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快接。」

顧衍之呼了兩口氣，保證氣息平緩，才接了電話：「爸。」

「怎麼一整夜沒回來？」

「額，我……在周南這裡。」

周南要哭，為什麼要拉她下水？

「現在回來。」

「有什麼事嗎？」

「你抓回來的七個人當中，有一個人出現了休克反應，目前不知道什麼情況，你立刻趕回來。」

「好。」

掛了電話，周南才敢大喘氣：「怎麼了？」

顧衍之伸手替她理了一下凌亂的睡衣領口，然後俯首，在她嘴角邊深吻了一口：「部隊有事，我得回，等我。」

說完，匆忙出去了。

直到他離開了，周南才捂著心口，徐徐地喘著氣。

她甚至希望沒有剛才那個電話，她也沉淪於他的霸道和來勢洶洶之中了，她竟然想要更多。

顧衍之匆忙回到軍區，裴昉帶著他去了司令部。

「司令，什麼情況？」

「就是有一個看押的罪犯，今晨五點，突然口吐白沫，有休克癥狀，現在在醫院裡搶救，情況不明，你和裴昉去看一下。」

顧衍之和裴昉匆忙趕去了附近的警備司令部的軍區醫院。

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裴昉則站在一旁，手術室的燈亮著。

顧衍之的思想還停留在周南那邊，這小子，什麼時候休克不好，偏挑那麼緊要的關頭，到了晚上六點鐘，他這身體又要換人了，誰知道二號會做出什麼膽大包天的事來。

真是可恨。

可恨極了。

大約半個小時后，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從手術里走出來，揭開臉上口罩，對顧衍之道：「副旅，這人是因為被注射了藥劑，藥物副作用導致休克，注射時間應該是在昨天凌晨，時隔二十四小時之後，出現了過敏反應。」

「所以，他現在怎麼樣了？」

「搶救不及，已經去世了。」

顧衍之挑了一下眉：「死了？所以他被注射的是什麼藥劑？」

「跟您當初被救之後注射的是一樣的藥劑。」

顧衍之微眯了眼，轉頭看了一下裴昉：「你怎麼看？」

裴昉和顧衍之一起進了手術室看了一眼，手術台上的男人面色鐵青，人好像是整個被抽掉了水分一樣，有些乾癟。

檢查完畢，兩人出了急診大樓。

裴昉遞了支煙給他，兩人站在花壇旁抽煙。

裴昉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大概，他們有渠道，打聽到你被注射了藥劑之後，並無什麼副作用，他們便在自己人身上做起了進一步的實驗，但是……出問題了。」

顧衍之頜首：「和我想的，不謀而合，走吧，去看押處，跟他們那boss彙報一下，我估摸著，他總不至於拿一個人做實驗吧。」

「嗯，走吧。」

軍區秘密基地，牢房門打開，『醫生』淡定地坐在裡面，抬頭一看，還熱情地和顧衍之打了聲招呼。

顧衍之輕笑一聲：「你們的人，死了一個，國字臉，眉毛上面有顆痣的那個。」

『醫生』愣了一下，繼而不願意相信：「他怎麼會死？你們軍方的人虐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