是老頭的徒弟?為什麼我從沒聽說過?」
陳奇此刻的驚訝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從小在老神仙身邊長大,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老頭還有一個如此年輕貌美,呃!英俊的徒弟呢。
「20多年前的事,你沒聽說過很正常。」林信宏一副高深莫測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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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不用可是了,總之相見即是有緣,老頭收了一個不要臉的徒弟,總算有人給他送終啦。」林信宏的口氣酸溜溜的,有惆悵、有憤怒,最多的卻是一種牽挂。
陳奇臉一黑,我怎麼就不要臉了?
「我們回去。」林信宏越過陳奇,快步走向武器鋪方向。
陳奇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位便宜師兄,也不知道心裡是種什麼感覺,總之怪怪的。
兩人走回武器鋪,林信宏直接帶著陳奇來到後院。
院子里種著一些花花草草,還有幾個特製的金屬樁子,那是練拳用的,與神仙峰上老神仙為陳奇做的一模一樣。
陳奇精神一陣恍惚,這院落中的布置讓他極為熟悉,彷彿看到了某老噘著屁股在花叢中刨地的搞笑場景。
想到這一幕,陳奇的鼻頭莫名地一酸。
林信宏走回簡陋的屋子,二話不說開始翻箱倒櫃,也不知在找什麼。陳奇只好站在那裡,好奇地打量著屋內的布置。
靠牆位置供著一個牌位,上面潦草地寫著幾行字,似乎是古文,陳奇看了半天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牌位上的香爐中依然冒著裊裊的清煙,看樣子每天都會添加新香。
其餘的東西只是一床一桌一板凳,隨意扔著幾本破了皮的書籍。
陳奇將目光投到撅著屁股在柜子里翻找的林信宏,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的這個便宜師兄不但實力強大,受人尊敬,似乎背後還有很多的故事。
這時,林信宏突然開口:「陳奇,此去鳳鳴山危險重重,那個灰影看這樣子不殺你誓不罷休,我不能進入到賽區,所以後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
陳奇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道:「像灰影這樣實力的武者要是參加尋龍擂,誰會是他的對手?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灰影只是特例,想要進入鎖龍井修為越高隕落的機率越大,他也只是拼那萬中無一的機會罷了。」林信宏突然停止了身形,應該是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更何況,尋龍擂比賽,並非簡單地比試武藝,實力高未必就能走到最後。」
林信宏手裡捧著一個鐵盒子,上面遍布塵土,他吹了吹,小心翼翼地用手摩娑了幾下,眼神中透著懷念的神情。
「陳奇,潛龍訣上下部你應該全部融會貫通了吧?」林信宏將鐵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後輕輕坐下來,指了指面對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陳奇依言落座,下意識地點頭。
林信宏默然無言,手掌輕輕撫過鐵盒。
「雖然我們都學習了潛龍訣,可我能感受到你與我不同。」
陳奇不太懂,聞言問道:「師兄你就別打啞謎了,盒子里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寶貝?送給我的嗎?快打開吧。」
陳奇語珠連泡,讓林信宏的臉瞬間就黑了,他本想裝裝深沉,玩玩神秘,好讓這小子更加尊重他這個便宜師兄,沒想到卻被破了氣場。
「你個臭小子。」林信宏無語地翻了翻白眼,繼續說道:「到底有什麼不同,我也說不上來。不過這東西或許對你有用。」
林信宏邊說邊打開了鐵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本裝訂精美的書冊,然後扔到了陳奇面前。
「曾經老不死對我寄與厚望,可惜這麼多年過去.......」林信宏輕輕嘆了一口氣。
陳奇接過書冊,定晴看去:潛龍六重天。
「潛龍六重天?什麼意思?」陳奇心中一盪,不由自主地翻開書頁。
「或許是一門武技,又或許是心法,總之我研究了這麼多年,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
陳奇聽他這麼說,更加感興趣,快速朝後翻了幾頁,除了幾個莫名動作外,便是一段段晦澀不明的口訣。
「潛龍六重天,就算老不死都沒有研究透徹,小師弟你可要努力咯~」林信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陳奇擺弄了幾下秘籍,突然抬頭看著林信宏,玩味地笑道:「師兄,初次見面,你就給我這麼個沒用的破秘籍啊?有沒有什麼寶貝?你是武器大師,神兵利刃應該不少吧?還有.....」
「停!」林信宏一臉黑線,這個師弟怎麼如此不著調呢?他好不容易大發善心一回,把珍藏的『潛龍六重天』當作了見面禮,對方竟然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