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不好意思地說沒事，讓慧姨睡覺，然後拉著人上了樓。

她捧著他的臉，小心翼翼地說：「受傷了啊。」

顧衍之抱著她，壓在門上，聲音有些啞：「這點傷，不算什麼。」

她伸手抱他，正好抓住了他受傷的胳膊，他悶哼一聲，周南擔心：「還有哪裡受傷了？」

「沒事沒事，都是輕傷，用不著擔心。」

周南輕聲問道：「包紮過了嗎？」

「醫療兵包紮過了，飛機上就處理過了。」

周南鬆了口氣：「這次難攻嗎？」

他套在她耳邊道：「感覺我的身體出了一些變化。」

「什麼變化？」

「不知道，很奇怪的感覺，身體很輕盈，力氣很大，像是能徒手掰彎鐵杆。」

周南想起之前的事，拉著他走到窗邊，坐在地毯上，鄭重道：「你還記得嗎？之前你才從西北回來，剛醒的時候，你握我的手指頭，直接把我的骨頭給捏裂了。」

顧衍之心口一窒：「現在好了嗎？」

「好了，早就好了，我只是和你說一聲，另外，你的二號人格一拳把我從二樓打到了一樓，而且是震碎了玻璃摔出去的。」

顧衍之咬了咬牙，不管一號還是二號，他們身體發生變異之後，最直接的受害人都是周南。

周南吃了不少苦。

他摸了摸她的臉：「以後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控制好的。」

「醫生是怎麼說的呢？」

「還沒去檢查。」

周南有些擔心：「明天去檢查一下吧。」

人的體能是有限度的，萬一他突破了某種限度，對他的身體，對他的壽命，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知道。」

夜深，顧衍之躺在她的床上，他們相對而眠，中間隔著半米。

不能碰她，不敢碰她。

顧衍之覺得自己真特么像古代的梁山伯，太慘，自己喜歡的人就躺在身邊，卻什麼都不能做，碰都不能碰一下。

該死，確實是該死。

「謝蓉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周南搖搖頭：「我不太清楚，警方不可能有什麼進展都告訴我的。」

「周穎呢？」

「還在看守所里呢。」

「嗯，知道了，睡覺吧。」

周南的手伸過來，男人躲閃了一下：「睡覺。」

別亂摸，摸出事來，她又不能負責，還是乖乖睡覺的好。

晚十點，周南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身旁的人去倏然睜開了眼睛，眼神短暫地迷茫了一陣，接著陰沉內斂，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他修長的手指撫在她的臉上，很嬌軟的觸感，觸動了他的心。

想起最後那一個吻，想起她強吻他，只是為了封閉他，只是為了喚回一號人格，他眼中便被嫉妒和憤怒佔滿了。

而且，她還想殺了他，換回一號人格。

他手指微微用力，周南便疼醒了，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迷糊不清道：「衍之，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兩分力度，周南便徹底清醒了，看清男人的眼神時，渾身都涼了。

那不是衍之，那是二號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