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眼神有些躲閃，為什麼顧衍之突然跑到她家裡來？為什麼突然來問她這句話？

他不是不相信的嗎？

他不是要讓她把牢底坐穿的嗎？

放狠話的顧衍之甚至都沒有眼前的顧衍之可怕。

外面驚雷一聲接著一聲，周南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顫抖。

「對啊，我要替你治療……」

他猛地推開了她，她步子一個趔趄，整個人撞在了落地窗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慧姨循著聲音跑過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周南擺手：「沒事慧姨，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間吧，我和他有些話要說。」

慧姨哪能放心啊？

這顧少爺以前不是很喜歡她們家南南的嗎？怎麼現在竟然對她動粗了？

男人這變心變得也太快了，一變心竟然就置他們家南南於這麼危險的境地。

慧姨跑到周南跟前，擋在她前面，像護犢的母雞一樣，瞪著顧衍之：「你想幹什麼？」

顧衍之雙目腥紅：「周南，最好勸你的保姆離開這裡，免得殃及無辜。」

周南覺得自己腿腳有些發軟，好像站不起來了。

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周南輕輕拍了拍慧姨，小聲道：「慧姨，你先回房間，我不會有事的。」

慧姨不從：「他會傷害你的。」

周南忐忑地看著顧衍之，小聲道：「他不會的。」

慧姨到底還是被周南送回了房間，外面雨勢愈發大了，好像要穿透落地窗砸到室內來。

暴雨如注撲在窗戶上，他就站在窗戶旁，屋內光線有些昏暗，他高大的身影讓她想起魑魅魍魎這樣的字眼來。

可怖。

她走近，男人就這麼盯著她。

周南試探道：「你怎麼了？」

男人伸出手來，周南本能地退了一步，害怕他再掐他脖子。

可男人手長，即便她退縮了，他還是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這張嘴，挺會騙人。」

周南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後退，直到……身子抵在了落地窗上，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能承認啊，承認了的話，一切就都完蛋了。

男人手上的力道漸漸變大，高大的身軀將她死死壓在玻璃上。

「你不知道？呵，還在狡辯……」

他的力道變輕，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卻讓周南覺得毛骨悚然。

「你確實是想殺死我，你也確實是想治療我，只是，這個我，卻不是我。」

周南臉色震顫，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

她眼神躲閃，不敢在看他，男人卻伸手掰正了她的臉：「嗯？騙我？失憶？真是張口就來。」

周南大氣不敢出一聲。

「周南，你愛的，根本就不是我，而你真正想殺的卻是我，是不是？」

周南身子一顫，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了，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衍之雙目腥紅，又捏緊了她的下顎：「你把老子騙得好苦。」

周南有些恍惚，這樣的話，一號人格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