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狄大神探,找我什麼事。」陳奇雙手交插,輕輕靠在沙發上。
「嘶!呼!」狄天機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吸了幾口煙,陳奇可以看到對方指尖泛黃的顏色,絕對是癮很大的煙民,幾年不見,他怎麼變成了一個煙癮如此大的人了?
陳奇認識的狄天機,是一個乾淨清爽,做什麼事都有條不紊的年輕人,對自己的工作非常負責,辦案能力極為出眾,被稱作京都神探。
按理說,以狄家的勢力,狄天機憑藉自己的本事弄個什麼公安部的部長噹噹,就和玩似的,但他偏偏窩在一個分區里,當一名探長,這種行為讓許多人不理解。
或許,陳奇能猜到其中的原因,狄家的某些作派應該是極為不討這位神探所喜吧。
「怎麼,還當你的小探長呢?」陳奇這句話完全沒有調侃,看不起的意思,只不過是朋友之間的一句關懷罷了。
「習慣了,挺好的!」狄天機短短几十秒的時間,就抽完了一根煙,這速度讓陳奇的眼皮都跳了跳。
緊接著,他抬起了頭,認真說道:「說實話,聽到你回到京都的消息,我嚇了一跳,作為執法者,我非常不願意和你見面,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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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撇了撇嘴:「當然!」
「昨天接到線報,南隍夜總會死了五個人,傷了一個,這件事你知道嗎?」
陳奇出人意料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狄天機對陳奇的反應完全沒有意外,只是苦笑一聲:「人呢?」
「非抓不可?」陳奇目光閃了閃。
狄天機從身上掏出配槍,放到了陳奇面前,將槍口調轉,沖著自己:「你說呢。」
陳奇沉默了十幾秒,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示意鄭立昇和巴布魯下樓。
「有些事情未必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陳奇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的。」狄天機站起身,把槍收了起來。
很快,鄭立昇和巴布魯便來到樓下,疑惑地看著陳奇,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老大,怎麼了?」鄭立昇撓了撓頭。
「記住我吩咐你的事!」陳奇莫名其妙地小聲說道,然後像是不放心似地看了眼巴布魯:「還有,給我看緊巴布魯。」
鄭立昇一怔,緊接著瞅了眼門口站立的警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白。」
狄天機回頭招了招手,立即跑過來一名警員,拿出兩張放大的素描,前者仔細看了幾眼,一揮手:「帶走。」
巴布魯彷彿沒有反應過來,看到有警察抓他,頓時就怒了:「幹什麼?」
面對這個黑大個,就算警察也發怵,一時間僵在原地不敢動手。
狄天機皺了皺眉頭,有意無意地瞅了眼陳奇。
陳奇眉毛一豎,朝著巴布魯屁股踹了一腳:「你咋這麼不懂事呢?你犯事了知道嗎?趕緊給我滾到局子里去。」
對這個反應總是慢半拍的傻大個,陳奇也是無言以對,每次有什麼事都不敢和他提前說,否則等待的就是無盡的麻煩。
鄭立昇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大的話你老老實實聽就行了,知道嗎?」
巴布魯雖然腦袋反應慢,但並不傻,似乎明白了什麼,只好不忿地鬆開了拳頭。
這時候,幾名警察才敢靠近,這樣的大塊頭,憑藉一副手銬竟然都鎖不住,足足用了三副才堪堪控制了他。
鄭立昇則十分配合地伸出了手,完全不反抗地帶上了銬子。
「這玩意兒還是第一次戴呢!」鄭立昇似乎很興奮,抬起明晃晃的手銬抖了抖,還朝著巴布魯擠眉弄眼。
「哼!」黑大壯重重哼了一聲,有些悻悻然。
狄天機笑了笑,也不管他們三個在搞什麼飛機,只要按章辦事就好,無論是誰都不會影響他對公平正義的堅持。
「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狄天機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只是這一次吸的很慢,彷彿很享受似的。
「他們倆.........」陳奇欲言又止。
「放心,我一向不虐待嫌疑人的。」狄天機吐出一個煙圈。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他們虐待你,所以...你懂的。」陳奇玩味地笑了笑。
「咳!咳!」狄天機讓煙嗆著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後也沒吱聲,黑著臉轉身下令:「收隊。」
轉眼間,十幾名警察便押著鄭立昇和巴布魯離開了大廳。
狄天機走後,陳奇並沒有移動,一直停留在門口,目光注視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有人輕輕來到身邊,說蘇媛找他,才回過了神。
陳奇來到蘇媛辦公室,後者正整理著桌子上的材料,剛剛開完高層會議,她似乎心情不錯,新公司一應事務差不多都準備妥當了,新產品的研發也已進入了議程,正在向著更高更好地目標前進。
陳奇並沒有告訴她鄭立昇和巴布魯被警察帶走的事情,只是說派他們倆出去辦事,很快就會回來。
蘇媛也沒有多問,只是告訴他第二天會去參加一個業內會議,陳奇想了想,準備讓馬景榮隨她前往。
蘇媛很疑惑為什麼陳奇不陪她,後者只是說要去看望一個住院的朋友,這個人對他很重要。
.............。
狄天機將鄭立昇和巴布魯二人帶到了海昌區分局,這倆人對昨天晚上的案子供認不諱,不過雖然承認了,但卻一口咬定是正當防衛,聲稱對方持槍準備殺人,他們為了自保才發生了衝突。
南隍夜總會並沒有留下視頻錄像,據經理說正好昨天停機檢修,狄天機覺得這件事發生的也未免太巧了。
可是那位提供線索的證人是狄天機一直非常信任的卧底,所以他在得到情報之後立即就展開了調查。
雖然沒有南隍夜總會內部的視頻錄像,但狄天機通過調取附近街區的攝像頭監控,還是發現了鄭立昇和巴布魯的身影進入過夜總會。
人證物證俱在,二人又坦白殺人,案件似乎很輕易地破了,只是這個正當防衛卻很難界定,如果沒有目擊證人,恐怕法官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