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之彷彿瞬間被抽盡了力氣，落寞地看他：「是小叔主動追求她的嗎？」

「本來你和她在一起，我可以選擇放手的，可你們……到底還是分開了。」

沈含之甚至忍不住笑了一聲：「小叔的意思是，你在我們戀愛之前，就已經喜歡上她了，你竟藏得這麼深，你竟然藏得這麼深。」

沈兆錚沒有說話。

「所以我和李畫做出那樣的事，你是不是很慶幸？你是不是很幸災樂禍。」

沈兆錚依舊沒有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慶幸嗎？

似乎是有的。

但說出來，也只會傷了他的心，沒有說的必要。

「那麼……小叔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他不甘，他不甘心極了，身邊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勁敵，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竟然沒察覺。

是他咎由自取。

沈兆錚想了一下，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顧念的呢？

大約，是那一年，她來京都，她掉進河裡，他救了她，她被李畫陷害，他替她證明清白。

她穿白色的裙子，坐在餐桌對面，微微一笑，青春又漂亮的笑容，就那麼晃進了他的眼裡。

從那以後，他的眼裡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他害怕自己深陷，還特意讓大哥給他介紹女朋友，卻是徒勞，除了她，誰都不行了。

那時的他，是有些恐慌的，一來顧念太小，二來，當時她眼裡似乎只有沈含之。

呵，那段日子，他也很是煎熬。

「小叔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沈含之不甘心，又問了一遍。

他回過神來，輕聲道：「替顧念證明她沒有推李畫的時候，我覺得，她似乎，需要我。」

沈含之的心，頓時就沉到了底。

是他的錯，全部都是他的錯，他給了小叔機會，所有的機會都是他親手提供的。

呵，他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小叔？

他不再說話，沈兆錚冷聲開口：「含之，事情已然這樣了，念念的父母也接受了我，你……不要再給她帶去傷害了，可以嗎？」

沈含之眼眶紅得厲害：「小叔，我沒有求過你什麼事，現在我求你，你把念念還給我……可不可以？」

沈兆錚便知道，含之這孩子，沒那麼容易放棄顧念。

他知道，這孩子也愛念念。

可愛情當中，容不下第三者。

「抱歉，含之，我沒有辦法答應你，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起身，往外走去。

沈含之看著他小叔高大堅實的背影，心口隱隱作痛……

他絕望了，真的沒有一點可能了嗎？

沈兆錚出了大院，上了車，又回到了富頓公寓。

開門的時候，顧念正在洗手間，一聽到開門聲，她頓時嚇得趕緊站了起來。

這大半天，她都沒辦法正常走路，小叔的戰鬥力，實在太驚人了。

沈兆錚環顧四周，沒看到人，便往房間走去，途中，洗手間的門開了，顧念哀怨地看著他。

「你回來了。」

沈兆錚扶住她的腰：「嗯，回來了。」