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見他臉色慘白，搖搖頭：「我看你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瞎起勁。」

宋冉不忍心看她兒子那受傷的模樣，按著顧景行的手：「好了，你別說了，衍之，你和我出來。」

顧衍之被宋冉拉了出去，外面積了雪，天寒地凍的。

宋冉輕聲道：「你爸是什麼家庭出身你該知道的，他一直都是很正統的人，而且，他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你是軍人，周南也是軍人，如果你們在一起的話，外界會將最髒的髒水潑你們身上，潑到軍隊身上，最重要的是，周南那孩子，他對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你要了解一下。」

顧衍之低垂著眼帘，聲音堅定道：「不管她是什麼心思。」

宋冉輕輕推他腦袋：「怎麼？人家要是不喜歡男生，你還要用強的？司令公子的身份，就是讓你這麼用的嗎？」

顧衍之默不吭聲，算是默認了他媽的說法。

宋冉咬牙：「你敢？」

顧衍之雙手插兜里，眼神倒是堅定：「媽，我這輩子都沒喜歡過什麼人，要是錯過了這一個，你不怕我孤獨終老嗎？」

宋冉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心中煩躁：「我不管，總之你不能強迫別人，更何況那還是個男生，你這樣成了什麼？」

裴昉很快就查出了簡訊的來源，其實顧景行也大概猜出了是誰，是楚萱發過里的，他甚至沒有去找楚萱。

他知道楚萱那孩子為什麼這麼做，因為楚萱喜歡他兒子，楚萱大概早就知道他兒子對周南那孩子有意思。

嘖，小輩們居然都知道，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楚萱也沒打算隱瞞這個事，她之前就和司令已經夫人說過顧衍之對周南有意思，這一次，她只是拿到了確切的證據，有什麼好隱瞞的。

她還直接去找了周南。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周南還雀躍了依稀，這裡除了她家人，只有衍之知道，是衍之回來找她了嗎？

門一開，卻是楚萱，她微眯了眼神，盯著眼前的女生。

楚萱雙手抱胸，微微一笑：「衍之被司令叫回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周南一早就覺得團長臨走時的臉色不太對勁，現在楚萱又主動找上門來，她心中便大概有數了。

楚萱得寸進尺，將手機拿了出來，周南的瞳孔驟然緊縮，那上面，是團長吻她的畫面，楚萱竟然跟蹤了她，是她大意了，以為這裡私密性好，便疏於防範了。

「我還把這照片發給司令了。」

周南握緊了拳頭，竟然被逼到了這一步，團長現在究竟是什麼處境呢？

「周南，你沒得選你知道嗎？你要是現在身份被曝光，不止你的前途要完，衍之的前途也要完，當初進二十九團，其實是衍之要你進去的，你覺得，他的責任有多大？」

嘭，一拳打到了楚萱臉上，楚萱鼻子被打出了血，不敢置信地盯著周南：「你敢……你竟然敢打我。」

周南知道，她後面大概要經歷一段虐戀，除非等她成為軍中不可或缺的肱股之臣，不然她的處境很危險，而一旦軍隊離不開她，即便她是女的，想必軍隊也能原諒她的這些過錯。

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