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錚彎唇一笑，繼而回到房間，伺候夫人洗頭洗澡以及卸妝。

卸妝他不太會，但平日里見多了，總也不至於太陌生。

動作麻利地解決好一切事宜，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

他抱著她回到卧室。

顧念腦子裡嗡嗡的，身體已經累得不行了，腦子卻很興奮，竟然沒有睡意。

今晚，或者說今天的種種情形都在腦海里奔流不息的，她又怎麼睡得著嘛。

「睡不著……」

她閉著眼睛，輕聲呢喃著。

她的頭枕在他手臂上，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睡不著也不做了，今晚你太累了。」

顧念倏然睜開眼睛：「想什麼呢你，討厭。」

沈兆錚笑出聲來：「想做？都依你。」

顧念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誰想做了？」

沈兆錚一把抓住她的手：「念念……」

顧念停下手上動作，撲閃著大眼睛看他：「幹嘛？」

「或許……」

「什麼？」

「或許從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

顧念翻身趴到了他身上，單手撐著下巴：「哦？是什麼時候啊？不會是我高中畢業的時候吧？」

「更早。」

顧念咬牙：「不能吧，那時候我還小呢。」

「所以我從未表露出來過。」

「那你那時候跟那個何嬌相親，是為什麼啊？」

「因為心亂如麻，覺得不該喜歡一個小丫頭片子，所以……才讓大哥給安排相親的。」

顧念有些得意：「原來我那麼小的時候，就這麼有魅力了啊，坦白說啊，十五歲的時候，我還跟我們大院里的男孩子打架呢。」

沈兆錚眯眼看她：「誰贏誰輸？」

「開什麼玩笑，基本都是我贏，我要是輸了，顧衍之唐少卿楊墨文就組團給我報仇去了，誰敢跟他們打架啊。」

他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沒有能在你的少女時期出現，大概是我人生最遺憾的事情了。」

顧念笑道：「我的少女時期，你怎麼沒有出現啊？我兩三歲的時候你就出現了好嗎？」

沈兆錚知道，她又要提那一茬了。

「不止出現了，還結下樑子了呢。」

他摸了摸她的頭：「那時的我，就是一刺頭，對所有的美好事物都有些看不慣，那時的我只想，為什麼你們能那麼開心，那麼幸福，看不慣之後，便只想破壞，我那時候大概是有病吧。」

顧念晃了晃腿：「也可能我們就是不打不相識，因為對你有某種好奇心，所以有時候會偷偷觀察你。」

沈兆錚輕笑：「也許吧。」

顧念輕撫著他的臉：「有我的出現，是不是很好啊？」

「嗯，好。」

沒有她，他只能在黑暗中苦苦掙扎，從不知生活原來竟可以這樣美好。

「是不是很後悔那時候摔了我給的冰淇淋啊？」

「額……」

「你額什麼啊？」

「如果沒有摔了你的冰淇淋，你就不會害怕我，就不會小心翼翼地偷偷觀察我，或許我們兩就不會有交集了。」

顧念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還挺有歪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